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张若尘以及傅韵等人的联合治疗之下,谢光的伤势已然稳定下来,接下来只需安心静养回到纯阳便可痊愈。
“谢谢各位师兄师姐,谢谢……”那名抱着谢光的女孩,一个劲得对着众人道谢,想来于她而言,谢光便是晴天。
“大家皆为同门,周师妹不必气,而且真要说起来,张师弟才是出力最多之人。”傅韵嫣然一笑,继而她指着张若尘,向大家介绍着,说道:“这位是张若尘,目前也是凌云峰弟子。”
傅韵并没有多嘴,说张若尘是才刚刚来到纯阳的,仅仅只是简单介绍了一下张若尘现在的处地,虽然就算说了张若尘也不会在意,但傅韵不是话多之人,因为言多必失。
“多谢张师兄。”
其余几人纷纷对着张若尘行礼,他们虽然没有见过张若尘,但也不奇怪,毕竟纯阳太大了,比之一些小世界的国家还大,相互不认识也是正常,
不过相逢是缘,此番相遇之后,便也是有了几分联系。
张若尘轻轻一笑,道:“不必谢了,长生道途,多是艰难险阻,相互扶持正是应该。”
“清静道心……难怪你修行进展极速。”南辞突然眯着眼睛,啧啧说道。
南辞是剑修,剑者,诚于心,诚于心,一剑在手,便是天下在手,舍剑之外,再无他物,是以他所凝炼的“心”,也与张若尘不同,而是一颗“剑心”。
一颗偏执无比,却又锋锐无比的剑心。
心斩意志,剑斩肉身,无物不斩。
所以剑修的实战能力,往往在同阶之中属于顶尖,除了武道修士之外,杀伐能力普遍比其它修士要高很多。
但是正如《道德经》上言:“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后相随。”
剑修与武痴,往往会钻牛角尖,陷入一种瓶颈,这个瓶颈很难打破,因为束缚自己的一般不是外界,而是自身的“剑心”。
当然,这个壁垒一旦被打破,那么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道途里,都是阳光大道,可以尽情的奔跑,而南辞现在就是这种情况。
他的剑道修为临近了通玄大门,甚至在某些时候,当他极境升华,他的神通与通玄无异,但是因为种种原因,剑心会摇曳飘动,是以无法真正踏出那一步。
“不过念头通达而已。”
“修行即修心,心通则道通。”
闻言,张若尘笑而不言,而是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说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南辞道友不妨去了解一下,心剑以外。”
心灵修行,最是玄妙,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张若尘不是南辞,自然是不清楚其心灵的具体问题,自然不敢信誓旦旦的向其阐述个中缘由,只是给了他一个方向,具体如何,便让其自我去把握。
“他山之石?”南辞眼神迷离,喃喃自语。
张若尘:“实不相瞒,我之道心之所以通明,实则是因机缘巧合之下,见过‘道境自然’以及‘极境唯我’,然后感悟而成,道友的剑心,我也不知是持何念何道,但与其埋头苦干,陷入障碍,何不换个角度思考,万一有路呢?”
“道境?极境?道心?剑心……”
南辞闻言,退到一旁,眼睛闪烁,越来越明亮,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而后便当场盘腿而做,完全不顾周围的人,修行起来。
傅韵仰天扶额:“虽然实力比我强那么多,但还真是个剑痴,就不怕我们把他给卖了,难怪那个咸鱼道士会说出‘南辞师弟就拜托你了’这种话。”
“单纯得像个孩子,不对,本就就只是个孩子!”
傅韵在来纯阳剑池的前一天,有个咸鱼道士难得地穿了一套帅气衣服,脸和头发也打理的干干净净,来到傅韵的家门,说有重要的话要说给傅韵听。
那条咸鱼认真的样子,是傅韵第一次见到。
傅韵回忆起来,当时自己,好像是害羞了,还是面红耳赤的那种。
但是一番长谈之后,傅韵发现,那条咸鱼好似支支吾吾地说了什么,又好似什么都没有说,最后只记得一句“南辞师弟就拜托你了。”。
之后,咸鱼送了一条,红色剑穂,便逃似的慌忙离开了。
傅韵看了南辞一眼,然后摸了摸已经挂在剑上的这抹红色,露出了唯美的笑容,有些嗔怒的自语道:“咸鱼就是咸鱼,活该孤独一辈子。”
看到南辞和傅韵各有心事,张若尘眼神扫过其他纯阳弟子,发现两名女孩和那名青年道士正在小声商讨谢光的恢复疗程,他没有上前攀谈,而是把目光再次投向了被困在自己神通的本土修士以及赵轻舟和慕容秋梨。
就在他正要考虑离开之时,他的衣角被人拉动。
“你,能不能……”
一道怯生生的声音从张若尘身后传来,回身一看,只见李妙璇目光有些闪躲,像个犯错误的孩子一样,局促不安。
张若尘会心一笑:“是因为那个人吧?”
