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宗与万古宗的关系说起来不好不坏,宗门之间的关系,似乎历来便是如此,利益,就是维系宗门关系的全部。
若是有足够的利益,相信万古宗与道宗之间,不介意来打上一场,当然那肯定要利益足够大,才值得伤筋动骨。
一些小的利益之争,通常也只会派遣小辈弟子进行争夺。这样无论谁输谁赢,也谈不上伤了和气。
叶小为看着躺在地上的青衫年轻人,笑道“你便是道宗这一代的道子吗?”
“哼,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还敢这般对我?”
叶小为笑了笑“你的身份,怎么了吗?”
白袍少年的脸上挂着邪魅的笑意“徒弟。”
“在在,师父我在!”周俊看到那青衫年轻人被叶小为踩在脚下,也觉得开心,一种大仇得报的情绪充斥在他的心中,很爽。
听到叶小为这般叫他,自然就连忙跑了过来。
叶小为笑了笑,对周俊说道“你看着办吧!”
周俊闻言,自然知道了叶小为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几乎没有犹豫,便蹲下身去,对着那道宗弟子接连抽了几巴掌。
周俊下手很有分寸,虽然将这年轻人的脸都打肿了,但却偏偏没有给对方带来多么重的伤害。
这还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待到这人真的看起来像个猪头时,周俊的动作便也停止了。
狂风暴雨般的抽打,让这年轻人都怔住了。
这里,可是他道宗的地盘。居然有人敢对他这样。
不行,太丢脸了!
叶小为看着面前躺在地上的青衫猪头,问道“起不来了吗?”
对方毫无反应,如昏死过去一般。
叶小为觉得有些诧异,他说道“道宗,如今选择道子的标准已经低到这种地步了吗?”
他很怀疑,眼前这人到底是不是道子。
最初,他之所以认为对方便是道子,最主要的自然便是修为。
道宗道子一般而言,都是年轻一代的实力最强者,而此人的实力确实不弱,至少修为超出叶小为很多,应该达到了搬山境后期甚至巅峰,当然由于叶小为如今自身的境界还低。他对于修为比他更高者,看的其实并没有那般准确。
叶小为又再次问了一遍“你是道宗,道子吗?”
躺在地上的人没有任何反应,就好像一具尸体一样。
见他不动,叶小为叫道“徒弟。”
“哎呦,别别别,我这就说这就说,年轻人不要老是这么激动。”他看着叶小为说道“我当然不是道子了,道子乃是那位大哥。”他的手一指先前那些酒壶的年轻人,剑南天。
剑南天一口气没憋住,立刻骂了出来“你特么放什么屁呢!老子倒是想当道子!”
叶小为一愣,剑南天这话一说,便意味着他们俩应该都不是道子。
至少剑南天肯定不是,至于这位刚刚态度猖狂,现在看着很搞笑的人,应该也不是。
不然这个对道子之位,有着深深执念的人剑南天,绝对不会用这样的语气同他说话。
不过,就算真的是他,也并不是没有可能,毕竟从现在看来,这两人的个性,似乎都有点奇怪。
好歹两人都是搬山境,在这个年纪,能有这般修为的,怎么看着特别像是凡俗世界里的纨绔子弟。
看来,这道宗的教育方式还真是特别。
叶小为并没有因为随随便便就能碰到搬山境的年轻弟子,而觉得道宗的实力强大,反倒是两人的个性让叶小为觉得新奇。
当然,道宗本身确实也是一个奇特的宗门。
他们教门下弟子上善若水,却也告诉他们,该争的东西要争。
按照他们的话说,一个人能够将两种截然相反的思想同样的印在自己的脑海里,并且还能够在这个复杂而多纷争的世界生存下去。
这样的人,足以称圣。
叶小为一直觉得这样的教导方式,实在是有趣的很,但他却并不认为这样的思想理念,适合他。
他的修行,自有他自己的一套方式。
原本来到这个地方,叶小为还以为会见到这一代的道宗道子,那个一直霸占着地榜第一,任凭后面的排名发生多少变化,他始终不动如山的人。
当然,在最后,很多人都开始怀疑这个道子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强,毕竟他只是惊鸿一现,便不知道去了哪里。
叶小为摇摇头,既然没有见到,他自然也不强求。白袍少年对着周俊说道“我们走吧。”
周俊连忙跟上,问道“师父,咱去哪呀?”
“回家。”
道观外,三足鼎之前,不知何时突然多了一个人,他的出现似乎无声无息。
待叶小为从道观走出时,他突然邪魅一笑。
“远来便是客,喝一杯酒,下一句棋再走如何?”
叶小为凝眉,此人坐在地上,面前摆着两个酒杯,酒杯里没有酒,只有棋子。
酒杯旁还有一个棋盘,棋盘上没有棋,反而都是水。
叶小为走过来,坐在他对面,白袍少年仔细的打量着这个人,一双剑眉,但似乎有些长了,两根连在了一起。
一双眸子,灿若星辰,但两个眼睛却并不一样大,右眼明显比左眼大三分,且右眼眼皮为单,左眼眼皮为双。
所以,他的眼睛不止是深邃,而且还有点搞笑。
不仅如此,他的整个脸似乎都有点……特别。整合在一起,着实是一张为喜剧而生的脸。
但本身人不可貌相的思想,叶小为并未表现出任何一丝的惊讶。他看着眼前之人。
对方也在打量着他,然后突然一笑,仰起头来将杯子里的棋子一饮而尽。
但这东西不是很容易咽下去。
所以他卡住了。
“咳咳咳”对面连续传来了几声咳嗽声。
那人似乎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卡住,然后不知从哪里取出了一个酒壶,往酒杯中倒去。
“哗啦哗啦”
倒出来一杯或黑或才,颜色不一的棋子。
那人很满意,于是在叶小为已经渐渐有些震惊,还周俊已经笑的蜷缩成一团时,再次将酒杯端起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