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生。”胤祐琢磨了一下,“是个很好的名字。”
他忽然站起来,拉起曹颜往回跑:“你跟我来!”
他拉着曹颜一路抛到了凝春堂,正巧皇贵妃从里面出来,看他风风火火的冲进院子,赶紧把人拦下来,用手帕替他擦去额头的汗:“做什么,这么热的天就不能慢慢走?”
“额娘,熹姑姑生小宝宝了,是个弟弟。”
皇贵妃听了也有些意外,又带着他俩进屋,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太皇太后。
慈宁宫那么些宫女,太皇太后一向偏爱李熹,听到这个消息,更是高兴,赶紧招呼苏麻喇姑:“赶紧的,命人备些东西,给熹丫头送过去。”
胤祐拉着皇贵妃:“我小时候脖子上挂的金锁,送给熹姑姑生的弟弟。”
皇贵妃笑道:“多少年没戴过的东西,当然是在宫里。再说了,哪有拿自己戴过的东西送人的。”
胤祐却不依不饶:“我就要送那个。”
“为什么?”
“熹姑姑说那个是平安锁,保平安的。以前,每天晚上睡觉,她都会取下来用手帕包好放在我的枕头下面。”
胤祐三岁之后就没戴过那个平安锁了,这么久远的事情,皇贵妃自然是不记得的。
但是太皇太后却记得:“那平安锁是我让人打的。这也是小七的一片心意,他要送便让他送,让人去宫里取来便是。”
老祖宗既然都这么说了,皇贵妃也只得答应下来。
她灵机一动,又看向曹颜:“那小玉回去,先别跟你娘提这件事,咱们给她一个惊喜好不好?”
小家伙点头如捣蒜:“好好好!”
畅春园离紫禁城也就一二十里路,早上趁着凉快的时候,太监骑马走一趟,很快也就回来了。
那枚平安锁是纯金打造的,做工非常精美。坠在一个金项圈的下方,锁的两面雕有祥云和麒麟,下方挂着三个铃铛,一两岁的小孩子,跑起来铃铛发出悦耳的声音,别提多吉祥。
不过金器放得时间长了,光泽有些暗淡。皇贵妃命人重新做了抛光处理。
拿回来的时候,对胤祐说:“这个项圈刚出生的孩子可戴不了,不如咱们让人改成一副金镯子,然后用红丝线编的绳子把平安锁串起来。”
胤祐点点头,从衣服里面撤出一件东西。是一枚翡翠观音:“这是熹姑姑给我的,绳子是她编的,你瞧瞧。”
皇贵妃点点头:“那我这就让白露进来编绳子。”
胤祐想了想,又摆了摆手:“不不不,我自己来。”
白露拿出平日做针线的盒子,里面各种颜色的丝线都有。
胤祐忽然问道:“一定要用红色吗?”
“啊?”白露没有遇见过这样的问题,“可是,大家不都用红色吗?”
胤祐说:“那咱们编一个彩虹色的吧。”
他要编个彩虹色的,别人也拦不住。
白露只能帮他把不同颜色的线拧成麻花状,又手把手教他把几股绳子编成结。
七阿哥读书习字练剑样样行,就是做手工不太行,还偏要坚持自己动手。
白露在旁边指挥他,可急坏了:“这边,哥儿左边绳子搭在中间那股上面。”
“……”
“右边那一股从下面穿过去。”
“……”
“哥儿,要不我来吧……”
“不!”小家伙坚持,“这是送给熹姑姑的礼物,我要自己来。”
皇贵妃坐在一旁,专心的看他编绳子,左右手不协调的样子真的是太可爱了。
费了好大劲,可算把绳子编好了,小家伙献宝似的举到皇贵妃眼前:“额娘你看!”
因为编的时候绳子没能统一力度,松紧不一样导致编出来粗细也不均匀,可是配上七彩的颜色,倒是有一种别样的童趣。
皇贵妃点点头:“很漂亮,李熹一定会喜欢的。”
得了额娘的肯定,小家伙信心大增,这天曹颜当值。回去的时候,胤祐特意拿出了平安锁和金镯子:“这个你拿回去给熹姑姑。”
李熹拿到东西一打开,激动得眼泪差点掉下来。
曹寅在旁边吓一跳,赶紧过来搂着她肩膀问:“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哭起来?”
李熹把平安锁递给他看:“这是七阿哥小时候戴的那块。”
曹寅就这她的手看了看,平安锁款式大同小异,就算宫里送出来的东西格外精致一些,怎么就能肯定是七阿哥带过的?
“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我照顾他六年,他身边有什么东西是我不知道的?”
她又细细的抚摸追着平安锁的那根绳子:“这一定也是哥儿亲手编的。”
这次曹寅拿过来仔细瞧了瞧,笑道:“编得太差吗?”
“去你的,”李熹嗔怪的瞪他,“哥儿就喜欢这些五颜六色的东西。”
不得不说,李熹是把胤祐的喜好摸得透透的。就算是现在,她做的衣服,也是胤祐最爱穿的。
进入七月,胤祐种下的那盆兰花终于开花了。
其中一盆开的是紫色的花,在阳光下娇艳欲滴。两片原型花瓣合起来宛如振翅欲飞的蝴蝶。连花匠都说,这样的兰花只会在南方温热湿润的环境中生长,在北方很容易冻死。
但是因为有了保温又有足够光照的玻璃房子,所以才能在这时候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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