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昏黄的洞窟,顶上是一汪碧绿的潭水,底下也同样是一汪碧绿的潭水。两道人影立在下方的潭水面上,相对而立。
大筒木舍人与日向宁次都属于那种浑身散发出冰冷气质的人,两人相遇,更是让这种冰冷的气质充满了整个洞窟。
也许,这一点正是他们的相同之处,但相同的地方绝对不止这么一点,所以,大筒木舍人才会对宁次多了一些特别的耐心。
“哼!”
眼见大筒木舍人化解了八卦空掌之后并没有立即反击,那张闭上双眼的面庞始终保持着自信以及对他人的轻蔑,日向宁次冷哼了一声。
这是强者才有的姿态,无疑,现在的宁次面对眼前之人时已经成了一个弱者,就仿佛曾经的小李面对他一样。
舍人立在那儿,静静等待宁次的下一次强力攻击,他又给了宁次一次机会。
出奇的是,宁次似乎能理解对方的举动,不过他并没有深想其中的缘由,只是认定对方太过自信而已。
宁次已经将情绪收敛,绝不会为此而愤怒,对方如此托大,反而正和他的心意,毕竟这是机会,敌人给予的机会。
沉寂的气氛中,忽然“哗哗”两声水响。只见宁次两只脚掌在潭水面上向左右划开,弓步变马步,“那就如你若愿,让你见识一下我的真正攻击。”
“喝!”白眼附近的经络里查克拉快速流窜,宁次体内的查克拉更是忽地一下被抽出一半,朝着右手掌心凝聚,他双目泛着冷光,吐声道“八卦破山击!”
如“咻”如“嘣”的响声顿时从他的右手里爆发而出,一道无形而凝聚的可怕冲击波犹如瞬移一般临近大筒木舍人身前,彷如一只恶兽正张开它的巨口吞向那道静立的身影。
这一次,宁次没有留手,如果镜头拉远点,会发现两人脚下的潭水也因宁次的攻击而被吞掉了一些,形成了一道圆弧状的宽阔沟壑,直延大筒木舍人所在的方位。
吞掉,这个词并不是潭水被排挤开的意思,而是潭水直接被宁次强大而迅速的攻击直接吞没,水面被啃出了一条沟壑。
“呼……呼……”
一下子抽出一半的查克拉,宁次也不好受,大口地呼吸着空气来缓和消耗,他的身体也因为这道攻击而被反震向后方,位移了一段不小的距离。
潭水面的沟壑很快被补充填平,水汽却掩盖了攻击的尽头。大筒木舍人所在的位置水雾缭绕,让人看不真切,但却无法阻挡宁次的白眼。
八卦破山击,是宁次目前柔拳的最强攻击,威力足以劈碎一座小山,但……
虽然对结果有所预料,宁次内心还是颇有些颓败,其实他在劈出这一掌的瞬间就见到了结果,只是不愿相信而已。
在那一瞬间,潭水表面的沟壑延伸到大筒木舍人面前时便停止了,大筒木舍人的身后,潭水面风平浪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足以劈碎小山的攻击,在拥有大筒木这个姓氏的人面前,简直就是一场笑话。
水雾渐消,一道身着古老样式衣袍的青年跨步而出,他只跨出了一步,就已经瞬身到宁次面前,狠狠抓住了宁次的胸前衣襟,然后蹲了下来。
咕咚!
宁次顿时被埋进了潭水里,只露出双肩以上。
“咳……这就是你们大筒木一族的能力吗,将攻击吞噬?”嘴角两边渗出两道血红,宁次却不甘地抬起白眼,望着眼前仍紧闭双目的大筒木舍人。
抓住他的手掌异常冰冷,不仅手掌冰冷,宁次甚至觉得大筒木舍人整个身体也是冰冷的,那是一种源自灵魂的冰冷,没有一丝情感的躯壳,不存在快乐与悲伤,整个人彷如机械般使命地活着。
“你说错了,这不是吞噬,而是空间转移,这也不是我们大筒木一族的能力,而是白眼的能力。”大筒木舍人回了一句。
“白眼的能力?”宁次哪怕此时被舍人制住,性命存乎于对方一念,也不仅一愣。
“难道你以为白眼的能力就只有你们会的那点吗?哼,三百六十度的透视能力仅仅是白眼的基础能力而已。”
话毕,舍人站了起来,苍白而有力的手也将宁次从潭水里提了起来,潭水怪异,宁次的衣衫依然干洁。
被人像小鸡一样抓住提起,宁次想反抗,却发现一股极为纯粹的力量牢牢地锁住了他。
这股纯粹的力量在宁次的白眼下无所遁形,那是从大筒木舍人身上涌出的查克拉,宁次催动体内的柔拳查克拉与之相抗,原本一切查克拉在柔拳面前都如纸糊,但现在宁次的柔拳却一点也撼动不了大筒木舍人的查克拉。
仿佛,两人体内的查克拉在质上并不是同一个档次,这让宁次再一次感受到了自身的弱小和无力。
“放弃吧,你不知道这个忍界都是由我们大筒木一族创立的吗,对于弱小的你们来说,我们就是神。”
大筒木舍人嘴角一翘,接着他的身体突然悬空而起,就这样直直地飘了起来,飘到了半空,地心引力对他来说似乎并不存在。
当然,宁次也同样被提到了半空中。
“你们的体内也流着神明的血液,不过你们却腐朽了。白眼真正的能力是关于空间的,打从一开始,你们日向一族就使用错了。”
叮!
舍人的另一只手不知从什么时候快速在宁次额头一弹,金属的轻颤声中那象征木叶忍者的护额斜飞了出去,掉进了潭水里。
舍人没有在意飞出的护额,紧闭的双眼只是落在了宁次的额头之上,平时被护额遮住的诅咒顿时暴露而出。
封印——笼中鸟。
舍人空洞的眼内火焰似乎燃得更旺了,这个少年也如他一样,被可怕的命运给诅咒着。
他仍然面无表情,只是将抓住宁次的手突然松开,宁次就像一只折断了双翼的鸟一般直直朝下方落去,直至砸进了潭水。
咕噜咕噜的气泡中,好一会宁次才重新浮了起来。他仰躺在潭水面上,微沉微浮,一头被丝带束着的棕色长发也凌乱散开,或乱在身前,或散在身后。
这是一副难以描述的画面,微绿的潭水,躺在潭中年轻而英挺的男子,散乱的长发,有种说不出的柔弱美感。特别是年轻男子额头上那被刻下的封印,尤为显目,它也如潭水的色泽,微绿中泛着荧光。
半空中,舍人微低着头,紧闭的双目落在宁次身上。他知道这个封印代表着什么,宁次是分家之人,他同样也是分家之人,月球里居住的大筒木一族的分家。
两人同为分家之人,可却做着对宗家相反的事。这一点,舍人无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