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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苓楞了一下,?虽然说司徒晖作为祁钺和祁铎的父皇,来找她聊一下两人的孩子似乎也没什么问题。只不过云苓没想到,?那两个孩子养在钟粹宫的时候没见司徒晖因为儿子过来,难得司徒晖因为儿子来一次钟粹宫,?竟然已经是儿子十多岁的时候了。
    听说祁钺喜欢西洋的那些玩器,?云苓没太当回事,?“祁钺心里有数呢,臣妾见他也没耽误功课,这才随他去了。”事实上,即便稍微耽误了一点功课,?云苓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她倒不是觉得司徒祁钺一个小孩子能从西洋的玩器中发现什么玄妙,给大梁引进什么先进技术。就是把这件事情当成单纯的玩耍来看,云苓也觉得孩子到了一定的年龄贪玩是正常的。按照前世她看过的心理学科普类书籍来说,青春期正是孩子们找寻自我的过程嘛,做出一点点偏离航道的小小叛逆行为是正常的。根据云苓对自家周边同龄人的观察,那些青春期没有叛逆的孩子以后才多要费心呢,不一定到了什么时候就会放个大招。
    当然了,以祁钺和祁铎的年纪,只能说是刚搭上青春期的开端。不过皇家的孩子都早熟,青春期的症状早来一两年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早就猜到云苓会帮着五皇子开脱,司徒晖倒是不太生气,只是仍然皱了皱眉,“他要玩儿什么不好,偏偏要拆开看,喜欢自己做。”虽然说司徒祁钺有身份加成,真做出什么好玩儿的来了只会收到恭维,但司徒晖还是觉得这孩子有点儿不务正业。
    听了他的想法,云苓莫名有些不开心:哦,陛下的意思是闲暇时间躲在屋里鉴赏前朝文玩的就比较务正业呗。说真的,生在皇家,没有生存压力,没有光宗耀祖的需求,云苓觉得祁钺现在性格已经挺好的了,最起码功课和四个伴读相比虽然不是最好,但也不是最差的,正好排在中间。至于祁铎,倒是比祁钺的成绩稍微好一点,不过他就是那个到现在都被云苓重点观察的,总觉得这种乖宝宝型的孩子杀伤力从来都不可小觑。
    不过现在正讨论的是祁钺,云苓将刚刚跑偏的想法拉回来,对司徒晖笑道,“等他把能拆的都拆了就好了,做出来一两个,您再让他做,他还嫌弃累呢。”况且,文人雅士的手工制作和普通匠人的手工制作从来不是一个档次,比如同样是制琴,善音律的大家就可被称为“先生”,普通的琴匠的地位才低下。如果祁钺以后实在喜欢玩儿这些,云苓已经想好要怎么在文人的圈子里给他刷名声了。反正古往今来“名士”里面的手工小达人从来都不少,虽然这几年已经没有什么“狂生”了,但是祁钺的这个爱好总比喜欢打铁要正常吧?①
    绕着司徒祁钺聊了一顿晚膳,吃完了饭,司徒晖难得休息一天,也不想回前面加班了,于是就在云苓的钟粹宫中睡了。
    自从贤德妃被诊出怀孕之后,司徒晖往永寿宫去了一趟,然后就是云苓的钟粹宫了。大概前朝政事这段时间比较顺利,接下来的几天司徒晖还能抽出时间来,在章修仪和李修容的宫里分别转了一圈儿,然后才开始宣新人去乾清宫伺候。
    李修容生的八皇子正是能跑会跳的年纪,司徒晖往李修容那边去的时候还会被八皇子抱住小腿叫“父皇”。小孩子奶呼呼的,又乖又萌,李修容最近又还算善解人意,即便开始往乾清宫招幸新人了,司徒晖也没有忘记往李修容那边送赏赐过去。
    云苓后来在御花园遇到过一次李修容,对着一个这次刚进宫的美人语气不善,在那美人给她行礼的时候故意晾了人家一会儿,说话时也仍然是她过去的语气。云苓这才恍然大悟,李修容现在不是不跋扈了,只是不给平级或更高等级的妃子们找事儿了。现在后宫限额的萝卜坑快填满了,李修容这副表现大概率也没什么问题。
    第二天在皇后的坤宁宫看到言笑晏晏的李修容,云苓是这么想的。
    可惜云苓光算到了宫内,没有算到宫外啊。
    要说李修容也是倒霉,每次得意的时候,娘家都要来这么一下。如果说上次李修容生下八皇子后李家摆流水席的事情,尚且还能说是李家的无心之失,那么这次大概就是被人捧得飘飘然了。
    事情的经过还要从头说起。之前东南沿海的战场那边不是一直都在催司徒晖给军粮么,恰好遇到京城附近秋收的时候阴雨连绵,还正经影响了司徒晖的心情好久呢。可惜这种出征在外的兵士们的军粮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克扣的,司徒晖又减了税,只能从官仓中取了一部分的粮食。
    但紧接着,从哪里的官仓给东南沿海的将士们运粮食就又成了一个问题。当时就有人提出,要不找个离战场最近的省份,直接从当地首府调粮过去。但如果从离战场地理位置最近的省份调粮,那一路押送的将士们走的应该是陆路——打过仗的都知道,通过陆路运输对军粮的消耗有多大,虽然说去年雨水不顺的是京城附近,但别的省份官仓里的粮食也不能用起来一点儿都不心疼啊。所以最后司徒晖选的是离东南沿海一代稍远的省份,通过水路把军粮运过去。反正只要登陆的时候避开战场所在不就完了吗?
    之前说过,因为这场战争是和附属国之间的战争,朝堂上想用这件事来刷军功的大人不少,给南安郡王押送粮草的事情差点被抢破了头,最后脱颖而出的是这几年被司徒晖新提拔上来的户部右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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