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战报丢在桌上，无奈地叹了口气。
    “达尔克女士，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你说什么？”
    让娜从大堆的食物中抬起了头，专注于进食的她根本没听到拉瓦尔男爵的话。
    “哦，对了，下午我再去拔一个‘钉子’，帮我把武器和盔甲都准备好。”
    “我说！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拉瓦尔男爵把书桌拍得嘭嘭直响。
    “冲冲冲，每次都是冲，这根本就不是战争！达尔克女士你到底在干什么？”
    “没干什么啊，打仗而已。”
    让娜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鸡腿。
    “好吧，我知道你想说的是什么……可是按照你们原来那套打法，真的行得通吗？”
    “步步为营，稳扎稳打，已经用了几百年的东西怎么会行不通？”
    拉瓦尔男爵皱起了眉头。
    “倒是达尔克女士你这里，除了冲就是冲，跟街头打架有什么区别？我们是军队！不是城里的流氓！”
    “嗯，你们是军队，可是你们赢过几次？”
    拉瓦尔男爵的连番斥责之下，让娜也也有了些火气。
    “我除了冲还是冲，可是我两天拿了三个堡垒！伤兵加起来不到五个！是，你们传承了几百年，但是传承了几百年的东西就一定是什么地方都能用的吗？”
    “你……”
    拉瓦尔男爵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
    的确，摆在眼前战绩比任何东西都具有说服力——就连那五个伤兵里都有三个是因为追逐逃窜的英军而崴了脚，才被算成了伤兵。如此的功绩之下，他的一切话语都显得苍白而无力。
    “拉瓦尔……算了。吉尔斯，我这么称呼你好了。”
    让娜干脆把眼前的餐盘往旁边一推，直视着拉瓦尔男爵的眼睛。
    “吉尔斯，你是贵族出身，在军队里这么多年，你也确实懂得该如何进行战争……但是你难道真的不知道法兰西的军人到底为什么打不过英国人吗？”
    “当然是因为英国人能打！”
    拉瓦尔男爵不假思索地给出了答案。
    “他们有长弓手！他们还有shè石pào！他们的军队都知道奋勇……”
    拉瓦尔男爵说不出话了。
    “你看，你这不是也知道吗？”
    让娜伸出手指，一个接一个地掰着。
    “论军备，我们缺吗？弓手，我们也有啊。火pào，难道我们就没有火pào吗？战略上的布置，我们的将军就真的比英国人的将军差到哪里了吗？”
    “法兰西的军人缺的是勇气。”
    让娜伸出手，对拉瓦尔男爵比划了一下那根尚未被压下的拇指。
    “战争的跨度太大了，法兰西的军人们都已经打出畏惧之心了。不管战前有多大的优势，法兰西人在真正面对英国人的时候还是会恐惧。未战先怯，能发挥出十分之一的战斗力就不错了。你还指望他们打仗？”
    “这……”
    拉瓦尔男爵陷入了沉默。
    他不得不承认，面前这个女人说的确实是对的。
    虽然所有人都不愿意承认，但未战先怯早已成为法兰西军人的通病了。他们怕死，他们不想死，他们只想活着回去过平安的生活——可在战场上，越是怕死，死的越快。越是想要逃离，越是会把后背暴露给敌人。
    只有奋勇向前，才能换取一线生机。
    “可是……好吧，达尔克女士，你现在所做的就是为了让法兰西军人找回勇气？用这种蛮横的方式？”
    “确实有这方面的想法，不过这是次要的。”
    让娜爽朗的笑了笑。
    “你在后面管后勤，对于士兵们应该也是有点了解的……他们早就没有什么战意了。打顺风仗还能凑活一下，真正打起来的话就算有军纪在头上也是压不住的。所以……”
    让娜伸出了一根手指。
    “我们把英国佬也打怕就好了。”
    “打……怕？”
    拉瓦尔男爵楞了一下。
    “是的，打怕就够了。”
    让娜点了点头。
    “我们已经没有超越对手的指望了，所以干脆把对手拉到跟我们同一水平，然后再用丰富的经验打败……噗嗤。”
    似乎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让娜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