张若尘并不知道李妙璇和如妙的恩怨关系,但是在之前,张若尘看到李妙璇和一个新娘子在一起来着,是以张若尘在对本土修士进行打击的时候,刻意的没有去伤害到她,当然,她现在也在张若尘画的圈里。
“嗯,她,她可能是我姐姐,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会不认得我……”
李妙璇低下头去,声音越来越小。
“什么?!”
“姐姐!”
“妙选,你姐姐不是妙音吗,怎么?”傅韵瞪大了满眼闪着星星的眼睛,一脸八卦的神情。
众人皆被她给出的信息小小震惊了一下,若是张若尘的没有看错,那位新娘子身上的波动,确实是此界的天人合一雏形,那她的身份也就是此界宗师境修士才对。
而李妙璇不管怎么说,都是纯阳的优秀弟子。
两人怎么看,都不会又任何交集才对。
那她怎么会是李妙璇的姐姐?
而张若尘和赵轻舟却是对视一眼,眼中莫名的韵味流转,他们知道,如妙是怎么一回事。
张若尘问道:“既如此,我知道了?”
说完,张若尘便伸出右手,摇摇往本土修士那里一抓。
……
如妙的处境非常不妙,自己夫君的老祖被人抹杀,是以此刻柳家之人,看向如妙的眼神都有些不善,在他们看来,老祖的死,如妙有一定的责任。
尤其是柳家家主,眼中的寒芒更是不加掩饰,甚至他还想象,会不会是如妙和敌人里应外合,将老祖骗出来杀害。
柳家家主冷着眼,强忍着一切,说道:“如妙,对于那个女人,你就不解释一下吗。”
之所以没有对如妙动手,是因为他不敢。
因为谁也不能确定,如妙和那个抢婚的女人是何关系?与那个硬抗天罚,并且一击抹杀自家爷爷的绝世强者是何关系?
“如妙冤枉,对于那人,如妙确实不知。”如妙连忙澄清,她知道对于她此刻来说,那个女人的存在,是自己还能安然的保障,但是这并不是说她能狐假虎威,因为她确实不认识那个女人,更不认识那个强得无法形容的狠人。
柳家的人并不是傻子,他们绝对能够分辨出自己是否在说谎,所以若要一线生机,只有认清自己,该说的和不该说的,一定要分得清楚,千万不要自作聪明。
“而且,哪怕是在我们云中楼的传承中,也没有听闻此人的踪迹。”接着,如妙很恭敬地说道:“如妙与轩郎青梅竹马,可以说是在诸位长辈的目光下成长,若真与她相识,怎么可能瞒着所有人。”
柳家家主闻言,目光闪烁,脸上的神情几番变幻,虽然还有很大的怀疑,但他却是不可能真的对如妙做出伤害的举动了。
不是如妙的话让他信服,而是如妙的话里,点出了一件事――云中楼传承。
“你和轩儿都在我们眼中长大,确实不会做出危害柳家之事。”柳家家主历经几十年风霜,练就了一身面皮,才一个瞬间,便改了一副神色,和蔼微笑地说道:“我相信你。”
“没错,而且此刻我们身处危机之中,务必团结一致。”一名柳家长老,看着渐渐收缩的光圈,再扫过不知心思的其他宾,附和地说道。
“我们皆被那位存在,画在了一个圈里,无法抽身离去,而这两门无上传承,真假暂且不说,关键的是,哪怕是真的,我们能够在这个圈收拢之前,能将一门无上法参悟透彻吗?”
说完,他轻轻瞥了如妙一眼:“尤其是我们,已经年迈老朽,念头杂乱,若要参悟,难上加难啊。”
如妙心中一凛,她知道这位长老的意思,这不就是担心那人传的道法有问题,需要一个实验品吗?
不过她也能理解,毕竟任谁都不会相信,前一刻还是刀剑相伐的敌人,下一刻却成了传道恩师。
这传承道法,必定有问题!
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正当如妙要狠心咬牙,做出决定之时,一股无形力量,排开众人,瞬间将她摄往外界。
而柳家众人,则愤怒地吼道。
“果然是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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