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着要做私人铁路公司,现在美国的铁路公里数压根不算多,南北铁路也没有贯通,这门生意大有可为。为了鼓励私人公司修建铁路,北方政府采用给地的方法,你修多少铁路,政府就把铁路沿线的土地给你。沿着铁路线你可以修建新的城市,这个诱惑更甚于赚钱了。
瑞德·巴特勒这个家伙很聪明,一下子就看出来铁路公司的前景,话里话外都想跟着赚钱,她觉得他很可能自己搞个铁路公司。但这也没什么,想做铁路公司的人肯定大有人在,他现在想不到,将来也可能会想到——对了!她忽然想起来一个能让查尔斯离开萨凡纳的好方法:让他去竞选议员。
他待在华盛顿的话,再想劝父母去纽约肯定不是什么难事。他要是成为议员,她拿土地的事儿也就很好操作了,简直是多赢!
约瑟芬为自己的机智感到十分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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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尔斯从来没想过自己去当议员。美国政界跟英国一样,分参议院众议院,两个主要党派——民主党和共和党——各自推选各州的议员进入两院,南方各州在两院都有议员。要竞选议员,得先参加某个党派,除了民主党、共和党,还可以有少数党派,不过么,党派越大声音越响。
南部大奴隶主几乎都是民主党,而北方都是共和党。
“我还从来没有想过。议员?”
“为什么不呢?与其你到时候上战场送了命,我宁愿你在众议院里为南方奋斗。”约瑟芬决定给他来一个狠的,“咱们去问问爸爸,看看爸爸怎么说的。”
查尔斯赶紧从沙发上跳起来,“你为什么这么着急?”
“爸爸准会说‘太棒了!’。”约瑟芬娇俏的微笑着,对他翕动着长长的睫毛:金色头发的人都会有淡金色的睫毛和眉毛,看上去就像是没有睫毛和眉毛,所以她必须想办法让睫毛和眉毛颜色变深一点,她选择假睫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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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惊讶的听着女儿说着让儿子去竞选议员的事儿。今年正好是议员选举的年份,过两年就是总统选举年,查尔斯不可能今年就竞选成功,但去华盛顿在民主党的党部办公室里找个工作应该还是可以的。
约瑟芬说到在华盛顿的时候去拜见的那些议员们是什么样子,自己家有个议员应该会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佐治亚州的议员都是上等人,但出身大奴隶主阶层的并不多,他们不能切身为了奴隶主的利益谋福利,也不能代表奴隶主阶层。
“我以为你寻求的是解放黑奴。”查尔斯疑惑的问。
“噢,没错,用雇佣制代替奴隶制,这才是未来的必然,不过我们还是大农场主,对吗?”
查尔斯考虑了一下,“对,你说的没错。”
“所以其实没什么区别,对吧?”
“我们赚的少了。这段时间我计算了一下你说的‘渐进赎买’,短期看家里会有一笔进账,但长期来算,利润减少了,因为我需要支付雇佣工人的薪水,而原本那些‘工人’我不用支付薪水。”
“不对,爸爸,账不是这么算的,你拥有500个黑奴,你就需要提供500个人的食物、衣服、住宿、医药,但现在你可以不用负担食物、衣服、医药,还可以把房屋租给他们。”
“不,你忘了计算,会有人离开,而且是一个家庭一个家庭的离开,到时候谁来种地呢?”
这确实是个实际问题。
“有多少人种多少地,实在没有人手,还可以卖掉一个农场。”
约翰笑了,“你不明白,这不怪你,你不懂我们这些家族只会买地,不可能卖地。你一旦放出风声要卖地,所有的人都会以为你快要破产了。”
约瑟芬愣住了:“会这样吗?”她本想卖掉农场套现,没想到南方地主的思路就跟封建贵族一样,只进不出。
套现有这么难吗?唉,还真难!主要是财产都不是她名下的,她没有处置权,必须说服父兄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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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这几天出去稍微打听了一下要培养一位议员儿子是什么流程,好像还挺有操作性的。查尔斯的年龄是年轻了一点,但20多岁的议员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亲朋好友们居然都觉得“可以有”,还挺让他吃惊的。
查尔斯这几天则忙着舞会的事情,派人去克莱顿县接了爱伦姑姑和苏伦、卡琳两个小表妹过来;再写信给波琳姑姑和尤拉莉姑姑,让她们按时到达。
约瑟芬好些年没有见过爱伦了,爱伦15岁结婚,16岁生下斯嘉丽,如今也不过刚满30岁,要放在21世纪,还是个年轻女人呢。
三姐妹里,尤拉莉长得最美,相貌端正秀丽。爱伦也很美,是那种端庄婉约的贤妻良母式的容貌。波琳比较平庸,是姐妹里最不起眼的一个。
爱伦到达的那天,一大早,黑嬷嬷就把斯嘉丽叫醒了,一路唠唠叨叨,给她穿上紧身胸衣,挑了一件粉红条纹的上午裙。
“要俺看啊,爱伦小姐见到你健健康康的样儿,准会高兴。爱伦小姐把你交给俺,说,‘艾米,你可要好好照顾俺的小宝贝’,瞧,俺可是把你当成心肝宝贝一样。”
斯嘉丽嘟囔着说:“你的‘心肝宝贝’不是维克多吗?”
黑嬷嬷振振有词,“维克多小少爷当然是俺的心肝宝贝,你也是俺的心肝宝贝。斯嘉丽小姐,您早上吃的太多了!”黑嬷嬷用力抽着背后的系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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