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才又咧着嘴哭道：“我喝不下。”
    ...
    也许是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孙毓秀才终于停止了抽泣，又帮河图洛书换了一次伤口处的包扎，自己的衣服已经是没得撕了。
    又是夜晚，河图洛书将洞中狭窄的地方让给孙毓秀，自己坐在洞口靠着石壁休息，孙毓秀却是不肯睡了。
    “为什么？”河图洛书问道。
    孙毓秀撇撇嘴，眼圈还红肿着，道：“我没有亲人了，你也没有，现在我们算是患难兄弟了。”
    患难兄弟？河图洛书心中无奈，这大小姐还真的不把自己当女孩子看待了。
    紧接着孙毓秀便又道：“你不要把我当女子，我也不把你当男人。从今往后我们就相依为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山洞也要一起睡。我不会让你吃亏的。”
    说罢，便拉着河图洛书回到洞中，指着那一块地方道：“一起睡吧。”
    说罢便自己先躺了下来，又往旁边挪了挪，让出一块地来给河图洛书。
    河图洛书实在无奈，可他又有些理解孙毓秀。本来是一个大家闺秀，生活地衣食无忧，什么都不用担心。可一夜之间失去了唯一的亲人，离家又还很远，她很怕，很无助，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自己的害怕和无助，便把自己当作了唯一的救命稻草，也是唯一的温暖源，试图从自己身上汲取一些温暖和安全感。
    既然她都不把自己当男人看待了，那便也无所谓什么顾忌了。河图洛书便也挨着孙毓秀，躺了下来。
    不过说来，自己一本古书，似乎的确是没有性别可言的。
    二人就这么静静躺着，不知何时便睡了过去，又是一夜。
    再醒来时，神绝谷的时光已是过去了将近两年。这两年间，林翰的修为几乎是突飞猛进。没有了外界任何人事的打扰，只剩下了专心修炼这一件事可做，不出两年，眉间印记竟在一个平常的夜里忽然变幻，一夜之后，林翰晋升武皇。
    这是他万万想不到，也完全没有发觉的。
    直到七日后敖空来验收成果，骤然发现了他眉间时隐时现的印记，一时间惊骇不已，林翰这才知道，自己竟不知不觉间突破武宗，飞升武皇了。
    实在是不可思议，没有经过任何的测试和考验，就这样跻身武皇之列，与敖空齐名了。
    从今以后世人再提及林翰，便是武皇打头了。
    林翰难掩心中兴奋，跪下便是对着敖空一阵叩首，以谢他两年来的救命以及教育之恩。敖空也是着实为自己这个徒弟开心，将他扶起后，师徒二人便去旷野上捉了一只野牛回来，以示庆祝。
    而此时，林翰的右腿已是彻底康复，变得和从前一样，完好无损，走起路来任谁都看不出，这曾经是一条废腿。
    看着林翰在旷野中健步如飞，与野牛相较量，敖空微微笑着，心中知道，送他离开的这一天，总算到来了。
    当夜，二人便在山洞之中将野牛烤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