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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祐特别喜欢他的小马驹送来的当天他就牵着对方绕着承乾宫的院子走了好几圈。
    皇贵妃靠在门口看着他现在倒是腿脚挺利索,走了那么久也没听他个“累”字。
    矮种马虽然长得矮,但是体格强健,四肢粗壮承受一个成年人的重量也没有问题,更何况是一个三十斤左右的孩子。
    这个品种的马不仅仅是交通工具,也因为性格温顺,可以当做宠物饲养,是孩子们很好的玩伴。
    胤祐拿着一根胡萝卜投喂他的新朋友,忽然自问自答的说了一句:“小马怎么读?hrse!”
    皇贵妃立刻纠正他:“人家可不是hrse,它叫pny”
    胤祐歪头:“pny?”
    “对,以前见到的那种正常体型的马叫hrse,这种小矮马就叫pny,记住了吗?”
    “好的,我记住啦!”
    第二天一早,胤祐就迫不及待牵着他的小pny上路了。
    赵诚给他牵着马,他坐在踏日的背上,旁边各跟随两个太监,悠然自得的往乾清宫的方向去。
    一路上不管遇到谁都会主动停下来跟人家打招呼。
    “荣妃娘娘,你看,这是我的pny,它叫踏日,名字是我起的哦。”
    这句话里混进了什么奇怪的东西,荣妃听不懂,疑惑的问:“你的泼尼?那是什么?”
    小家伙耐心的解释:“pny,英吉利语,就是小矮马的意思。”
    荣妃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又摸了摸他的脑袋:“七阿哥真厉害,连洋人的话也会说了。”
    “没有没有,我还在背单词。”小家伙倒是很谦虚,又向荣妃挥了挥手,“我走啦,荣妃娘娘拜拜!”
    荣妃也朝他挥了挥手:“不用拜了,快去吧。”
    到了没人的地方,胤祐就吵着要从马上下来。赵诚问他:“咱们距离乾清宫还有好一段路呢,七阿哥还是坐好吧。”
    小家伙不听不听,坚持要下来。众人不解,但又不敢违拗主子的意思,只得把他抱下来。
    走了一段路,大概小家伙自己也有些累了。于是,摸了摸小马驹的脑袋:“踏日你休息好了吗?休息好了我又要上来了哦。”
    众人:“”
    怪不得骑一会儿马就得下来走几步,原来他是担心把马累着。
    赵诚又只得把他抱上去,并劝他:“七阿哥,您就安心在上面坐着吧。这点路对它来说不算什么,它一点也不累。”
    胤祐摸摸踏日脑袋上的一撮呆毛,问它:“踏日,你累吗?”
    马儿打了个响鼻,就像在回应他,忽然加快了脚步,走的那叫一个欢快。
    前两天来乾清宫上学,走一半,胤祐就吵着说腿没力气,吵着要额娘抱他。于是,皇贵妃干脆把他抱回去多休息两天。
    康熙听说之后,又找来太医询问。太医对这个病的认识也不够深刻。只能大概跟皇上解释一下:“七阿哥这个病叫小儿麻痹症,下肢肌肉萎软属于并发症。预后不错的话数月能恢复,若是预后不好,可能会留下终身残疾。”
    康熙一听,差点没让人把太医拖出去打一顿,但这跟人家太医也没什么关系,只能挥挥手让他想办法,务必尽全力医治七阿哥。
    他看儿子走路也没什么大问题,冷静下来想一想,或许没有太医说的那么严重。
    但就算是最好的结果,也要几个月才能康复。这么一琢磨,他就立刻派人去御马监给他挑了这匹矮种马送过去。
    阿玛和额娘都在为他的腿担忧不已,只有小家伙自己不怎么在意。骑着他的小马驹,在路人羡慕的目光中,来到了乾清宫。
    他来的时候康熙刚好下了早朝没多久,换了衣服正在南书房和几位大臣说起黑龙江那边的战事。
    胤祐来的时候,明珠、佟国维几位议政正从里面出来。
    两个老头老远就看到了他,胤祐对他们一点也不感兴趣,目不斜视的就要往里走。
    到了门口,梁九功要进去通报,胤祐便在一旁站着。
    俩老头在另一边站着,明珠低下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他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目光。
    胤祐知道这是容若他阿玛,平时容若提都不愿意提,还时常说宁可生在寻常百姓家,可见这个阿玛对他一点都不好。
    明珠想到前几天的事情,听说儿子差点没命。父子俩虽然政见不合,但容若毕竟是他的儿子,嫡长子,从小请徐乾学、顾贞观这样的汉人名士教他读书,培养成才,哪儿能真的不关心他的死活?
    听说前两天七阿哥生着病,硬是将容若叫进宫来,情真意切。后来听容若身边的小厮讲起,那天容若要不是进宫,就又去跟那帮狐朋狗友鬼混,生着病还去喝酒,根本就是作死。
    但自从见过七阿哥之后,容若整整拖了六七日不见好转的病情,第二日就好了大半,没两天竟然痊愈了。
    现在大家都在传,他差点逼死自己的儿子,是七阿哥救回容若一条命。
    思及此,明珠不由往前迈了一步,躬身道:“七阿哥。”
    胤祐几乎没跟他说话过,他也不喜欢跟这些老头子说话,忽然听到他叫自己,吓了一跳,默默往后退了半步。
    这时候纳兰和曹寅两个人从大殿另一边拐过来,正好看到眼前的情景。纳兰颇为不满的叫了一声:“明中堂。”
    明珠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对方眼里满满的警告意味,老父亲叹一口气,什么也没说,匆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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