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驶员呢?”制住费奥多尔的中原中也暴躁道,“返航。”
费奥多尔在椅子上剧烈的咳嗽,没有回答。
“没有驾驶员。”从驾驶舱里出来的太宰治朝着中原中也点了点头,“这个潜水艇是自动驾驶的。”
在中原中也控制住费奥多尔的同时,居山晴树和太宰治就不约而同的朝着驾驶舱走过去,锁着的驾驶舱门对于这两个人就跟没有一样,中原中也还没来得及扣住费奥多尔脖子的时候,两个人就已经打开舱门进去转了一圈了。
驾驶舱内空无一人,只有几个代表设备正常运转的绿点一闪一闪的。
这个还在不断下潜的潜水艇内活着的喘气的,居然只有他们四个人。
如果说刚刚进来的时候还有机会打破潜水艇游回去,现在在水面几百米一下,这种方法就完全不可能了。
俄罗斯人一直戴在头上的帽子在从陆地上跳下来时就被风不知道吹去了哪里,褪去白色俄式帽子的费奥多尔在暗沉灯光黑色发丝的衬托下,显得脸色更为苍白。
不知道是因为海风还是因为被中原中也扣住脖子时呛到了,费奥多尔剧烈的咳嗽过了好几分钟才停歇,本来贫血而苍白的脸侧因为刚刚剧烈的咳嗽泛出一片病态的嫣红。
“潜水艇内有实时GPS监控,”终于咳完的费奥多尔哑着嗓子开口,“一旦偏离航线,潜水艇内1T当量的炸弹就会瞬间从内而外的炸毁潜水艇。”
“哦,你们已经找到了。”他坐在椅子上歪着头看向居山晴树的方向,居山晴树蹲在潜水艇客舱座位边,脸色难看的盯着被掀开的毛毯下密密麻麻的炸药。
“忘了说,”面对中原中也越来越差的脸色,费奥多尔心平气和道,“同样实时的还有对我的心率监控。”
“一旦异常,效果同上。”
这个孱弱的俄罗斯人在三个人的视线下愉快的清了清嗓子:“所以最好别做出什么会刺激我心脏的事情。”
怪不得费奥佩多尔有恃无恐的敢让居山晴树他们三个人进来,在航线固定无法改变的情况下,所有进来的人在舱门关闭下潜至一定深度以后都不能出去了。
不管他们是追上来还是不追过来,对他来说都是稳赚不赔。
追上来,几个人在海底几百米下一起干瞪眼;不追上来,他正好逃脱。
这看起来哪里像是一时兴起来找港口Mafia麻烦的,这简直从头到尾环环相扣,把从来到走的所有环节都提前计划的明明白白。
这个现在还不知道是谁的,又是一个冉冉升起的谜语人新星。
中原中也简直脑仁疼。
这些谜语人一个个的,能不能毁灭横滨的方法简单点,你们俄罗斯谜语人做计划都是像俄罗斯套娃一样,一个套一个的吗?
他现在看起来恨不得下一秒掐死面前这个气定神闲的俄罗斯人。
“现在在往哪开?”
“公海。”居山晴树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回答道,“以我们刚刚在驾驶舱内看见的速度和航线,再过几十分钟就能到公海海域。”
“你还会开潜水艇?”太宰治这个横滨开锁王一边打开目之所及所有能开的房间门一边惊奇道。
港口Mafia自然是没有这项业务的,这几年一直都找不到居山晴树合着是因为他去出海了?
那他大概知道为什么找不到他了。
大型潜水艇和船只出海一次往返至少好几个月,如果他大部分时间都在海上,当然不会在陆地上留下踪迹。
这要能找到就怪了。
“会啊,”居山晴树回答的理直气壮,然后默默关掉从系统那拿到的实时位置地图,“没有人比我更会开潜水艇。”
真有脸说。
“那你现在……”
中原中也的话还没说完,费奥多尔就愉快道:“开不回去。”
“这艘潜水艇现在所有能手动操作的地方都不起作用,”他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坐好,然后对着中原中也点了点头,“所以你们只能陪我到达目的地了。”
是了,他怎么想也不可能就海底几百米内待上几十年,肯定会有一个目的地。
以潜艇现在这个深度三人肯定是别想出去了,自由潜的极限是十米,那么唯一一个能带着费奥多尔出去的机会就是在潜艇上浮到离海面只有十米左右的时候撕裂舱体离开。
“没有补给,”搜完全部房间的太宰治两手空空的出来,“这艘潜艇上没有任何食物和淡水。”
也就说,目的地非常近。
按照常规思维,作为俄罗斯人的费奥多尔首选的海上航线目的地应该是离日本最近的俄罗斯东方港,是俄罗斯所有港口中距离横滨航线最短的海港。
但现在显然不是这样。
顺着刚刚居山晴树所说的航线往下走的话,会直直进入太平洋驶向旧金山,最短距离至少一万公里,是绝对不可能无补给进入的路线。
深潜到水下几百米的潜艇从海面上无数货轮的下方施施然经过,以民用潜艇绝对达不到的速度朝着公海海域飞快开去。
除非他不想活了,不然他的目的地一定是能在几天之内到达的。
在这种情况下,最不可能的反而是可能,所以他的目的地就是放眼望去没有任何陆地的公海。
“天际赌场。”居山晴树和太宰治不约而同的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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