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昏暗的洞窟,底部是一汪深潭,潭水透出莹莹的绿光。
木叶几人没有赶时间返回,而是决定先为宁次解开额头上的笼中鸟封印。
护额解下,男子英挺的面孔有些僵硬,宁次已不知该露出何种表情。
他额头上的封印也如潭水般的莹绿颜色,不怎么好看,反而像是一只寄宿的恶魔。
这只恶魔限制着宿主的天赋,限制着宿主的自由,甚至连宿主的生死也取决于它的一念之间。
而今,这只恶魔终于迎来了毁灭!
宁次盘坐在潭水边的地面,明暗的光影在他的躯体上交互,看似放松,实则宽袖里的手掌紧紧凝握成拳,难以压制内心的情绪起伏。
“宁次哥哥,我开始了。”
雏田提醒一句,晶莹的眸子现出淡淡的七彩之色。
以前的笼中鸟封印种下之后,即使以宗家的白眼也无法看出什么,它像无形无影一样,融入分家之人的脑部神经。只要宗家真正的传承者发动印诀,便能轻易操纵分家之人的生死。
但是现在,雏田的那双白眼却已能看出无形无影的笼中鸟封印。
除了额头上留下的印痕外,笼中鸟的本体实际上极为庞大和复杂,可以将它想象成是一棵树盘根错节的根须,它们像是一条条无形的线,与受术者的脑神经完全融合。
“来吧!”宁次深吸了一口气,以多年历练出的坚韧心性平静道。
于是,鸣人和花火就见到雏田将掌心贴在宁次的额头,一缕缕幽蓝的查克拉由她的掌心凝聚而出。
雏田一脸郑重,没想到笼中鸟封印已与宁次的脑神经结合在一块,难怪被称为刻上之后就无法解除的封印,也只有死亡,才能完全根除。
在雏田白眼的世界中,她的查克拉如同一个奇妙的引子,将牢固的笼中鸟封印再次激活。下方,宁次冰冷坚挺的脸庞忍不住隐隐发皱。
见此,雏田小心翼翼的引动着她的查克拉,在宁次的额头上形成一个环形。
顿时,就像突然多了一把钥匙,一下将笼中鸟封印的大门扭开。这个画面,有些像鸣人拿到八卦封印的钥匙解开八卦封印的场景。
视线中,宁次额头上刻印的图案也随之旋转扭曲,最后似墨水般缓缓流动,被雏田的查克拉环吸引。
脑海里渐渐传来一股清凉之感,宁次只觉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被抽动。
雏田的手心开始从宁次的额头上离去,动作轻缓而稳定。
此时,就连鸣人与花火也能看见,一缕缕极其细小的根须状查克拉从宁次的脑门上拉了出来。
随着雏田的手离得越远,那细小的根须越是庞大,宁次发皱的表情也越是舒缓。
噗!
一道轻响之声于静寂的洞窟响起,如同树从土里拔出的声音,雏田已经收回了手,她的掌心里躺着一团乱糟糟的查克拉团。
笼中鸟封印终被取出!
盘坐的宁次身躯一松,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英挺的面庞瞬间沁出颗颗大汗。他却毫不在意,只是双瞳盯向雏田的掌心,熠熠生光。
一旁的鸣人与花火顿时有种错觉,现在宁次的双眼与之前似乎不一样了,更亮而更有神。
宁次没有多言,只是立刻稳住身形,双手在胸前结印,“白眼!”
黑白的世界于眼底显现,前后左右上下六方,所有的东西都出现在他的视界之内,没有任何死角,也没有看不到的地方。
宁次抑制着内心的兴奋,将视线的焦点重点移到他背后的某截脊椎之上,那里正是他的盲点。然而,平时无法穿透的视线如今已彻底打通,三百六十度的视角如今已彻底圆满!
宁次呆了,现在的他甚至舍不得收回白眼的能力。
在笼子里关得久了,重获自由时自然想一直翱翔蓝天,不要停歇,不能停歇,彻底将这种自由的感觉吸入肺腑,融入灵魂,享受个够!
于是,他站了起来,面对着三个骷髅架,英挺的脸旁展露真心一笑。
“雏田,谢谢你了。”
“宁次哥哥,我们是家人,能帮你恢复天赋一直都是我想做的事,你不用谢我。”雏田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但她哪里记得,在宁次的眼中,他们都只是具骷髅而已,哪有什么表情。
鸣人笑着走过去,一把揽住宁次的肩,“哈哈,你这个家伙的心病总算治好了,我也很高兴,走吧,我们快回木叶,一乐拉面四人开黑!”
宁次侧头看着揽住他肩的骷髅架,总感觉怪怪的,不行,他还是要坚持,坚持坚持再坚持,不能将白眼收回。
“就吃拉面吗?能不能吃点好的。”花火撇嘴。
鸣人面色顿时肉痛起来,“好……好吧。”
几人怀着愉快的心情,从洞窟离去,此行,他们或多或少都有收获。
雏田得到了羽村的传承,宁次解开了笼中鸟封印,鸣人获得了一个强大的盟友,好像只有花火没获得什么。
想到此处,鸣人心道“算了,去吃大餐吧,一乐大叔,只能对不起你了,我得弥补一下小花火。”
他们出了洞窟,再一次呼吸到忍界的气息,都有些恍惚,感慨到只有自己的世界是最好的。
小花火跑在前面,边跳边蹦,兴奋道“快快快,我们快回木叶,我要吃好多好多的东西。”
鸣人“……”
要不我们还是吃拉面吧,他没敢说出口。
宁次也迫不及待的想着回去,他要去一个地方将身上发生的事陈述。
虽然眼前的天空、大地、山川、河流、树木、鸟虫,都只有灰黑白三色,但宁次却从来没发现过世界是如此多彩。
于是乎,最后只有鸣人成了开车的苦力司机,一遍遍拉着几位乘客,用曾经威震忍界的飞雷神之术,将几人尽快运回木叶。
当他们再次返回木叶,鸣人已经快累趴下了。
不是体力上的累,而是精神上的疲惫,一路上他开车不停,其他三人却是叽叽喳喳兴奋的讨论,两者对比极易让人心不平,鸣人怎么会不累呢。
烤肉q,一盘盘还没烤制的肉被摆上桌,重叠如山。中间烤板已涂上了油,冒着缕缕好看的青烟,并传出嗤嗤嗤的优美之声。
“啊,好幸福,鸣人哥哥你太好了。”花火随口一夸,还未等鸣人昧着良心的谦虚,又赶紧道“老板,再来几瓶最贵的饮料。”
鸣人“……”
我怎么一点也不高兴,反而越来越疲惫和心痛了。
雏田坐在他旁边,掩嘴偷笑。
宁次稳坐对面,望着面前重叠如山的肉盘,脸色有些苍白。
他并不是嫌拿上来的肉多,也不是同情鸣人,只是开着白眼看这些东西,感觉怎么有些恶心,烤好之后他怀疑自己能不能吃下。
不行,不管吃不吃得下,我今天一定要全天开着白眼,死也要开着白眼!
他在心内疯狂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