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二小姐,事情谈成了!”就在金知蝉哀叹自己为什么不能穿越到一个男子身上的时候,铁梨花慌慌张张,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
“什么事情谈成了,本姑娘什么时候,让你去谈什么事情啦?”金知蝉一听,非常奇怪地问道。
“啊!二小姐,您忘了,就是与卜家结亲的事情啊!”铁梨花被金知蝉问得一呆,随即反应过来,她急忙解释道:“二小姐,你和我上次去上林苑,因为卜式那个老顽固,才没有能够见到卜公子。这不,陛下无缘无故加封卜式,将他从郎中提升到侍郎。
二小姐,你想啊!他自然是要入宫陛见,向陛下谢恩的。我一直旁人盯着上林苑,那个老顽固一走,我就买通了一个禁卫,将卜公子约了出来。田老爹一说和,卜公子并没有扭捏,直接一口答应了下来,他还说,等到他爹回来,立即就找媒婆到府上去求亲。”
金知蝉没想到自己的这个好姐妹一直都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只是,自己的婚事并不能够全都由母亲金修做主,故而,她急忙问道:“梨花,老田在说这件事的时候,说过我的情况吗?就是我的婚事也许要经过陛下的同意,这其中会有很大的波折。”
“说了,二小姐,我还专门就此事提醒过田老爹。他转述了卜公子当时的回答‘二小姐天纵之才,没想到能够看上他这个傻小子,所以,即便前路有千难万难,他也不会就此退却的。除非,是二小姐您先改变了主意’!”铁梨花两眼放光,认真地看着金知蝉,转述道。
没有想到,这个她从未见过的男子,居然会说出这么一番话。
听完之后,金知蝉小声嘟囔道:“人倒是挺有魄力和执着,就要看他能不能顶住压力。”
是呀,有关于金知蝉的婚事,压力无处不在。
卜式去长安城进宫陛见,刘彻大大的赞扬了他一番,说得卜式自己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才到上林苑没多久,养羊的差事还没有见到任何的成效,陛下怎么会如此的奖赏他呢?这让卜式从陛见开始,都一直倍感压力。
等到回到上林苑,听完儿子的话,卜式这才恍然大悟。说来说去,卜式能够当上郎中,是因为金知蝉,这次骤然会受到陛下的提拔,还是因为金知蝉。而他的这个傻儿子居然让自己到金府去提亲。这可是要了他的亲命了。
“胡闹,自古以来,儿女的亲属,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与那二小姐真能私相授受呢?”卜式是从内心深处反对这门婚事,他指着儿子的鼻子大骂道。
“父亲,儿子没有私相授受。儿子连二小姐的面都没有见过,又如何私相授受呢?”卜忠第一次昂着头,执拗地回答道:“父亲,儿子早就钦慕二小姐,只是一直以为自己身份配不上,所以才一直没有敢向您提起这件事。
这次,是二小姐身边的丫头瞒着她来问儿子的意见。我当时就对她说了,等爹您回来,就上门提亲,这又有什么错呢?”
“你……,”卜忠的话,顶得卜式这个当爹的一时间无言以对,总不能说,我们卜家就是出身低微,配不上那位千万石女,所谓齐大非偶,莫过于此。更何况,二小姐到现在都没有能够嫁出去,不是她的人有问题,而是陛下的心思谁也不敢乱猜。
如果,卜式真得答应了儿子,到金府去提亲,可谁敢做这个媒人呢?总不能他亲自提着彩礼自己去上门提亲吧?
古代有身份地位的结亲,自然不会像平常老百姓那么简单。
就在此时,卜忠又说道:“爹,您不要想得那么复杂。二小姐的情况特殊,您就是不说,我也清楚。所以,上门提亲这事,您出面就成了。修成君虽然如今是县君,但是,她一直待人都想以前那么随和。我的婚事最好不要大张旗鼓的宣扬,简简单单办完就成。这也是那个铁梨花听二小姐亲口说的。”
卜式嘴里面一直说不同意,其实,若不是他怕陛下生气,早就笑翻了天。能把千万石女娶回家,那是长安城中每个少年的希望,自己儿子不声不响地抢先一步,他自然非常高兴。
“忠儿,为父舍了这张老脸去为争取这门亲事,不过,成与不成,并不是你我和她能够最终做出决定的,所以,你还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为了不让儿子太过于执着这件事,卜忠虽然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但他还是事先给儿子泼泼冷水,降降温,让他冷静一下。
“父亲,儿子明白。儿子开口向您求这件事的时候,心里面早就有了准备了。”卜忠非常镇定地回答道。
就这样,刚刚从长安城赶回来的卜式,让人备好了十辆大车的彩礼,又骑着马急匆匆再次进入了长安城,来到了原魏其侯府,现在的修成君府门前。
卜式,卜家不仅不是穷人,还相当的富有。只是因为他是靠着养羊发家,才会让长安城里的官员和贵族们都看不起他。
当然,卜式自己也知道,他那点财产,在长城里也能排在前列,可跟千万石女比身价,那绝对是自取其辱。
在大汉朝,修成君家也许不是最有钱的,可是,金府绝对是最能挣钱的。
金知蝉随便抛出来一个点子,都能够让百户、甚至是千户人家跟着受益,甚至是发家致富。这不是传说,而是真真正正发生在长安城内外很多老百姓自己身上,或者身边人发生的实事。
田老怪一听下人的禀报,心中有些安慰,又有些惊讶。
那个卜忠长得貌不惊人,身材敦敦实实,看其样貌就是个忠厚老实之人,胆子倒是挺大。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此子居然真得说动了他父亲。
这不,田老怪刚见过他没过一天,卜式不是就上门为儿子提亲来了吗?
看来,这就叫有其父必有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