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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妖族手术
    1228812288午夜时分。
    1228812288地皇山山脚处,有一株古老的橡树。
    1228812288它以巨大的树冠与浓密的枝叶,营造出一个半封闭的树下的空间。
    1228812288三熊与两位两只熊妖,各举着两只耽记出品的风灯。粗壮的树冠上,也挂着三只同样的风灯。
    1228812288树下有一方明显被移来不久的青石板,上面铺着绿色的麻布。
    1228812288宋云迪换了套白色的大褂,低着头紧张地工作着。
    1228812288青石板上,俯卧着一个身形硕大的男子。他裸露着背部与臀部,嘴里咬着一根铁棍。
    1228812288他,就是地皇山大妖啸天大王,一只胖胖的虎妖。
    1228812288三座大三个大妖,啸天大王的其中最厉害的一个,也是所有闯山队伍最为惧怕的一个。
    1228812288闯山线路之中的北线,为了绕开地皇山,整整多了两天的行程。
    1228812288半月前,津门铁塔闯山,在地皇山下与啸天大战一场。
    1228812288啸天的狼牙棒被津门铁塔以乌金杵敲断成三节,腰部还被乌金杵扎了一下。
    1228812288因此,才有地皇山洞府三妖三熊,去江左镇狼牙棒、换伤药的事情发生。
    1228812288今天傍晚,救援黄老仙的队伍来的地皇山下,啸天大王忍着腰部的不适,出面接待。
    1228812288开始时,大家大口酒大块吃肉,很是欢乐。
    1228812288怪就怪天歌,她多喝了几杯酒,忍不住围着篝火唱歌跳舞,引得众人合唱、群妖乱舞。
    1228812288啸天被大牛拉着,扭了几下。
    1228812288接下来救悲剧了……
    1228812288啸天跌倒,大叫一声昏死了过去。
    1228812288群妖大乱,地皇山洞府二妖、四妖、五妖……反正是除了三妖三熊,都以为王十里带来的酒有问题。
    1228812288王奇山让蓝媚儿拿出淳鱼的金杯,勉强压制住频临崩坏的局势,说队里有医生,现在不是找凶手的时候,救人……救啸天大王要紧!
    1228812288宋云迪战战兢兢地给大妖做检查,得出的结论是急性肾炎。
    1228812288地皇山诸妖不信!他们根本不知道什么是肾!
    1228812288夏台明灯出门作保,说宋先生来自花花世界,是江左镇协和医院的医生。
    1228812288王奇山让宋云迪说清楚些。
    1228812288宋云迪说,啸天大王以前不是胖子,现在的虚胖,是水肿。
    1228812288他在啸天大卫的脸上按了下,一按一个坑。
    1228812288这句话,这个动作,瞬间改变了局势。
    1228812288啸天大王以前真的不少胖子,他很结实。发胖是最近十天的事,突然就胖了。
    1228812288宋云迪说,那是不是胖,是水肿。他腰部的伤,伤到肾脏了。
    1228812288地皇山诸妖要求宋先生为大王治病。
    1228812288宋云迪从未做过如此“大型”的手术。没有药物、没有手术室、没有麻醉师,没有消毒设施。
    1228812288只有两把耽记出品的手术刀,简单的几种药品。病人,还是一大妖。
    1228812288但为局势所迫,他不得不硬着头皮上架,为妖王做肾脏清创手术。
    1228812288宋云迪用锋利的手术刀,划开啸天的伤处。一股浓稠的红白液体喷涌而出,差点弄到他脸上。
    1228812288初步判断,啸天被杵的那一下较深,当时没有做清创处理,胡乱塞了些伤药。
    1228812288包扎用的布带用没消毒,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1228812288如今,伤处已经形成了瘘管,处理起来有些麻烦。
    1228812288首先要对灶部周围被感染的肌肉组织进行深度切除。由于拖的时间太久,不能确定病灶的深度。
    1228812288宋云迪引导出脓液,检查一番后,迟迟不敢下手,病灶肯定在肾脏附近,啸天的水肿表明,肾脏已经被感染了。
    1228812288王奇山与夏台明灯客串护士,给宋云迪打下手。
    1228812288看他不敢动手,王奇山问道“怎么了?”
    1228812288“可能,会伤到肾脏。”宋云迪低声,尽量委婉地说道。
    1228812288“只做简单消毒处理,行不?”王奇山懂了,也很为难。
    1228812288他不怕把啸天大王搞死,把啸天大王临死前发疯。
    1228812288地皇山洞府有八只中妖,二百多小妖,远超羽皇山洞府。他们,把老橡树围得铁桶一般,都眼巴巴地看着呢。
    1228812288“里面有个东西,不拿出来,他活不了几天。硬取的话,很很疼……“宋云迪不敢乱说了。
    1228812288不只是疼的问题,搞不好,要做肾脏摘除手术。
    1228812288“王十里,如何?”地皇山洞府二妖,准大王白灵看出了点什么。
    1228812288她是只狐妖,外形很是养眼,肤白、眼大、齿白、唇红、眉毛弯弯,体态婀娜,唯一的遗憾是身材娇小,和蓝媚儿差不多高低。
    1228812288她可说是地皇山洞府的半个当家人……妖。只有她,才能说服啸接受一个人类在自己身上动刀子。
    1228812288王奇山把危险性简单地说了一下,问道“宋先生不敢硬取那个东西,怕大王忍不住痛。他若跳起来,必死无疑。”
    1228812288白灵扭头,问蓝媚儿“这个王十里,靠谱吗?”
