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洛洛不再说这个话题,而是临时临地的问了他一个问题,“折原君,你对于书是怎么看的?”
折原临也眯了眯眼睛。
“我没有什么看法,我只对人类感兴趣而已。”
库洛洛“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
有关西格玛的故事还在继续,库洛洛决定任由手中的这支笔发挥,看最后呈现在书上的究竟会是怎样的一个故事。
「他们的计划失败了,就像西格玛预料的那样,他失去了自己的赌场。
隐隐约约的,西格玛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然而令西格玛没有意料到的是,黑发的客人在这时向他伸出了手。
他有了一个新的归宿,虽然这个归宿是暂时的,但是西格玛还是在这段时期安定了下来,直到有一天,他人生的悲剧再次重演。
这次不再是人贩子,也不再是瘦弱的俄罗斯青年,而是这位来自异世界的客人,他就像一开始邀请他加入时那样,用着温和的语气,然后绅士的向他伸出了手。
黑发的客人这样说到:“西格玛,我需要你的帮助。”
终于,经过了几年连续的颠簸,被抛弃了无数次的青年又一次被抛弃了,他的内心荒芜的想着果然如此,以为这次应该也和以往的无数次一样。
但事实上是不一样的,无数积累的情绪终于还是爆发了,他一开始只是感到害怕,然后是彷徨,当黑发的客人拿着书离开他身边的时候,这种种的情绪最终都化作了虚无。
就像火山喷发,喷涌而出的情绪将他彻底埋在了山脚下,无论如何挣扎,也无法逃离。
最终,西格玛昏睡了过去。」
最后的几个字写完,库洛洛抬起头,突然间觉得有些恍惚。他就像是陡然间从梦境中清醒了过来一样,眼神里透露出了某种奇特的意味。
这是一个故事啊。
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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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库洛洛在书上写的一样,西格玛竟然真的昏睡了过去。
事实上,西格玛此刻正陷入了一场迷离的梦境当中。
如果问西格玛一个问题,他诞生以来都做过哪些事情,西格的回答有两个——一个是在不停的寻找归宿,另一个就是在不断的试图寻找自己的记忆。
但是在寻找归宿的途中,某一天西格玛突然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他是被书凭空创造出来的,所以他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更不用说是记忆了。
他本来就没有记忆,所以一直以来的寻找都是徒劳的;他甚至都不是人类,即使这样努力的融入人群也只是被当做怪物对待。
所以西格玛产生了浓浓的孤独感。
他只是这个世界的旁观者而已。
当然,西格玛么曾经也思考过自己究竟是被谁创造出来的——一本书和一支笔当然不可能凭空的创造出一个故事,一个完整的故事需要被创造出来,肯定还需要一个握笔的人。
那个握笔的人,就是西格玛的创造者。
——为什么他被创造出来的时候会出现在沙漠中?为什么他的手上会有两张车票?而这两张车票究竟通往哪里?
这些疑惑被西格玛深深的藏在心底,由于过往的经历,他已经不敢去追寻其中的真相了,因为他十分害怕那又是一个与他无关的故事。
但有时候世界就是这么奇妙,真相也总是来得猝不及防。
在梦境中,西格玛突然就梦见了自己的所有回忆。
梦境里,光怪陆离的画面层出不穷,一会儿是一马平川的草原,一会儿是波涛汹涌的大海,西格玛看见一只小鸟从自己的眼前的飞过,叼着虫子停在了枝头,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这一定是个春天。
梦境中的西格玛这样感叹到。
“你看到远处的那些山了吗?”有一个温柔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那些山的外面是海,海的尽头就是陆地,陆地上居住着和我们一样的人类,他们每天忙忙碌碌,快乐而又幸福的生活着。”
西格玛不知道说话的是谁,听语气应该是个长辈,但西格玛没有关于这个人的记忆,只觉得说话的声音非常的亲切,并且同时,弥漫着悲伤。
梦境中的画面在这时突然一转,西格玛来到了山的外面、海的尽头——然而和那个亲切的声音描述的景象完全不同,陆地上的人们虽然在忙忙碌碌生活着,可是他们并不幸福。
因为战争发生了。
漫天遍野的硝烟和哀嚎构成了下半部分梦境的全部景象,西格玛看到了无家可归的人,看到了冲锋上阵的勇士,同样看到了一具又一具残破的尸体,以及趴在这些尸体上哭嚎的人们。
这个世界太惨了,惨得让他心慌。
这时,西格玛的梦境又变了。
他似乎受了伤,声音有些虚弱,并且正在给人讲述一段有关和平的离奇故事:“我的家乡在海的那边,有一片绵延的群山,春天的时候,会有鸟儿叼着虫子在枝头张望,未成年的小孩儿会在田野间奔跑,大家都说,他们生活得很快乐。”
“行了,不要说了!”
抱着他的人的声音有些崩溃:“不要再说了……”
“如果我们能够生活在和平的年代,就好了。”
隐隐约约的,西格玛听见那个声音在梦境中这样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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