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酸。”闻澄枫毫不犹豫地承认,而后轻轻捏住虞清梧下巴,让她微仰起头直视自己,说道,“但揉头发没意思,该多碰碰这里。”
他一点薄唇,铺天盖地的吻随即落下来。
虞清梧在心里暗想,闻澄枫于这事儿大概属于无师自通。犹如攻城略地,侵占她口中每一寸领土。而虞清梧便是被攻破的城池,飘飘乎没有任何主导的机会,甚至若不配合,还会遭到惩罚。
如同这晌,腰肢被轻掐,瞬间一阵酥麻窜上脊梁骨,整具身子失了力气瘫软在闻澄枫怀里,好似依偎。
他才终于满意,逐渐温柔起来。
但依旧没肯放虞清梧离开:“既要看信报,便这样一起看。”
音落,闻澄枫下巴悬浮搭在她肩上,目光落在桌面,真就神色认真得看起来,丝毫不显方才深吻时的缱绻。而虞清梧还微喘着气,但相似的情形发生第二次,她已经没那么震惊了。
何况闻澄枫都能泰然自若,她却还沉浸在唇舌间残余温度,未免显得太过没面子不是。
于是连忙深呼吸调整情绪,继而做出比闻澄枫更专注的模样阅读白纸黑字。
暗卫传回来的,全部是重事。
颢京城中风平浪静,相反信里被提及最多的则是洪郡和谭郡。据暗桩探查,如今已经能够肯定,这两座郡城内的衙役差使以及守城将士全部随郡守叛变,和城内起义军一起反抗朝廷。
今日晌午,两郡更是派出兵马朝望郡推进,目的不言而喻。
事情发展与闻澄枫最初预料的完全相同,可他心知肚明却偏偏至今没有任何动作,连秘密从其他州郡调兵的指令都不曾下一道。
虞清梧知他是在故意钓鱼,任由鱼线不断拉长,意图将背后最大主谋引出来后一网打尽。她原本想法与闻澄枫不谋而合,可现在,虞清梧隐隐怀疑闻槿妍背后兴许没有人了,想取闻澄枫而代之的人就是她。
无论他们再怎么放长线,再怎么钓鱼,也都只能到此为止。
那么,继续棋出险招,放任对方所为,便不再对他们有利,反而增加了闻槿妍的胜算。
虞清梧沉思过后,准备开口同闻澄枫说自己的想法。突然房门被叩响,陆彦洪亮声音传来打断了她还未出口的话,屋外的人说:“主子,冯伍来了。”
虞清梧推了推闻澄枫,示意他放自己下去。在外人,尤其是下属面前,还是该威严的。
可搂在腰侧的手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收得更紧了些,闻澄枫的声音传进耳廓:“你就不问问这个冯伍是谁?”
虞清梧不甚在意道:“以数字排辈的取名,左不过是你的暗卫。”说着,又不禁想起什么撇了撇嘴,“何况,我若当真多问几句旁人相关的事儿,兴许这屋子里的酸味又要浓了。”
闻澄枫失笑,姐姐还真了解他。
“要是旁人,或许我确实会醋,但唯独这个冯伍不同。”
他这般说,虞清梧倒是有些好奇这冯伍究竟何许人也。而不等她问,闻澄枫就已经续道:“他是暗卫不错,不过非我手下,而是闻槿妍府内豢养的。姐姐要不要猜猜看,我是如何让他易主而忠的?”
虞清梧见他反复卖关子卖得愈发玄乎,这哪是真要她猜,分明就是捉弄她,吊足胃口。
她抬起手肘朝闻澄枫胸膛一撞,迫使他松手,同时哼道:“爱说不说,我才不稀罕知道。”
闻澄枫嗓中漏出一声低笑,将灵活脱离他怀抱的人重新捞回。他站起身,凑到虞清梧耳边:“你肯定稀罕。”
“他是林溪薇的心上人。”
听到林溪薇的名字,虞清梧下意识身形一顿,不禁别扭转头躲开他呼吸在耳侧的气息:“是就是呗,同我说这样清楚明白做什么。”
“向姐姐自证清白。”闻澄枫暧昧地轻咬住了她耳垂,防止虞清梧又要躲。他说:“现在你总可以相信,我从未对她动过情意,她也从没对我起过心念了吧?”
虞清梧浑身越发僵硬,心底暗骂这人是属狗的吗,怎还能换个地方这般吮吻,比小猫爪子挠过掌心还要难耐。
她连带着说出的话音也微颤不稳:“我何时有说过不相信了。”
“也对。”闻澄枫煞有其事道,“姐姐从来都只是吃味而已,和我一样。”
虞清梧脸颊顿红,在闻澄枫松开她的刹那,抓过桌上绢帕擦拭耳朵。
她和他才不一样,闻澄枫是到处乱吃飞醋,而她只不过是没能完全脱离原剧情的束缚。但话说回来,也多亏了林溪薇,才让她逐步看清楚自己的心意有多深。
认便认下了,没什么可丢人的。
闻澄枫传了冯伍进来。
正是暗卫在河边遇到的那位蒙面男子。
他态度冷漠,甩手便将一包白色粉末丢在了桌上,藏在面罩后的声音沉闷:“她让人给望郡的河流下泻药。”
“她人在洪郡?”闻澄枫把那包毒粉推开。
“不在。”冯伍道,“应该还在颢京城。”
“什么叫应该?”闻澄枫皱眉。
冯伍面无表情:“我没在洪郡看见她,所以是应该。”
闻澄枫又问:“那你们在洪郡,都直接听谁的命令行事?”
“她的一个幕僚。”冯伍言语很简单,问什么就只答什么,多余的字眼半个不说,比陆彦还耿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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