    1228812288“比老仙靠谱。”蓝媚儿以妖族的语言方式,给王奇山打了个标记。
    1228812288白灵转到啸天面前,低声对他说了几句。
    1228812288啸天回头,狠狠地看了王奇山、夏台明灯几眼,又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宋云迪点了点头。
    1228812288白灵把手放在他顶门,低声念了着些疑似咒语的东西。
    1228812288王奇山闻到一阵奇香。它来自白灵的小嘴,是一股细细的烟柱,直入啸天的鼻孔。若没有那股奇香,不仔细看的话,很难发觉。
    1228812288啸天睡着了,背部的肌肉明显边软了。
    1228812288宋云迪放下手术刀,去掉耽记出品的白手套,将手探进伤口。
    1228812288南柯世界没有化工产业,耽记没搞出薄薄的塑胶手套。这种丝质的手套较厚,敏感度较低。
    1228812288在花花世界,这样直接用没有保护的手去探索伤处是极其危险的,搞不好就会染上败血症。
    1228812288片刻后,宋云迪小心翼翼地从病灶处捏出了血团的。
    1228812288他似乎很累了,额头上满是汗珠。
    1228812288王奇山接过来,用烈酒清洗去血污。血团内,是一枚金色的小剑。
    1228812288它只有瓜子大小,顶部分开成四片,呈倒钩状。
    1228812288“乌金花镖!”夏台明灯低声叫道;“怪不得被津门铁塔伤到的人少有能活过半年的,原来他的赤金杵上,有机关。”
    1228812288宋云迪伸出手,让王奇山将半坛烈酒浇上去,反复冲刷“这东西若当时就取出来,少不得会带出一大块肉。还好,取出来了。”
    1228812288“大王的肾脏如何?”王奇山问。
    1228812288“他的肾很大,肾实很厚。这东西在外部,没有刺透肾窦。也没有伤到肾门。大王发胖,应该只是肾脏受伤的应激反应。卧床静养一段时间,问题……应该不大吧。”宋云迪低下头,他不敢细说。
    1228812288“有多大?”
    1228812288“比你的大两倍。”
    1228812288“两倍大啊……”
    1228812288“如果不是如此大,如此强健,或许就没救了。”
    1228812288夏台明灯凑近细看,道“花镖上,或许有毒物。”
    1228812288白灵捏起乌金花镖,恨声道“津门铁塔看上去是条汉子,没想到,竟如此歹毒。”
    1228812288接下来的程序应该是清理好病灶,缝合刀口,然后用干净的布带包扎起来。
    1228812288白灵俯下身,伸出舌头,啸天大王的刀口处细细地舔着。
    1228812288王奇山拉住了欲要制止的宋云迪。
    1228812288他们吃惊地看到,啸天大王刀口翻卷的肌肉变得平顺了,似乎在快速愈合。
    1228812288白灵,具有消炎止痛,使伤口快速愈合的特异功能。
    1228812288若不是那枚赤金镖,啸天大王根本就用不着受如此大的磨难。
    1228812288啸天大王醒了,他拉着宋云迪的手道“从现在起,你就是地皇山的九王。”
    1228812288周围,地皇山群妖鼓噪,打呼“九王!九王!”
    1228812288宋云迪吓了一跳,他可不想混迹妖界,呆在妖族洞府内。
    1228812288王奇山小心的求情,蓝媚儿笑道“啸天大王不会和大牛一般,把宋先生留在洞府。”
    1228812288如此一说,气氛登时轻松了。
    1228812288啸天被三熊等抬回洞府,白灵邀请九王宋先生去地皇山洞府休息。
    1228812288他一个人不敢去,死死拉着王奇山的手。
    1228812288白灵邀请王奇山,陪九王一同回洞府。
    1228812288王奇山也不敢去,他的诛仙手……
    1228812288白灵瞥一眼天歌,不屑地道“咱们妖族都是直肠子,大王欲要你的诛仙手,会直接对你说,会把你打到,一口咬了去。不会如某些洞府出身的仙禽,有许多花花肠子!”
    1228812288天歌面红耳赤,躲到大牛身后去了。
    1228812288白灵又道“诛仙手,大约只在成就金丹时可用。左近的大妖都不够格。够格的,只有玄鸟和淳鱼大妖。宋先生救了大妖的命,就是地皇山最尊贵的客人。王十里是宋先生的朋友,也就是地皇山的朋友。”
    1228812288话都说到这里了,王奇山只能打起精神,陪宋云迪去地皇山洞府。
    1228812288他忽然觉得,南柯世界的妖族似乎真如白灵所说,都是直肠子!
    1228812288能说会道有花花肠子的,多是仙禽和女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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