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害死了她,你这十年苦读可就白读了,这辈子都别想别想高中!这倒也罢了,你父亲和你姐姐怕也少不得要被你牵连,你可想好了再做决定。”顿了顿,隆科多又话锋一转缓和了语气,颇有些劝慰的意思,“我这妹妹是贱婢生的庶女,自然配不上你嫡妻的位子,我也不为难你,不过是个侍妾的位子罢了值当什么?简简单单就能完美解决问题,咱们两家谁都好。”
可巧林如海被带着去木兰围场了,家里就只剩下这么个青涩懵懂的年轻小子,连哄带吓一顿还怕他不妥协?只要这小子点头,立马他就将庶妹连夜抬进林家大门,等林如海那老狐狸回来黄花儿菜都凉了。
真真是连老天爷都在帮他们佟家。
隆科多信心满满地坐在了椅子上等着答复,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而林瑾煜却是已经气得涨红了脸,气得嘴唇都在哆嗦。
他又不傻,看到隆科多的那一瞬间就什么都明白了。
什么意外什么巧合,他不过就是被人精心算计的那块肥肉罢了!
“你……你们简直厚颜无耻!”
那姑娘的哭声当即顿了顿,转而哭得愈发悲戚伤心了,一副恨不得想死的模样。
隆科多可不乐意了,眼珠子一瞪,怒道:“混账小子你再给老子说一遍!”
“再说一遍就再说一遍,你们就是厚颜无耻!”泼辣的声音中充满了讥讽,却是一道女人的声音。
转头望去,却见来人正是贾琏和王熙凤夫妻两个。
王熙凤吊着眉梢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显而易见一副来者不善的架势,上前就将林瑾煜往自个儿身后一拽,而后抓着那佟家庶女就是“啪啪”一顿大嘴巴子。
“好一个下作的小娼妇!愁嫁愁成这样我也真真是开天辟地头回见着的,乍一听见这事儿还真是叫我开了眼了,只当是哪个楼子大门没关紧叫跑出来一个小骚蹄子呢!你这么能耐怎么不索性当众脱光了往男人身上扑呢?半遮半掩藏个什么劲儿?”
“有本事你倒是脱光了啊!脱光了男人就跑不掉了,你这功夫还是下得不够狠知道吗?下回千万记得要扒干净,看上哪个直接扑上去搂脖子就完事儿了,既然不要脸就索性彻彻底底别要了!”
愣了一瞬之后,佟家那位庶出姑娘就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满脸通红亦不知究竟是被打的还是羞的。
隆科多冷了脸,撸起袖子上前就要揍王熙凤,可贾琏和林瑾煜能叫他碰着人吗?笑话。
兄弟两个一起练武多年,不说什么多厉害的高手罢,可好歹一点力气还是有的,当即一左一右将隆科多的胳膊给死死钳住了。
“我说你这人怎么还急眼了呢?敢做还不敢叫人说的?”贾琏咧着嘴嬉笑道:“既然你们自己不想要这脸皮了,那就别怪旁人将你们的脸皮搁脚底下踩对吧?这么玩儿不起可就没意思了。”
这时,林家的一众小厮也都拿着棍棒来了,在贾琏的指使下直接乱棍将兄妹俩打了出去。
到了大门口王熙凤还犹嫌不解气呢,横眉冷眼地瞪着那满头包的兄妹两个,狠狠啐了一口冷笑道:“不要脸的烂货!这样愁嫁不如去大街上找找,乞丐多得是随你们挑,敢将骚蹄子往我家弟弟身上挠就休怪我不给你们脸,来一回我便收拾你们一回,滚!”
说罢转身就进了院儿里,大门“砰”一声就关上了。
“你这小子怎么这样傻?姑父才走几日啊你就险些将自个儿给搭了进去?”贾琏一脸恨铁不成钢地戳着他的脑门儿,咬牙道:“人家往你身上扑你不会躲?扑进来了你不会推开?管她露哪儿跟你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你扒掉的你那么好心做什么?好心有好报吗你瞧瞧?”
林瑾煜的脑瓜子都掉了下去,垂头丧气的。
“好了好了,你也别说他了,打小读圣贤书长大的孩子跟你能一样吗?遇上那种情况有几个能不管不问的?如今也不过是出了事你才这样说,可就别跟孩子面前事后诸葛了。”说完,王熙凤又转头对着林瑾煜说道:“你还年幼心思难免单纯些,这回的事也算是个教训罢了,日后可千万不能再烂好心了知道吗?”
“俗话说人心隔肚皮,你这样心善很容易被歹人利用的,你别忘了,你长姐在宫里扎了多少人的眼呢……过去你一心缩在家中读书尚且还好,等你高中之后进入朝堂就不一样了,无数双眼睛盯着你姐姐你父亲,时刻算计着想要将他们拉下马,你得时刻万分小心才行,否则一时疏忽很有可能就要糟了。”
林瑾煜心头一震,头垂得愈发低了,闷不吭声只连连点头。
“如今姑父不在家,这事儿你还是得赶紧跟你姐姐说一声才好,若是不抓紧解决了还指不定那起子不要脸不要皮的会干出点什么事儿来呢,万一再拖累了你的名声就晚了。”
纵然不识几个字可她却也很却也清楚得很,这些读书人最是重视“名声”二字,坏了名声将来在文人当中怕是该不受待见了。
怕这小子不好意思说,贾琏和王熙凤夫妻两个就索性马车绕了一圈直奔崔家门上而去。
可巧林黛玉也得知了消息正气着呢,见着面这一合计,果断第二日清早就进宫去了。
听罢这全部经过,可是将林诗语给恶心得够够的,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一直也没个什么动静,原还以为佟家是死心放弃了,却谁想这是鸟悄儿等待时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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