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道士里,不少其实都已经摸到了化学的门槛,在药物研究所经过林子真时不时的不经意的提点,还有不知道那里收集到的化学原理书籍,他们便从炼丹走向了化学制药这个分支。
以至于四爷现在对于道家所谓的炼丹术,一下子幻灭,虽然还坚持信佛修道的四爷,但是现在更多的是学习他们的学说,其实中间涉及到不少朴素的唯物论,道家学说,还是很有意思的。
至于那所谓的丹药里面含有的重金属物,吃了不会长生,只会死的更快。
这样一来,这个时空的四爷想来就不会再重蹈覆辙,晚年将延续寿命的希望寄托在道家炼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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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的风里虽然还带着冷意,地面上的积雪已经看不到踪影,只有地上低凹处,残留的一滩滩积水,证实过寒冬曾经降临过。
京郊,栗子村,一处农家,在这里已经生活了三代的老张头家,靠着轻快能吃苦,如今在栗子村终于置办下了十八亩土地,而且最叫张家人骄傲的是,他老张家的土地,可没有一亩贫瘠的,十亩好地,八亩中地。
靠着地里的产出,老张头可是养活了三个儿子两个姑娘,孩子长大了,他操持着给儿子娶上了媳妇,女儿也陪了不少粮食嫁了人家。现在一晃眼过去,他光孙子都尤六个了。
到了他这个年纪,大多数人都不管家,但是老张家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还是老张头那主意。实在是他三个儿子,大儿子光又把力气,但是憨厚的不行,他家老二嘴巴倒是甜,小事还行,大事就怂的不行,就想着找人给他出主意,但不了事的。至于他家老小,不说也罢,他娘生他的时候,摔了一跤,孩子生来体弱,他们这样的人家能供着精粮把他养活已经不错了。
对这个小儿子,老张头最放不下,他活着还好,但是如果他和老伴都走了,老小一家可怎么过日子呀,老二那身体种地也不成,又没门手艺,脑袋也没见多聪明,难道一辈子靠着他两个哥哥帮忙,可他两个哥哥能力也有限,能养活自家都不大容易呀。
唯一能叫他安慰些的,就是他那六个孙孙,脑子都没随了他们老子,一个个怪聪明的。
以前没法子,但是现在不一样,既然有机会,他都要赌一赌。
心里怀着事,一晚上老张头都在床上烙饼翻来覆去,天一茫茫亮,一晚上没睡好的老张氏,这会儿更是睡不着了,气的捶了老张头一拳,便从炕上爬了起来。
“还不起,一晚上都没睡,还老说孩子们沉不住气。”老张氏道。
被自己老婆子嫌弃的老张头,讪讪的从床上爬起来,一边还瓮声瓮气的道:“我这不是担心嘛,孙孙们东西都准备好了吗?今天就要送他们去那个学校了。”
“还用你说,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有什么好担心的,名都给报了,难道还能不去了嘛,人家学校能饶了你。这么好的机会,咋不去呢。”
“就是机会太好了,我这不才心里打鼓嘛,你看村里动心的人多,但是真去报名的人少呀。而且那个什么学成毕业后,孩子三年里的报酬都要上交一半给学校,我就怕到时候孩子们找不到工做,反倒先欠钱了。”对着自家老婆子,老张头才敢把心里的担忧说出来。
“别想那么多,只要能学到手艺,欠钱有什么的,大不了我们辛苦些,趁着还干的多,多给他们攒点,以后就轻松一辈子呢。”老张氏道,她也担心,他们这些老百姓最怕的就是遇到灾年,还有欠钱。只是老头子都做了决定了,又何必在往坏处想。
等到两老夫妻出了房门,在自家三个憨儿子面前,老张头又恢复到以往的那副没啥表情的表情。
而他三个儿子也习惯自家老爹就是这个模样,严肃,可以依靠。
“爹,你起了,小风他们都收拾好了。早饭也弄好了,爹先吃点在赶路吧。”张大安搓着手,有些紧张的对着他爹道。
“吃什么吃,小风他们的干粮备好了没有。”虽然当时那个学校可说了,包吃包住,但是他却不大敢相信,只要那些老师肯教孩子,他心里就满足了。至于吃的,家里给备上也是应该的。所以,老张头对着自家大儿道。
“准备好了,还给他们装了一罐子老咸菜,亏不了他们。”老大张大安道。
“那就别耽搁了,我们早点去,别让人家老师就等了,万一留下个不好的印象就不好了。”说完,快速的就着冷水摸了一把脸。
叫来六个孙子,看着他们从低到高,最小的八岁,最大的十三,少不了又叮嘱了几句,到了学校要好好学习,要听那些老师的话,人都放勤快点,眼里有活,心里有活,人家老师才喜欢。
老张家的几个孩子都很懂事,知道这个机会来的不容易,毕竟这学校招人,虽然不收学费,但是要求学生必须坚持上满三年,中途不能轻易辍学。在村子里,男孩子只要到了七八岁,也能帮着家里干不少活了。
很多人家舍不得这些劳动力,这样听着荒唐,但是却是真的。像老张头这样的,一口气把家里六个孙子都送去,那真的是很有魄力的。要知道他家一下子少了这么多助力,家里几个大人必然更幸苦,但是这事,老张头一宣布,三个儿子没一个拦着的,谁不希望自家孩子有出息,有个好前途。
眼看老张头他们要走,张小顺终于下定决心道:“爹,我也和你们一起吧,我也想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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