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太后冷笑,她已经气疯了,今日是抱着同萧容衍鱼死网破的决心,要将萧容衍所有的秘密抖出来:“你们就没有想过,为何摄政王不论走到哪里都会带上面具,自从姬后离世,诸位叔伯长辈还有谁见到过慕容衍的真容?”
“这……这以前九王爷还不是摄政王的时候,一直闭门不出,宴会也很少参加,不是说身体弱吗?”
“是啊,我记得……是在那场宫乱之中伤了根本,与先皇一般……身体虚弱……”
“虚弱?”燕太后拳头紧紧攥着,在风雪之中高声道,“摄政王若是虚弱,又怎么带着我们燕国打下魏国!只不过可惜了……慕容衍早已经和大周皇帝苟合,为的就是用我们燕国的兵力打下魏国,然后再以赌国为名,将整个燕国都送到大周皇帝白卿言的手中,送到他的儿子手中!萧容衍……蛊惑皇帝,让皇帝做出的种种抉择,都是不利于我们燕国,而利于大周的!否则我们燕国何至于如此!他是我们燕国最阴险狡诈的叛徒。”
“太后……”年纪最长的皇室宗亲,朝着燕太后拱手,“太后所言,可有真凭实据?”
“真凭实据?呵……”燕太后心里燃烧着仇恨,整个人哪怕处于风雪之中,都像是获得了无限的力量,她转身踩在马凳上,“你们难道忘了,咱们一向辣手狠毒的摄政王,在与西凉一战之时,放弃了率先入云京的机会,身负重伤却昼夜不歇前去为大周皇帝解困还险些丢了半条命的事情,咱们这位摄政王一向惜命,怎么就会为了大周皇帝涉险?”
慕容皇族宗亲想起之前摄政王丢弃刚刚打下来的城池,带着重伤率兵驰援江孜城的事情,你看我我看你。
当时,燕国上下就觉得即便是大周和燕国是盟国,人家大周皇帝的胞弟都没有着急率兵驰援,他们摄政王却不顾自己重伤昼夜不息前往江孜城,虽然些讲不通,而后摄政王回来解释了,说是是为了燕国还人情,这倒是也能说的通,可未免有些勉强。
若是按照太后所言,那个时候大周皇帝正怀着身孕,妻儿都在江孜城,只要是个男人……别说是身受重伤,就是没了腿也得爬去。
“你们知道萧容衍这天下第一富商的名声是怎么来的吗?就是依靠咱们燕国最困顿之时,诸位皇室宗亲叔伯兄弟带头捐了的家财!萧容衍那个时候带着皇室宗亲和燕国百姓捐赠的财物,去了魏国,过舒坦日子!”燕太后如今恨不得萧容衍死,自然是怎么能抹黑萧容衍便怎么说,“他这些年人在魏国,经营自己大魏富商的名声,说什么为我们燕国打造情报网,到头来……却是要将我们燕国的江山,拱手大周……拱手白家,拱手白卿言啊!”
燕太后咬牙切齿说着:“他在知道燕国毫无胜算的情况下,蛊惑年幼的皇帝与大周赌国,又装作苦口婆心劝说陛下让大皇子、二皇子和我们燕国最厉害的战将谢荀质于大周,这就是为了除我燕国的甲胄!诸位宗亲……诸位长辈,你们难道还不明白吗?”
“不不不!太后一定是误会了!这不可能……”有皇室族亲不相信,“说摄政王想要在朝堂之上一手遮天我信,可摄政王到底是我们慕容家的子孙,怎么会背叛慕容氏!”
第1544章 悔之晚矣
“他怎么不能背叛咱们燕国,你们没听太后说吗?那慕容衍可是同大周皇帝有了孩子的,只要将燕国拱手给大周,他的儿子就可以简简单单成为天下之主!”有宗亲已经相信了燕太后的话。“这么大的好事他怎么能不愿意!”
“可如今也没有实证证明,摄政王就是那个大周皇夫萧容衍啊!”
“是啊!”
“太后,这是否是弄错了?”
大部分的宗亲即便是忌惮萧容衍手握重权涉政,觉得萧容衍有臣欺主的嫌疑,却不相信萧容衍会想要背叛慕容皇室。
“诸位宗亲长辈还不信是吗?”燕太后像是被逼上绝路的困兽,带着红血丝和疯狂神色的眸子看向自己的贴身侍婢,“去将哀家的宝匣拿来!”
燕太后的贴身侍婢连忙应声,爬上太后的马车,将太后的宝匣给拿了出来,双手举过头顶递给燕太后。
她打开匣子,从里面抽出一沓羊皮信,高声道:“这是这些年萧容衍在列国行走时,写给陛下的信,用的是你们慕容氏一族的古符文,慕容氏的古符文字即便是慕容氏的子嗣会的也很少,萧容衍的古符文字是在年幼时族叔您教过的,而摄政王自涉政以来下发政令,想来字迹你们也都见过,哀家请族中长辈来辩一辩!”
年纪最大的族老双手颤抖着,从燕太后手中接过那些羊皮信,招呼着让提灯的仆从们都凑近一些。
灯笼被带着雪籽的寒风吹得左右摇晃,忽明忽暗的灯影之下,慕容皇族宗亲凑在一起,仔细辨别这信上的内容,辨别这字迹是否与萧容衍相同。
这些信,曾经是慕容彧在世之时最宝贝的,因为这些羊皮信纸里寄托了弟弟对家的思念,他也能从其中看到弟弟生活的一二风貌。
能看得出,这羊皮卷曾经也是被人经常翻阅过的,羊皮卷边缘都变了颜色。
可慕容彧到死都没有想过,这些信……有朝一日会成为坐实弟弟天下第一富商萧容衍身份的关键所在。
慕容彧曾经交代过燕太后,萧容衍的身份,除了他们二人知道之外,不能让旁人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