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怎么看我的?”对已经在波士顿定居了5代的泰伦特家来说,罗毕拉德家确实是“暴发户”。
他明显有点不知所措,“什么……”
“我以为你在哈佛学会了怎么。”
这下子他就更加不知所措了,“你是女人,你怎么——”
“我是个寡妇,是你哥哥的遗孀。”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站起来,随意的坐在她身边,“是啊,你说的没错,你不是那些……你跟那些未婚的小姐不一样。”
约瑟芬伸手轻轻在他大腿上拍了两下。
他尽量显得舒适的向后靠在沙发背上,“我懂的都是那些,年轻女孩会喜欢的,可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
“没什么太大的不同。”
他听了这话,便小心的碰了碰她肩头,随即又碰了碰她脸颊:女人温润的肌肤,富有弹性,跟16、7岁的少女并没有什么不同。
他又轻叹了一声,“约瑟芬,我现在很妒忌菲利普。”
约翰·罗毕拉德寄了信回来,说查尔斯的妻子阿加莎怀孕啦!于是爱弥儿决定等到小宝贝出生后再回来。算算时间,他们刚结婚就怀孕了,只是按照习俗,要等到怀孕超过3个月才会向亲友通报喜讯。
预产期在明年3月底,嗯?再算算时间,应该是婚礼之前。好吧,未婚夫妻在婚礼前滚床单也不算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只是这样一来,还是先写信告诉父亲爱伦姑妈的事情吧。
她为了怎么给父亲写信发了愁,到底还是写好了信,交给女仆拿出去寄走。
女仆拿了信刚出门,便听到有人在问:“这儿是泰伦特太太家吗?约瑟芬·泰伦特。”
第62章
女仆惊讶的看着来人。
来人生的很是英俊,但一看就是仆人的装束,主人坐在路边的马车里,马车的车门敞开着,隐约可以看到主人考究的羊毛呢长裤,和摆放在膝头的一双柔软的手。
女仆们都知道看一个人的身份主要看哪儿:牙齿,手。
出身上等、养尊处优的人都有一口整齐的白牙和一双从来没做过粗活的白皙柔软的手。
马车里的主人不太有耐心,用手杖敲了敲车厢。
女仆忙回答:“这是泰伦特宅,请问您是?”
“去告诉你的女主人,说沃尔夫先生要见她。”
约瑟芬很吃惊,但又在意料之中:一个有钱又有能力的男人当然会达到目的。
“托马斯。”她款款下楼。
托马斯皱眉看着她,神情一开始有些不忿,但很快就变成了欣喜,“瞧呀,你一点都没变!”
她笑了笑,“只是一年多没见,我能变成什么样?”
“变成一个因为守寡而愤愤不平、心肠狠毒又邪恶的女人。”他倒是毫不客气。
“别这样说,你只是不高兴我把你卖了一个好价格。”
“是个‘好价格’吗?你这个愚蠢的女人!”他优雅的站起来,走到她面前,“我能给你的比公爵能给你的多得多!”
“是吗?代价呢?”
“代价?”他诧异的说:“成为沃尔夫太太难道还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她又笑了笑,“别说这个了。来,快告诉我你是怎么跑出来的?公爵大为光火,又去找了我父亲,还让你妹妹去巴黎找你。”
他轻蔑的哼了一声,“他只会用他的爵位压迫别人,但实际上,他已经是个半截埋进土里的臭老头了!”
“他是你父亲,你对他好一点。”
他哼了一声,“你知道贵族都是什么样儿的,尤其是他那样的大贵族。”
“你不是‘大贵族’吗?”
“我是,但我不是他那样的。”
“哪样的?”
他不耐烦的说:“别说这个了。来,让我告诉你这一年我都是怎么过来的。我知道不能从法国或是英国走,所以我去了意大利,然后去了非洲,从非洲到了印度,又从印度到了远东。”
“天哪!你可真去了不少地方!”约瑟芬兴致勃勃,“远东怎么样?我听说那儿到处是丝绸、黄金、宝石,和——美人。”
“丝绸,确实,多得不得了;黄金,有一些;宝石,不多。”他干巴巴的说。
“你别这样。”
他冷漠的笑了一下,“你在波士顿这样的地方过的怎么样?这儿太冷,比巴黎还冷。”波士顿的10月底已经很寒冷了,这几天天色阴霾,看上去像是要下雪。
“过的还不错。我准备明年春天去欧洲,这次也许是去西班牙,西班牙的气候很好。或是意大利、希腊。你从哪儿过来的?”
“阿拉斯加。”他环顾一周,很嫌弃的说:“我在纽约买了房子,你和孩子们跟我去纽约住吧。”
“我是想去纽约住一段时间,但不是跟你一起去。你走吧,我约了人,他一会儿要过来。”
“他?”托马斯皱眉,“你要接待什么男人?”
“另一个泰伦特。”
托马斯没有听明白,“好吧,我不会让你在泰伦特家的人面前为难的解释我是谁。过来,”他抱住她,吻了一下她脸庞,“虽然我弄不懂你在想什么,但我想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一切。你好好考虑一下我的请求,我住在欧米尼公园旅馆,你可以派人往旅馆送信。”
他旋风似的来了,又旋风似的走了。这人的好处是姿态十分潇洒,行事果断,不黏糊,也不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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