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搬进了自己的房子后,她喜欢在壁炉前面边烤火,边批阅文件,偶尔一抬头能看见宽阔的落地窗外片片飞雪,房子里却温暖如春。
柳卿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在烤火的时候就顺手抓了她的脚来按,她从一开始的抗拒,到后来某次在批阅文件睡着后,等醒来,却发现自己脚上很轻软,全身都舒服。
于是,下一次他再似不经意地抓着她的脚揉按的时候,她就没再拒绝。
因为这个人总是能找到办法让她无法拒绝。
又或者……是因为她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一幕,总有现世安好,岁月静美的感觉。
他还是他,她还是她。
人总是贪恋美好的东西的,迷路自嘲地轻笑。
柳卿看到了她唇角的笑意,温声问:“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在想然方和然紫紫、然东东在做什么。”迷路淡淡地道。
柳卿知道她没有说实话,也不点破,只是微微一笑:“我猜然方大概按捺不住了,他和然阁老不一样,然阁老毕竟有年纪了,经历了大风大浪,不再如以往那样冒进,他是宁愿稳扎稳打的,但然方还年轻,又有野心,所以他怎么肯被困在那个小县城一两年?”
“你在网上让人弄出那么大的阵仗,难道就是打算给他的名声泼点脏水,牵制住他几年?然方算是枭雄人物,就算他被困几年,也困不了多久的。”迷路有些不解。
对付然方的事,她交给了柳卿去做,她自己则在熟悉SC集团的运作,毕竟当初自己虽然在追随摩根的时候处理过不少摩根集团内部的事,但是具体的整个运营流程,她并不算是非常熟悉,所以在整个企业运作的时候,她还是遇到了不少棘手的问题,好在她有一个经验非常出色丰富的团队。
但她不可能一直靠着他们,如果以后自己要扩展自己的企业,那么这一次就是很好的实践机会,还能积累非常多的运作资源。
她被柳卿拉上了贼船,事实不可更改,就算她回头和摩根在一起,她也是连国都也回不了,所以总要得到一点什么才甘心。
在熟悉SC集团的业务的时候,柳卿帮了她不少忙,所以这段时间她的进步非常快,基本可以**处理很多复杂的情况和业务。
但是柳卿不时都会跟她提起,他的计划进行的一些情况,所以多少她都有所了解。
“当然不是,然方是一头狼,一头很狡猾的狼,所以他轻易不会踏进陷阱,只有把一只狼逼迫到狭窄的角落,又不给他肉吃的时候,他才会因为骄傲与愤怒而产生疏忽,那就是我们的机会。”柳卿微笑,壁炉里淡淡的火光跳跃着在他清瘦苍白的脸上镀上一层淡淡柔软的金光,黑色的睫羽在脸上画下柔和阴影。
朗眉星目间隐没了当年初见时的锐利,只余下时光打磨后的温润。
和多了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从容。
迷路看得有些怔然,直到柳卿察觉到她的目光,对了上去,温然一笑:“怎么,你有什么新的想法,也可以说来听听。”
“嗯,没什么。”迷路有些不自在地垂下眸子,将手上的文件翻过一页。
柳卿也不说话,深邃目光细细掠过迷路的面目,手上慢慢地捏着她雪白的脚。
迷路的脚很白,她常年穿着平底鞋,最近因为常出席正式场合,所以才多穿了高跟鞋,生了一点薄薄的茧子在她的脚后跟。
柳卿的手指在上面的穴道轻轻的揉捏,因为空气里的沉默,所以仿佛触觉都敏感了起来,有奇异的酥麻从脚上的穴道沿着经络慢慢地爬上小腿,再缓缓满蔓延上心间。
迷路闭上眼,顿了顿,收回脚起身道:“我先去睡一会,等会你的医生来了,叫我一声就好。”
柳卿的身体还没有好全,虽然已经用了最好的药物和国际上顶尖医生合作的最好方案,但是神经受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治好的。
柳卿的手一空,他也不以为意,仿佛没有看到她的拒绝,只是恍若不觉地道:“好。”
说罢,他捡过迷路仍在沙发上的文件,低头看起来。
迷路看了看他,顿住脚步,还是道:“你身体还没好,医生说了要多卧床休息,不要太劳神。”
“工作总是要有人做的,它放在那里,不会自己完成,你去休息吧,我等医生过来。”柳卿头也没抬淡淡地道。
他顿了顿,忽然抬头看了迷路一眼:“又或者你还是很关心我,那就坐下来陪我?”
“我是怕你好得慢,还死赖在这里!”迷路被他仿佛能穿透人心的目光一看,莫名其妙地心慌,没好气地道,索性转身就走。
柳卿不以为意地笑笑:“好,帮我定个去深圳的机票吧。”
迷路又顿住了脚,疑惑地看向柳卿:“你要去深圳做什么,医生都在这里。”
“如果我是然方,我会选择去深圳,因为……。”柳卿目光落向窗外,眸光里闪过如冰峰一样锐利的冷光:“那里是他最可能下手的地方,然氏在香港的大本营距离最近的地方。”
迷路很不以为然地道:“你是说然氏和我盛世地产合作的那个项目有问题?但是我在深圳的时候做过全面的调查,那个项目没有任何问题啊?”
柳卿支着脸颊轻笑,目光移到迷路的脸上:“怎么,还瞒着我,我不相信你会不知道然氏的项目没有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你是不想我去深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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