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能成为一宫之主的那都是嫔位以上的娘娘,要么家世背景强大,要么有圣宠要么有子嗣,岂是你区区一个小主能够动摇的?想要告状……除非你有能耐将人家一次扳倒,否则就等着人家疯狂报复罢。
况且只要不是做得太过分,一般正常情况下无论是摄六宫事的娘娘还是再上面的太后皇上,谁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小主去严惩一个嫔位以上的娘娘,顶多不过口头警告一番,而偏偏在这后宫里不动声色折腾人的手段可太多太多了,你想说都拿不出东西来说。
“懿妃姐姐所言甚是,这样的贱人就应该捏死在自个儿的手心里。”宜嫔一脸赞同的说道:“绝不能叫她有机会扑腾出去,否则那可就是鞭长莫及了,如今这般才是最方便报仇的。”若是磋磨得不解恨,待过个两年再悄无声息的叫其病逝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儿,但若是这人脱离了自己的掌控,那一切就不好说了。
若她处在懿妃这个位子上,她也一定会将人留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哪怕每天瞧着恶心想吐,也绝不可能叫那贱人有机会飞起来!
林诗语这时也才真了解了佟芷兰的想法,沉默了一会儿却说道:“那你可曾想过,万一她有孕了……”那还怎么折腾人怎么报仇雪恨呢?怀着龙胎的小主那分量可就大不相同了,总不能为了这么个贱人将自个儿折进去吧?
“更何况,那个乌雅氏瞧着便是个奸诈之人,倘若她当真有孕了,我还真怕她会借着那个肚子反过来陷害你。”
佟芷兰蓦地又是一阵心口疼,脸色也随之更加白了。
这情形将林诗语给唬了一跳,忙懊恼劝慰,“都怪我都怪我,你快别想那糟心事儿了……”
“若她当真有了身孕,懿妃姐姐不如就将孩子给夺过来。”宜嫔冷笑道:“叫她日后就只能远远地看着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喊你额娘,气不死她了还!”
闻言,佟芷兰的眼神就微微闪了闪,显然是动了心思。
林诗语有心想说,凭着历史上的种种记载来看,这个乌雅氏怕还真不是个有多少慈母之心的人,想要通过孩子来虐她的心恐怕有些难。
不过倒也无所谓了,反正只要孩子生下来,她自会有办法收拾乌雅氏。
又坐了一会儿之后,看着佟芷兰也差不多该休息了,林诗语便起身告辞,宜嫔也紧随其后。
出门时,就看见乌雅氏还跪在那儿呢,一动不动的倒是挺有毅力。
这是打算用苦肉计博得康熙的怜惜不成?顺便给佟芷兰上个眼药?一门奸心思!
林诗语冷笑一声,指着院儿里的几个奴才,道:“将她抬回去!做的时候没见你有丝毫羞耻心,如今倒是知道要请罪了?还是说借着请罪之名坏懿妃的名声呢?本宫活了这么些年就没见过你这样奸诈的!抬回去!日后都拦着些,好端端的永寿宫就别叫一些脏东西出来平白污了地儿!”
乌雅氏顿时满脸爆红,眼圈儿都红了,一脸大受屈辱的模样。
那张小脸儿生得一副清纯可人的解语花模样,如今配着这般泫然欲泣备受屈辱的表情倒着实招人怜惜得很,可惜身为女人的林诗语和宜嫔只觉得恶心反胃,而永寿宫的奴才又都是以佟芷兰为尊的,就更加不会对她有什么好感了,故而这一番惺惺作态也就是媚眼儿抛给了瞎子。
等着两位娘娘离开后,几名宫人就上前毫不客气的将乌雅氏给扭了,强行送回她的屋子里去。
“乌雅贵人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了,既然成功爬上龙床成了小主,那这膝盖可别这样软了,省得叫人笑话。”
“有些人啊就是穿上了锦衣华服也遮掩不住骨子里的那副奴才相,反倒不伦不类引人发笑。”
“可不是说呢?这人啊还是得有些自知之明,不是你的怎么都不是你的,就是费尽心机偷来了,这份荣耀你就撑得起来了吗?可笑死个人了,纵是房里没镜子,好歹也该知道撒泡尿照照自个儿罢?凡事问问自个儿配不配!”
几人一通讥讽奚落过后便嬉笑着离开了,竟是全然不曾将她这个贵人当回事儿。
乌雅氏站在自己简陋的房里,看着那几道翩然远去的背影只气得浑身发抖,眼前阵阵发黑,又思及方才宜嫔和熙贵妃的接连羞辱,一时更是胸闷气短几欲晕厥。
凭什么都这样瞧不起她?她想往上爬有什么错?这宫里的女人为了上位什么样的手段没有?凭什么就只针对她?嫌她手段肮脏?可历朝历代哪个后宫女人没使过肮脏手段了?谁又比谁高贵到哪儿去?凭什么能这样高高在上的羞辱她!
满心的憋屈愤恨不解没有人能给她答案,反倒是将自个儿给气得够呛,忍不住将桌子上的一套茶具给砸了一地,接着屋子里几样简单的摆设也都遭了殃。
也就不过是片刻的功夫,原本整洁的屋子就化为了一地狼藉,各色瓷器碎片散落在脚下,一个没注意,乌雅氏就一脚踩着摔了,右手好死不死的就撑在了一块碎掉的瓷器上,尖锐的一角深深陷入娇嫩的手掌心,瞬间鲜血涌出。
“来人!快来人啊!”乌雅氏惨叫着哀嚎着,剧烈的疼痛叫她恨不得下一刻就晕死过去,可是越疼她却反倒越清醒。
外头不远处听见惨叫的几个太监宫女忙不迭跑了过来,看见眼前这一幕都被惊呆了,也不知是谁啐了一口,“自作孽不可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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