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阙哭得停不下来,宋虞不耐烦了。
拽着他的衣襟,一把将人推进锦被里,然后翻身骑了上去:“烦不烦啊你,大老爷们哭什么哭?”
果然,到了宋虞跟前,方阙依然是个弱鸡。
因为姿势的关系,他瞬间红了脸,甚至不敢看宋虞,一把捂住双眼,从指缝里偷看骑在自己身上的人。
宋虞不耐烦地扒拉开他的手,弯下腰在他嘴上啃了一口——方阙浑身一僵,彻底傻了。
宋虞懒得与他废话,直接用行动证明。
她翻身,正要下榻去将床帐放下来时,腰上忽然一紧,等反应过来之际,已经被方阙压在了身上。
宋虞先是一愣,随即便不动了,懒洋洋的不在挣扎。
她撑着脑袋,盈盈一笑:“怎么不继续了?”
“谁说我不继续了?”方阙伸出手要去解宋虞的衣裳,手却在哆嗦,“不继续不是男人。”
宋虞眉一挑,不挣扎也不动,好整以暇地看着方阙哆嗦着双手要去解她的腰带。
可今日这腰带是李淑兰帮她系的,稍微有些复杂,宋虞自己都不解,方阙更不会了。
何况他还手抖。
宋虞看得好笑,脸皮却绷得紧紧的,看着方阙急得满脑门大汗就是不帮忙,还打了个哈欠:“你要是再不快点,我就要睡着了。”
方阙涨红了脸,闷声道:“不行不行,你不能睡……”
宋虞又打了个哈欠,还揩掉了快要流出来的眼泪。
这时,方阙怒了,愤怒地下榻,要去寻剪刀来,把她腰带直接给剪掉。
宋虞撩起眼皮一扫,忽然心思一动,勾着的方阙的腰带将人拽回来,趴在他肩上往他耳里吹了口气:“解不掉就不解了,不耽误之后的事儿……”
话落将方阙往后一推,重新压上去:“宝贝儿,脱你自己的衣裳就好……”
方阙被他压着,没出声,只迷恋地看着她,眼中全是欢喜。
……
春宵苦短。
等宋虞彻底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了。
这还是她头一次睡这么久,却仍觉得睡不够似的,翻身打了个哈欠。
床榻上就她一个人,还十分凌乱。
她抬手一扫,发现自己身上的衣裳早在昨日情动之际,被方阙给脱了,现在她躺在被子里,大约是个没穿衣服的景象,身上大约是一片狼藉。
宋虞眸光闪了闪,眼中什么情绪都有,就是没有欣喜。
过了一会儿,她重新闭上眼,打算再睡一会儿时,她听见屋门“吱呀”一声响了,有人走了进来。
她是习武之人,耳力非常好,瞬间听出了这个脚步声的主人是谁。
宋虞躺着没动,闭着眼放缓了呼吸,试图当做自己还在睡。
但那脚步声却还没停下,轻手轻脚的,不知道在做什么。
过了一会儿,她听见有什么东西放下了,好一会儿之后,帐帘被撩开了。
宋虞就听见身后有人问道:“阿虞,你醒着吗?”
宋虞闭着眼:“没有。”
身后就传来了方阙的笑声,像个刚刚得到糖果的小孩儿似的,开心得不得了。
不知道为何,宋虞也被那笑声带动似的,无声地弯了弯嘴角。
过会儿,她转过身看着身后的人:“做什么?”
“这个时辰了,起吗?”方阙问道。
宋虞本想说还要睡会儿,但随即改了心思,从榻上坐了起来:“起吧。”
说着,她就掀开被子要起身,余光一扫,方阙大约是瞧见她身上的痕迹之后,红了脸。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讷讷的转过身,洗了帕子来:“那什么……我替你擦一擦。”
宋虞一顿,什么也没说,抬起手让方阙服侍。
这些事情其实方阙以前也做的,只是不如现在这般亲密就是了。
但这会儿,他却一点都不觉得手生,做得十分娴熟。
替她简单擦了擦之后,便去寻了衣裳来,准备帮她穿上时,被宋虞拦住了。
方阙一愣,递过一道狐疑地眼神。
“今日要去拜见你那些族叔吧?”宋虞问道。
方阙点点头:“是……哦,这个不重要,你要是不愿意见,我们就不见。”
“不是这个意思,”宋虞在他脸上摸了一把,道,“若是要去拜见他们,穿这个不适……柜子里那套红的,你替我拿来。”
衣裳是之前李淑兰和端康就帮她准备好的。
她还记得李淑兰说过:“方将军爹娘虽身故多年,但他家里还有族叔们。新婚第二日虽然不比拜见爹娘,但那些族叔们还是要见见……虞姐,到时候可别穿得像平时那般随意,这些衣裙是我替你准备的,都是适合重要场合,到时候你自己拿主意便是。”
宋虞不爱穿红,也不爱穿裙子,若不是家中长辈不同意,便是连嫁衣她都要穿裤子的。
方才方阙给他拿来的衣裳,也是平时她穿的那些劲装。
但那一瞬间,她却想起了李淑兰的话。明明当时没注意听,可却好似记在了心上来。
方阙拿衣裳出来,瞧见是裙子时,还有意外,但他却跟明白了什么似的,并没多问,心中却是欢喜的。
两人穿戴好,吃过迟来的早膳之后,便一道去拜见方阙的那些族叔们。
族叔们对宋虞这个新进门的媳妇并未多言,只是叮嘱他们以后好好过日子,又赏赐了红包后,便打发他们下去了。
毕竟如今方家说话做主的都是方阙,族叔就算有意见,也不敢多言。
拜见完所有人,正要立即之际,有下人匆匆寻来,叫住了方阙:“国公爷,五叔说是方才有些事情忘了嘱咐您,叫您现在就过去一趟。”
方阙下意识皱眉,刚要拒绝时,就被宋虞拉住了:“既是有事便去,我在这儿等等你。”
方阙愣了愣,最后到底是没多说,跟着下人去了。
宋虞原地寻了石凳休息,打发了丫鬟却拿些水来。
丫鬟去了,没一会儿再回来时,宋虞却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