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倦心里觉得好笑,嘴上却应了好。
林涣骑着小乌又哒哒地往贾府赶。
王熙凤正坐着撒气:“她偷了人,被主家逮着了,不说老老实实夹着尾巴做人,这会儿偏知道羞了?背着她男人做这起子事儿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羞?!”
平儿连忙倒茶,看见林涣就说:“大爷来了。鲍二媳妇娘家要告二奶奶,这会儿都在外头等着回话呢。”
“告我?”王熙凤冷笑,“我还要告他们呢!”
平儿说:“二奶奶你可收声吧!昨儿一晚上没睡,今儿又闹出事儿来,早上还说困呢!”
王熙凤闭嘴了。
林涣问贾琏在哪儿。
王熙凤又怄气了:“他倒是多情,死了人只想给银子,给银子不就表明了咱们心虚?哼,他倒是心虚,关我什么事。”
林涣知道她心里有气,只管和平儿说话。
平儿有点尴尬:“昨儿晚上二奶奶睡不好,梦里把二爷当贼人打了。”
【心上人:哈哈哈哈哈哈什么当贼人?是和他干架了吧?】
【白菜豆腐脑:忍一时之气然后越想越气所以把琏二揍了一顿?偏偏贾琏还是个耙耳朵……也不敢说出口。】
【猪都跑了:打得好!我们凤姐就不是那种受气的人!】
林涣也想说打得好了。
平儿还说:“二爷这会儿也不敢出来见人,我这是没法子,才去请的大爷。”
林涣懂了,贾琏许是脸上带了伤,不好出去见客。
他笑说:“放心,包在我身上。”
他出门。
鲍二娘家几个兄弟都站在外头,脸上犹有怒意。
见林涣出来,都嚷嚷着要说法。
说实在的,林涣一点儿都不同情鲍二家的。
贾琏不是什么好东西,鲍二家的也不是。
她无非就是贪图贾琏给的钱财,才和贾琏做这档子事儿,还想着治死了主家,自己进府做姨娘,被发现了以后就上吊死了——做贼心虚。
王熙凤都没动手收拾她呢,她自己先怕了。
这会儿鲍二家娘家人站在林涣跟前,他也不怕,只说:“你们是真心打官司呢,还是来恐吓人呢?”
“你管我们?我们家姑娘好好的在你们家干活,这会子人没了是什么道理?”
林涣摆出诧异的表情:“鲍二没和你们说,她是偷人想谋害主家被发现了,然后死的?”
他故意没说只是商议。
果然,那些人都迟疑地看了看对方。
林涣冷笑:“你们姑娘在夫家上吊死的,你不去问清楚什么情况,反倒来碰瓷起我们来了?”
鲍二家的只怕羞于说自己戴了绿帽子所以没说清楚实情。
林涣可不给他留脸面。
“人在你们这里没的,自然你们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便是逼死了人,回头找个由头也不是没有的!”
嚯,这是打足了主意碰瓷到底啊!
林涣使人去把鲍二拉来。
鲍二昨儿起就又愤又气,这会儿来了,也不敢吱声。
要是来的是贾琏,知道他对自己交好过的情人尚且不错,他还敢说两句,碰上没关的林涣,他就闭嘴了。
林涣叫他自己解释。
鲍二吞吞吐吐说不出话。
难不成真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自己被戴了绿帽子?
他羞愤着呢。
然而他一吞吐,那些人还以为他是被制服胁迫了,更加坚定了心里的想法,觉得是贾府逼死了鲍二家的,嚷嚷着要报官。
林涣哦了一声:“不用你们报,我来之前已经报了,这会子许是就会来了。”
果然,没一会儿,仵作、衙役都来了。
林风起年前升了顺天府尹,这些衙役都知道林涣是他的公子,因此十分客气。
仵作跟着鲍二去看了尸体,回来说:“是自个儿上吊死的,没有挣扎的痕迹。”
衙役早就去问了府里的人,昨儿凤姐闹了那一场,大家都知道贾琏偷腥,但这是你情我愿的事儿,死了人也碍不着他。
衙役又拿了旺儿给她的那些银子、缎子出来。
那些人就生气了,拿脚去踹鲍二:“我们妹子没了,你倒好,挺着尸看她寻死不成?你要是嫌她不正经,尽管休了她,何至于不管不顾成这样!叫她没了命!”
鲍二家的原想着从贾琏这里弄些烧埋银子的,他素来出手大方,更何况原是他偷情?心里发虚,自然也不会报官。
谁知道王熙凤昨儿半夜越想越气,挠花了贾琏的脸,反倒抬出林涣这个大佛来!
要说林家这大爷吧,看着也和气,听说也大方,只是他只给想给的人银子,别人一分捞不着。
一见他出来,鲍二就萎了。
这么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差点就钻地底下去了。
还是直播间说得对。
【图图的耳朵:一晚上鲍二家的就吊死了,难道鲍二一个枕边人不知道?他就是觉得蒙羞,又想着骗钱罢了。】
林涣叫人拿了二十两银子给她娘家人:“烧埋钱也尽够了的。”
鲍二家的娘家人只得哭哭啼啼去了。
至于鲍二?他把人给王熙凤了,一点儿也没过贾琏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 贾琏这人吧,说他滥情,他还挺体贴情人,死了的都背着王熙凤好好埋了,心里也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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