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为幸福、吉祥。
一个如此孱弱的孩子,能够平平安安长大就已经算是老天保佑了,还能够折腾起来什么呢?况且佟家虽说早已被野心蒙蔽了双眼,但胜在表妹自始至终都是再纯粹不过的,进宫也好心心念念想要孩子也罢,都不过只是因为他这么个人,而非其他不可告人的心思。
也正是因为清楚地知道这一点,故而他才未曾忍心从一开始就彻底断绝她生育的机会,甚至在她怀孕之后无数次挣扎犹豫最终也还是未能忍心下手……这满后宫女人无数,也就只有这个表妹傻乎乎地撞了南墙也不知回头。
既然如此,又何苦再折磨她呢。
“那个老货可曾招了?”康熙忽而问道。
李德全忙使人去问了问情况,却被告知还咬着牙呢。
听罢这话康熙就冷笑起来,“倒是个硬骨头,往深处去挖一挖她的背景,看宫外还有什么亲人。”
慎刑司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一个老婆子能咬牙扛住那样的酷刑,除非是被人捏住了什么软肋,仔细查查总能挖出点蛛丝马迹的。
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着重查一查钮祜禄氏和赫舍里氏。”
为何要害佟芷兰肚子里的孩子?无非是感受到了威胁。
那些出身低微的嫔妃可能性太小,压根儿不是一个层面上的人,威胁也威胁不到她们身上去,况且她们也没这个能耐在堂堂贵妃生产时将手伸进去,真正会感受到威胁的也就只有跟佟家不相上下、觉得自己有一争高下之力的大族,往这个方向查应当是没跑的。
宫外佟家
打从中午听说自家姑娘发动了,这一家人就一直满心焦灼地等待着,赫舍里氏更是双手合十不住地念念叨叨,看样子像是在求老天保佑。
念了一阵又放下手来,忍不住埋怨,“娘娘也真是的,说不叫我进宫就不叫我进宫了,母女竟还有隔夜仇怎么着?再说我也没干什么啊,还不都是为了她好?这几个月是死活不肯见我,到如今我竟是连她究竟是怎么样个情况都不知晓,叫我弄得这般提心吊胆寝食难安……当真是一点儿都不懂为娘的心,这狠心的丫头。”
“行了行了你快别叨叨了。”佟国维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喋喋不休,“有这功夫不如好好祈祷老天爷保佑娘娘平安生下一个小阿哥!”
赫舍里氏撇撇嘴嘀咕了两句,又开始双手合十念念有词。
却未想这一等就等到了深夜,好在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收到消息的那一刹这瞌睡虫早就跑没影儿了,赫舍里氏当场就喜极而泣连连磕头感谢老天保佑,那佟国维亦是仰天大笑不止,兴奋得满脸都涨红了,眼里闪烁的野心令人心惊不已。
“咱们佟家总算是有指望了!如今只需将拦路石搬去……”
“老爷是想?”赫舍里氏指了指东方,见他不置可否,顿时就明白了,不免忧虑道:“那怕是不容易得手……”
佟国维却笑道:“你也太小瞧咱们佟家了。”
虽说他姐姐当年在先帝后宫时并不得宠,但那么些年经营下来实力总还是有些的,况且自打康熙登上皇位之后,他们佟家也是飞速发展权势地位早就不可同日而语,为了自家姑娘入宫那也是早早就下足本钱做好准备的,还愁没个人手好用?笑话。
听罢他的解释,赫舍里氏似真似假地嗔道:“老爷可真能耐,连我都瞒得死死的。”
佟国维哈哈一笑也并未再解释什么,只说道:“原本娘娘进宫时这些应是都要告诉她的,只是……”想到女儿那一副陷入情爱的蠢样儿,还是止不住摇摇头,“既然如今小阿哥已经出生了,将底细都告诉她也无妨,万事以小阿哥为重……如今可不止咱们盯着人家,人家也必定盯着咱们呢。”
“是该如此,千万要保护好小阿哥才是。”赫舍里氏不禁忧心忡忡道:“也不知小阿哥的身子究竟如何,老天保佑可千万要平平安安长大。”
“等到今日可算是等到了……是时候该动起来了,隆……”佟国维眼睛一扫,顿时拉下脸来,“隆科多呢?何时溜了?”
“早就被那小贱人勾走了,这会儿不定都做起美梦来了呢。”
“这混账东西!这样关乎全族的大事他都跟个没事儿人一般!”骂完儿子,又瞪着赫舍里氏,“你也该好好管管了,往常收拾小妾时不是挺能耐的?你倒是将那李四儿也给收拾服帖了啊!”
赫舍里氏顿时就委屈了,她倒是想收拾,可奈何那简直就是千年的狐狸修成精了,愣是将她儿子给迷得晕头转向神魂颠倒,回回哪怕她才说道两句,她儿子就跟中了邪似的冲着她大呼小叫,真真是恨不得将那狐狸精当祖宗似的捧在手心里头!
一想到自从李四儿进门之后发生的种种,赫舍里氏就气得胸口疼,既恼恨又心酸,只觉得儿子仿佛是白养了……一时间连方才那份喜悦都淡了不少。
…………
前一天累得太狠,精神也一直紧绷得厉害,林诗语这一觉醒来时都已经到午时了,一睁眼就对上一双乌溜溜的眼珠子。
“额娘,猪猪!”
“额娘是猪猪那你就是小猪崽。”笑着弹了下胖儿子的脑门儿,这才懒洋洋的从被窝里爬出来,“小四吃饱饱了没有?”
“没有,不饿。”胤小四不知道怎么学小孩儿说话,只得两个字两个字往外蹦,假装说话不那么利索,却又大意忽略了一点——真正这么点大的小孩儿是不可能做到跟大人对答如流的,首先理解能力就绝没有这么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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