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
于是在杜康和善地表示了铠甲不能脱之后,酒醒之后吓出一身冷汗的陆雕连忙为杜康准备了新的衣服。
杜康手脚麻利地把那件大氅穿在身上,随后对着侍从手里的镜子看了看。
确实,这样的话就比较贴近生活了,刚开始披在身上的那个黑袍确实有点太异域风情了些。
“好了,走……”
杜康刚想带陆雕离开,却发现陆雕有些尴尬地看着自己。
“嗯?”
杜康有些疑惑地摸了摸脑袋。
哦对了,还有头盔。
伸手在侍从手中接过一顶竹笠,杜康随意地扣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虽然还是会被看出头盔,但至少不会被第一时间发现了。
“我们走。”
杜康大手一挥。
“去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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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江都郡。
“你说这一堆玩意要卖五贯钱?”
街边,一个散乱的摊子前,一袭青衫的男人牵着马,看着眼前的白发老翁,眉头紧皱。
“老东西,你要是非想要讹人,那好,跟我去见官。”青衫男人遥遥一指,“安平军的衙门就在那边,咱看看谁能出来。”
身为本地有名的讼棍,裴远南从来都不屑于跟人动武。碰到冲突,能报官就直接报官。至于进了衙门之后……他利嘴鲨的名头可不是白来的。
“街口那个老张头你知道吗?本来能赢的官司,就是因为那个被告的富户请了裴远南这个王八蛋,硬是把官司打输了,家破人亡啊……还有前街的邢老爷子……”
这是一个生活在江都的百姓在提起裴远南的时候发出的感慨。
但是对于这些市井间的流言,裴远南反而将其当做一种褒奖。
那些骂声不过是败犬的哀嚎而已,骂声越多越能证明自己的能力。自己也是凭本事混饭吃,不让他们家破人亡自己吃谁去?
再者说了,关汉一朝不喜儒术,偏好法家兵家,律法严苛堪比先秦,也没见有人敢说皇家的不是。这些刁民不学律法,官司落败却去扯些什么仁义道德,被告到死也是活该。
“不去衙门,不去衙门。”白发老翁连连摆手,“不去衙门,我不去了,都给你了,我不要了。”
“你这一堆破烂能值几个钱。”裴远南摇了摇头,“还是见官吧,万一你告赢了呢?”
“我……我……”白发老翁从怀里摸索出十来个零散的铜钱,“我就这些了……”
“哦。”裴远南瞟了一眼老翁手中少的可怜的铜钱,“走吧,安平军衙门就在那边。”
“我……”老翁从怀中摸出一个精致的坠饰,“还有这个,这是小的祖传的平安符,求您了。”
看着那镰刀模样的小巧坠饰,裴远南的心中莫名泛起一丝悸动。
“这个东西……”裴远南从老翁手中一把夺过坠饰,“行了,今天我心情好,这次的事我就不计较了。”
无视了白发老翁那张泫然yu泣的脸,裴远南翻身上马,转头离去。
然而裴远南没有看到的是,在他转过头的那一刻,白发老翁脸上那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立刻便消失不见,只剩下诡异的笑容。
没有在意那散落一地的摊子,白发老翁就这么站在原地,目送着裴远南离开。
面带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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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上,一个身穿大氅的彪形大汉正遥望着几个飞奔离去的人影。只见那些人影只是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吗?居然真的能让人类跑得比兔子还快啊……
不过……
杜康转过头,看着马车旁笑容僵硬的陆雕。
“你在中原……人缘就这么差吗?”杜康有些无奈,“这已经是第五批来找茬的了吧。”
“那个……尊驾。”陆雕有些尴尬,“我人缘倒还好,他们来主要是想要扬名的。”
扬名?
杜康有些理解了陆雕的意思。
“那人都是些江湖新秀。”陆雕解释着,“学了些有点名头的功夫,就想要扬名立万,扬名立万的最快方法也就是踩着前辈上位了。打赢了就可以威名远播,就算打输了也不丢人,到时候说自己和哪位前辈曾经讨教过几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