“他们开始了？”
    兰斯城头，英军守将望着城下如潮水般涌来的法军士兵们，面色铁青。
    区区法国人而已，也开始敢进攻大英帝国的城池了吗？
    “长弓手！随意shè击！火pào都给我瞄着对面的pào兵阵地打！先把对面的pào兵废了！”
    伴随着守将的命令，整个兰斯城的驻军如同被惊醒的野兽，开始向外界挥舞起锋利的爪牙。
    但是，意义不大。
    “将军！咱们撤吧！”
    有惊慌失措的军官跑了过来。
    “撤吧！咱们这么守下去没有任何意义！守不住的！根本守不住的！那些法国人里有怪物！真正的怪物！咱们没机……”
    “我知道，我知道。”
    看着曾经跟随自己多年的老部下竟露出如此不堪的样子，守将只是叹了口气，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没有什么可以责骂的地方。
    只因为他们面对的那个……东西？根本不能算是人类。
    非战之罪。
    “不用这样，我都知道……实在不行你就先撤吧，带着弟兄们走。离开法国，离开这片土地，回英国去，回到家里去，以后不要再来战场了。”
    “什……”
    军官愣住了。
    “将军，你呢？”
    “我？我不走了。”
    pào火轰鸣之下，英军守将露出一丝惨笑。
    “我老了，没办法像年轻人一样漂洋过海了。回家的话，你们回去就可以了，我还是留在这里养老的好……”
    毕竟，早已没有家可以回了。
    在刚刚被征召的那一天，还是落魄贵族的他只是为了能够吃个饱饭，在军营受训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只要上了战场不会有明天。
    时光流逝，沧海桑田。
    当年那个贪生怕死的新兵也已经变成了坐镇一方的守备官。
    “我已经活够了，真的活够了……”
    守将依旧在笑着，却有泪水从他的眼中流出。
    “干咱们这行，多活一天都是赚的。有杀人的时候，就有被杀的时候。咱们逃不了，永远都逃不了……”
    “将军你……”
    军官被守将的表现吓得目瞪口呆。
    他本来以为已经被那些法国人吓得够狠了，没想到他的长官被吓得比他还狠——这都已经脑子不清醒开始说胡话了。这种时候说逃跑还可以拿保存实力来当做理由，可连送死什么的都说出来了……这就是彻底疯了吧？
    “我没事。”
    守将抹了抹脸上的水迹，重新恢复了刚毅的表情。
    “我不打算走了，你们先走吧。”
    “我……”
    军官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眼前他还不能确定长官到底是不是犯了疯病，又怎么敢就这么走？万一他扭头就走的话长官喊着什么“叛徒”之类的话一剑从背后砍过来该怎么办？
    “那个……长官不走，属下也不走！属下愿与长官同生共死！”
    军官咬着牙挤出了几句表衷心的话。
    但实际上……他的手已经开始隐蔽地摸向腰间的匕首了。
    如果这老王八再不按套路出牌就直接捅死他。
    “没事，其实也不用同生共死。”
    英军守将深吸一口气。
    “听我的。”
    “我们都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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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兰斯城已经放弃了抵抗。”
    有法兰西士兵凑到让娜的身边，低声禀报着。
    明明是捷报，但让娜却并没有从士兵的脸上看出任何喜色。
    “你……对不起。”
    让娜张了张嘴，但还是只能说出抱歉。
    她能说的也只有抱歉了。
    “大人，没关系的。”
    法兰西士兵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您的意思就是大家的意思，既然您想要打兰斯，那么我们是肯定会跟您来的。可是……哎。”
    法兰西士兵叹了口气。
    “对不起。”
    让娜闭上了双眼。
    “大人，您不需要说对不起……”
    法兰西士兵露出一丝苦笑。
    “是我们奢求的太多了……行军打仗本来就是个玩命的活，能遇到您这样的长官已经是我们的运气了。如果还要贪图更多的话……是我们过分了。”
    “是我对不起你们啊……”
    深吸一口气，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