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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上课
    1228812288竹箭上,烙刻着东卉二字。
    1228812288那是左执扇的名字,王奇山不知怎么拿到了她的竹箭。
    1228812288竹简,是淳于贤的“小昆山丹溪”雅会邀请函。
    1228812288耽妃轻笑几声,随手丢开去,一把扯下黑纱浅露,取一面丝巾擦拭双颊,对天一道长道“道长,刚才,你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是吧?”
    1228812288“……贫道与公子在此处等候殿下很久了。”天一道长似乎不感觉意外的,熟练地答道。
    1228812288耽妃点点头,整理好仪容转身朝老者施礼“夫子,今天在雅会上,小女子献丑了啊。”
    1228812288遇洲先生板起脸“还知道丑!”
    1228812288耽妃抬头头,笑嘻嘻地说道“您说该怎么办?杀了他们,还是让他们随便折腾?您老知道他们接下来要做什么吗?”
    1228812288“他们能做什么?不就是几首诗歌吗。听听也就算了。”遇洲先生不在意;“你现在是南卫摄政王,要有容人之量。”
    1228812288“他们,要捧淳于贤上位。”耽妃还是笑嘻嘻的;“您说,我和公子是不是该去玄都观了。他当道士,我做道姑。再也不会有人唱那样的诗歌了。”
    1228812288遇洲先生脸色大变,想了想,道“你们说吧,我去那边看看。”
    1228812288遇洲先生走向天井后门,卫公子与天一道长忙去送行。
    1228812288耽妃冲着他的背影挥挥拳头,拉住卫公子在石台旁坐下,低声在他耳边道“姐姐今天给你上一课,教你一招实用的,好好学啊。老夫子教你的东西,只能应付淳于贤那样的伪君子。”
    1228812288卫公子好奇地看着她,不知要教他什么招式。
    1228812288耽妃坐直身体,招手叫过天一道长“道长,王十里这个人,你看如何?”
    1228812288“这个人,不好用啊。”天一道长送走遇洲先生过来,谨慎地答道。
    1228812288“好用的都是笨蛋。这不是人的问题,也不是管理手段的问题。稍有能力的人,用不用的必要前提是有德无德,也就是是否对主子忠诚是吧?江左镇已经变成筛子了。你们这些人,包括耽记,都没有管理社会治安的经验。以前没出什么大事,也就凑合了。现在呢?人家的手伸进来了,要杀人放火;脚也踏进来,要落地生根;眼看着,身子就要挤进来了。你们,竟然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只会见招拆招,看到的只是鼻子下的那点东西。”
    1228812288“是是……”天一道长无法抗辩,刚才王奇山的那番话,是在打他和鸿姐的脸。
    1228812288王奇山明显与忠诚没啥关系,做的事,他们一辈子都做不来。
    1228812288“王奇山……鬼着呢。上次查了五天,这次,只怕半天就知道这个案子的原委了。这两天,他除了泡妞就没干啥正事。唔,要说,泡妞也是正事,真是个胆大包天的家伙。”说到这里,耽妃脸上露出微笑
    1228812288“公子伤了,你们一个说东,是唐家干的;一个说西。是赤仙山那些人干的。一点也不专业,只会站在自己的立场胡思乱想。不如搞个警备局,你们都省心,我也能轻松点。道长,是警备局好呢,还是警察局好呢?或者,叫fbi?”
    1228812288“艾弗比爱是……?”天一道长一脸的懵懂,卫公子笑了;“耽姐,就叫警备局吧。把福威武馆那些人交给他,看能做成什么光景。”
    1228812288“我早觉得警备局比较好。”耽妃拿定了主意;“明天,你们和耽记的冰茶碰碰、想想,先画出个底线出来。底线……唔,道长,他上次来的时候,说过做过什么?”
    1228812288已是两年前的事了,天一道士如何能记得清。只好把鸿姐从前面叫来。
    1228812288鸿姐曾经是女王殿下的左执扇,早有准备,她拿出来一份文字档案,是王奇山两年前提交的假币案的结案文件。
    1228812288“这份文件,我怎么没看过?”女王殿下翻开文件,皱起眉头。
    1228812288鸿姐有点委屈“当时,案子刚破,我们在忙于清理江北的假币作坊。丛先生坐镇蓝石银楼,他们的人在查封李记银楼,与几个世家搞得很愉快。这份文件先给他看过。他说,这是姓王的自抬身价玩的花样,不必理会。您那时在江南……”
    1228812288“搞得很愉快……是你很愉快还是他很愉快?。”耽妃摆摆手,低头看文件。
    1228812288鸿姐红着脸,低下头。
    1228812288一遍之后,她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抬起头,略带讥笑地看着鸿姐“这份东西,你们都看过了?”
    1228812288“是是,看过了。”鸿姐急忙点头,天一只点点头。
    1228812288“真看了?”耽妃又问。
    1228812288两人不知所措地互相看一眼,都不敢说话了。
    1228812288耽妃将文件攥在手里,沉声道“两年前,他只在这里呆了五天,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他写的很清楚,假币不可能根治,这是一项需要长期坚持的工作。如何做写的很具体,定期抽查,建立商铺档案。他说江左镇治安混乱,让你们注意卫公子的安全,假币案很可能会升级到刺杀案。他说要加强对外来僧侣、道士的背景审查,对人命案一定要重视。他要你们监视镇公所,向里面安插人手。
    1228812288“镇公所就在对面,你们俩是公子身边最亲近的人,号称跺跺脚,江左镇都要抖三抖的大人物。要人有人,要钱有钱。这些事,做起来很难吗?定期抽查,建立商铺档案。咦!工商局啊……这不是盐酒监早就应该做的事?还有,他说江左镇最大的隐患是木制建筑居多,一定要注意防火。建设江左镇需要培育市场,需要多年持续不断地投入。毁掉江左镇,或许只需要一把火就够了!
    1228812288“一把火……你们,我还奇怪,你们怎么会想起来修望火楼,原来是有这份东西。偌大的江左镇,那五座望火楼都修在犄角旮旯里,管个屁用!是不是那把火没烧起来,你们都很高兴啊……鼠目寸光的死虫子!他的一句话,你们就当成圣旨了!江左镇被搞成一锅浆糊了,你们才拿出它给我看。这次,他有没有留下结案报告?”
    1228812288“昨晚,他被老仙伤了。说写报告要两天,怕是来不及了。”鸿姐低声道。她与天一道长都羞愧不已,王奇山两年前留下的文件,如今都一一应验了。
    1228812288唯一没应验的,是一把火。
    1228812288如果真有人想毁掉江左镇,在步行街商圈放一把火,他们这些人……
    1228812288天一道长以为,王奇山的结案报告,刚才已经交给女王殿下了。
    1228812288所以她才会在遇洲先生面前如此有底气,又说出这么一番道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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