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出来倒还好,出来一趟感受过不一样的氛围之后可就愈发不想回宫了。”佟芷兰不禁叹息着咕哝了一句。
“日后总还有机会的,你只好好将身子调理好,但凡皇上要出门还能不带你吗?”
康熙是个闲不住的帝王,也就前面这些年安分些呆在宫里,后面……畅春园、木兰围场、承德避暑山庄一个接一个都建起来了,再加上不时巡幸塞外、南巡,这一年到头也不见得有三两个月的时间能呆在宫里的。
如此看来还是得好好哄着这位爷才行,否则一生气不带她们可不就抓瞎了?
思及此,林诗语也不禁有些暗暗后悔今儿叫人家吃闭门羹的事儿了。
果真是草率了,大猪蹄子还是很有用的啊。
罢了罢了,明日好好赔个罪罢。
翌日清早一对上康熙那绿油油的脸色,林诗语这心里头就不禁是咯噔一声,一时也没敢上前撩拨,只悄悄拉了姐妹几个到一旁。
“皇上昨儿夜里可曾去寻你们哪个?”
卫贵人红着脸应了一声。
“那你可知他这是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呢?难不成昨儿夜里过得……”不和谐?
话未说完,但在场几个都是当了额娘的人了,哪里还能听不出这话里暧昧的含义呢?
一时间卫贵人那小脸儿就跟烤熟了似的,红得几乎要冒烟,蚊子嗡嗡般弱弱地说道:“昨日皇上进屋说了几句话就睡了。”
完了,这是真恼上了?
林诗语顿感一阵头痛,“罢了,你们带孩子们玩儿去罢,我找皇上探探情况去,这位爷若是心里不痛快不舒坦了,那咱们这一群人可就都别想痛快了,可真真是愁死个人了。”怎么这么小心眼儿呢?
打发走了几位美人儿和孩子们,林诗语就磨蹭着来到了康熙的身边,“皇上?”
康熙微微抬了抬眼皮子,凉飕飕地瞅了她一眼,“皇贵妃昨儿夜里歇得可还好?”
那可太好了。
心里如此想着,但林诗语又不是缺心眼儿,很是识相地连连摇头,嗔道:“昨儿安慰兰儿安慰到半夜呢,压根儿就没能睡多少时候。”
“兰儿?你们两个倒是亲近。”康熙阴阳怪气地嗤了一声,隐隐约约那股子酸鸡的味儿可就显现出来了。
不过这位爷究竟是酸什么呢?两个女孩子亲近些有什么问题吗?
林诗语心中莫名,一时也摸不清这位爷究竟是哪里的毛病,这也酸得太离谱了。
莫名其妙就被暗搓搓打上一个“酸鸡”标签的康熙说来也着实委屈,他想象中左拥右抱美人环绕的待遇自己并未能享受到,反倒是皇贵妃享受到了,而嫔妃口中温柔在骨子里的皇贵妃他都未能见到过,反倒是自己后宫里的女人们都被温柔到了。
很酸,却又不知究竟该酸谁,总之里里外外左左右右仿佛都没他什么事儿。
他果真就是个多余的吧?
“皇上?”林诗语小心捏住了他的袖子,晃啊晃啊晃,嗔道:“皇上别生气了,臣妾给您赔罪还不行嘛?这会儿在外头好歹给臣妾留点颜面啊。”
留点颜面?昨日叫朕吃闭门羹的时候可不曾见你给朕留颜面。
康熙呵呵一声,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今儿晚上你若再敢叫朕扑空……”
“不敢了不敢了。”
好不容易将这位大爷哄好相携走了出来,就看见那几个美人正带着孩子们堆雪人儿呢,一个个那兴致勃勃的神情简直比孩子们玩得还要起劲儿,满面灿烂的笑容美得叫人挪不开眼,远远胜过那傲然于寒风中的梅花。
说起来都已是当了额娘的人,其实也都不过二十上下,就连最大的荣妃也还未到三十呢,哪里真就那般老气横秋了?二十多岁搁在后世都还是妥妥的小姑娘呢。
林诗语的脸上不禁就露出一抹笑容来,“皇上您看,姐妹们和孩子们玩得多开心啊?”
“怎么?想说叫朕日后多带你们出来溜达溜达?”康熙一下子就戳穿了她的那点小心思,嗤笑道:“这回叫朕受的气还嫌不够呢?还想再有下一回?可美得你。”
顿了顿又冷笑道:“就说你怎么突然识相跑来哄朕呢,合着是搁这儿等着呢?怎么,突然又惊觉到朕还有用呢是吧?”
完蛋,大猪蹄子太精明不好糊弄啊。
林诗语就尴尬了,一出来就浪飞了,一时失了谨慎将人得罪狠了,可怎么补救呢?
正寻思着呢,一道热气喷洒在耳朵里,痒痒的。
“得罪朕容易,想哄好朕可就不那么容易了,看你的能耐。”并且丢给她一个“你懂的”眼神。
“……”好想脱了花盆底扔在这个大猪蹄子的脸上。
不仅深谙“打蛇打七寸”的道理,还极其擅长于趁火打劫,“心机”二字除了他谁都不配!
“皇阿玛皇额娘!”胤礽蹬蹬蹬跑了过来,一手一个拽着他们就往人堆里拖,“快来一起玩呀,咱们正在比谁的雪人堆得最好呢,我跟小四分在一组,保清那个讨厌鬼总是来捣乱使坏,皇阿玛皇额娘快来帮帮我们。”
“保成先停停,好歹叫你皇额娘换双鞋子。”说着,康熙就打发人去取平底鞋来了。
胤礽只好先松开手,正要说什么呢,远远地就看见胤禔又对着自家的雪人使坏去了,顿时急得跳脚,拔腿就冲了过去,“胤禔你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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