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学生们还藏了一点私心,他们拿出来的书,大部分都是他们平常阅读的书,相对而言是比较熟悉里面的内容的,这样对于记忆有着极大的帮助。
而这样的书,对于张松而言,完全是陌生的东西,要想从这极点的时间内,从陌生到行云流水般畅快阅读,按照常理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书页在翻转,学生仔细阅读,恨不能把书本直接放到眼睛里面,而张松则随意浏览,一目十行,甚至还有空饮茶自酌。
一个极其紧张,一个风轻云淡。
但从态势上来判断,张松直接碾压学生代表。
“这……不会吧,他已经看完了?怎么跟假的一样。”
“我有资格怀疑,这本书他已经提前知道或者读过了,要不然他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能看完,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不可能吧!这本书可是郑玄老师最新所著,从刊印到现在不过十余天的时间,便是从这里运送到西川,没有个把月,根本不可能。”
“可是……他未免也太假了吧,我真不相信,过一遍就能做到完全不会忘记。”
“额……其实我也不太相信,咱们拭目以待吧。”
“……”
吃瓜群众们议论纷纷,对于张松的表现嗤之以鼻。
一柱香的时间眨眼便至,作为裁判的学生代表直接阖上了书籍,开口言道:“怎么样?时间已到,不知二位哪个先来。”
参赛的那个学生代表,正欲举手要求,可突然脸色犯难,不敢举手,而此时张松淡笑一声,颇为大气地道。
“一柱香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人们往往记得住后面,却忘记了前面,还是在下先来,抛砖引玉吧。”
那个参赛学生脸色涨红,张松一语中的,说得正是他的情况,为了能够记住更多东西,他将前面的开篇,几乎忘却了大半,甚至不知道开口是些什么。
裁判嗯的一声点点头,他从参赛选手的状态上分析,也知道此人的表演肯定垮得是一塌糊涂:“那便由张别驾大人开始。”
张松淡然一笑,开始背诵全文:“格物者……”
他声音洪亮,从头到尾没有打半个吭,像是书本就在他的眼皮底下摆着一样,行云流水般畅快的朗读。
一众学生们全部惊呆了,眼珠子恨不得从眼眶里跳出来一样,如此场面实在是骇人听闻,他们完全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小矮个子,还真能过目不忘。
甚至连身旁的参赛学霸代表,也不由得咽了口唾沫,喉结强而有力的上下翻滚,他的额头竟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纱,似乎完全不敢相信会是这样的结局。
其实裁判还是偏向于学生代表的,每次都是在学生点头,阅读完之后,方才翻页,继续下一章的内容,他以为这样至少可以保住脸面。
没曾想,堂堂天下第一书院的学霸级人物,竟然被吊打到完全没有半点还手能力,恨不得直接下跪认输的节奏。
少顷,张松朗读完毕,朝裁判长、刘曜,以及在座的诸位文武、教师一揖作礼:“在下背诵完毕,错误之处,还望当场指正。”
尼玛!
还怎么当场指正?
别说是那个参赛选手了,便是郑玄本人,也不敢保证,他能记得住自己写下的每一个字,他只感觉到张松的嘴巴拉巴拉一通胡说,竟完全跟不上对方的节奏。
裁判长同样瞪大了双眼,因为他在翻书跟着阅读,但他双眼浏览书本,且翻书的时间完全根本张松背诵的节奏感,到后来竟然跟丢了字迹,像是听天书一样,不知所云。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张松碉炸天的背诵能力,直接惊爆全场,亮瞎众人的24k钛合金双眼,人们用惊诧的目光,表达了他们对张松的背诵能力的肯定。
张松看似吊打了全场,但真正收获战果的,确是刘曜无疑。
历史上的张松,因为曹操的慢待,直接用言语羞辱曹操,致使曹操焚毁其数,还痛失西川不占可屈人之兵的机会。
而今天的刘曜,走的是曲线救国的道路。
一个偏居一隅的文人,能够在圣贤齐聚的场合,默默的装一回逼,满足一下虚荣心,简直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失比赛而收心!
笑到最后的,终将士刘曜而已。
张松正享受着来自四周诧异的目光时,突然发现在座的人群中,有一个英武少年郎正自顾自的饮茶,似乎丝毫没有受这边的影响。
“还有人愿意挑战吗?”
裁判长的声音才刚刚落下,张松直接挥手打断,目光越过众人,落在那个英武少年郎身上,他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这种长的漂亮的小白脸。
“裁判长!”
张松一揖作礼,直接打断道:“或许在这大殿上,还真有人能与在下一样,有过目不忘之能,只是此人相对比较低调,不屑与某一决高下而已。”
裁判长一个愣怔:“哦?不知张大人所言何人?”
张松稍稍转身,目光带着裁判长投送到那个英武少年郎的身上。
别人不知道那人的身份,难不成裁判长还能不知道吗?
裁判长微怔,提醒道:“张大人,此人乃是我天下第一书院的下一届院长,您还是……”
张松惊诧:“如此年级便可以成为天下第一书院的下一届院长,想必此人学识涵养极高,在下一定要领教领教。”
说罢,张松缓步慢行,来到那人身前,欠身一礼:“在下益州别驾张松,还望能与阁下一下,比一比背诵能力。”
挑衅!
简直赤果果的挑衅!
但是,周围的文武官员,不论是上首刘曜,还是下首教师,甚至是一众学霸们,没有一个露出气愤的表情,反而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哈哈!敢找咱们的天才学者比拼,这回有好看的了。”
“唉!找谁不行,非要找他?啧啧!”
“咱们的下届院长可不是随意能拿捏的。”
“……”
那人放下茶盏,抬头望向张松,极为淡然的样子。
张松欠身一礼:“怎么?阁下不愿接战?”
那人脑袋一瞥,见刘曜朝自己点了点头,这才呼!出一口浊气:“过目不忘不过基础而,学以致用方才是最高境界!在下书院学生诸葛亮,望岂赐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