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成的眼中闪过不可置信的光芒,黑白玉盘之上传来的恐怖力量即便相隔很远,也给他带来了强大的压力,他有一种错觉,这种压力似乎胜过北海学院的院长!
但,即便如此,他依然没有退却的意思,在黑白玉盘压向他的同时,他手中动作更快,但这一次与先前不同之处在于,再也没有翻飞的画卷出现。
他,似乎花费了极多的时间去完成一幅画,这是他孤注一掷的一幅画,也是他与面前的黑白玉盘正式交锋的底气。
就在黑白玉盘离他不过还有丈许之隔时,徐成脸色一喜,“成了!”
他大手一挥,画卷直接炸裂,一棵参天大树骤然间出现。
树下,有人欢声笑语,有人纵情嬉戏。有村庄、城镇,有森林、草地,有沙漠、海洋。
树上,结着许多的果子,每一个果子上都有一种奇特的力量在闪烁。
或风或雨或火或雷……
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在这树上一般。
这棵树就是一个完整的世界。
黑白玉盘仍旧冲向了大树,义无反顾,无所畏惧。
两者刚一接触,优劣便已经分了出来。如同一个完整世界的大树并没有展现出多么强大的力量,便被黑白玉盘摧枯拉朽的碾碎吞噬。
黑白玉盘依旧向前,徐成的面前已经没有任何可以阻挡之物,从这棵大树被摧毁的一刻开始,一切便已经注定,他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就在他准备坦然迎接死亡之际,一道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等等。”
这道胜者很陌生,徐成知道自己从未听过这道声音,也清楚这道声音的主人,他绝对不认识。
但,幸运的是,玉华似乎很听这个声音的命令。
黑白玉盘已经几乎贴到了他的身体,但却硬生生停住了,差之毫厘。
他的身体已经来到了悬崖之边,或许下一刻便将迎来真正的死亡。
徐成深吸了一口气,目光转动,寻找那位开口之人,最终他看向了悠闲半躺在竹椅上的叶小为,骤然间瞳孔一缩。先前便已经听闻杨家这批人中,不止一位小圆满,如今看来,另一位便是此人了。
玉华有些不解的看向叶小为,小声道:“少爷,怎么了?”
叶小为说道:“别人修行不易,我们也没有必要赶尽杀绝。”
“啊?”玉华一怔,心道:少爷怎么突然如此心慈手软?
叶小为目光转过,望向了徐成,淡淡笑道:“不如跟我吧。”
“什么?!!”徐成一脸惊讶,他听叶小为有放过他的意思,便想到对方可能会提出什么条件来,但万万没想到,竟然是如此条件!
要他背叛北海学院,跟着对方,为奴为仆吗?
他深深看了一眼玉华,不由得想到:如此女子,难道也是通过如此方式,成为了他的侍女?
虽然没有开口询问,但在内心深处,他已经默认了这个答案。
见徐成没有回答,叶小为又说道:“你没有多少选择的余地,答应或者死亡?”
徐成低头,内心陷入激烈的挣扎中。他入北海学院已经很多年,北海学院的建成、成长,以及这些年的发展,进而成为整个北海之地的圣地。
这些,他都看在眼里,甚至他在其中贡献极大。
如今,他的对手给了他一个艰难的选择。
背叛或者是死亡?
只有两个选择,一个选择向着生,一个选择意味着死亡。生与死,这其实是最简单不过的选择。
世界上有无数人,想尽一切办法,为了活着,进而活的更好!
如果可以,谁会愿意死亡?
叶小为摇了摇头,说道:“我想,我给你的考虑时间已经足够久了。”
徐成猛然抬头,凝视着叶小为的双眸,淡淡说道:“若要我背叛北海学院,我宁愿选择死亡!”
掷地有声,慷慨而决然!
一旁的北海学院另一位副院长陈玉眼含热泪的看着徐成,说道:“你选择生,我便生。你若选择死,我也与你一起!”
从她的态度看来,似乎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叶小为揉了揉脑袋,有些无语的说道:“我只是问你愿不愿意跟着我而已,加那么多戏干什么?
跟我,与你背叛北海学院有什么关系?
你依旧可以是北海学院的副院长,此刻我们虽然与北海学院有些小摩擦,但这种摩擦算得了什么,至于拼了命吗?”
“噗!”
玉华捂嘴轻笑。
徐成脸色一僵,整个人顿时愣在当场,他原本以为这伙人正是为了北海学院而来,而他跟着此人,便意味着走向了北海学院的对立面,因而宁死不从。
但若真的与北海学院没有任何冲突,那么这个交易似乎并非不可以做。
不过,他沉思片刻却还是没有立即答应。他向着玉华躬身抱拳,说道:“北海学院对您本没有恶意,只是您的确犯了北海学院定下的规矩。
北海学院若不处理,恐怕难以服众。
北海学院于北海之地的威严,也将尽失!
这一点,希望您能理解!”
玉华说道:“你所言我自然能够理解,但我不能理解的是,有修为低于我者向我挑衅,难道我还不能还手?
怎么?修为高反而应该受委屈了?
你们北海学院定下的规矩,实在令人难以苟同!”
“这个!”徐成竟然有些惭愧的挠了挠头,说道,“实不相瞒,这个规矩当初正是我定下的。当初之所以定下如此规矩,是为了给低阶修士一个良好的成长环境。
至于,您方才所说的问题,我之所以没有想到,盖因为我根本不认为会有低阶修士挑衅远远强于自己的人。”
玉华笑了笑,说道:“你的意思是,我应该早早告诉他们,我的修为比他们高,他们最好快点离开?”
玉华的嘴角带有戏虐的笑意,此言一出,也令徐成有些惭愧,虽然有些不合理,但这样的规矩已经存在于北海岛多年,早已经深入人心。
北海学院为了自己的威严,又岂能置之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