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
翠屏笑了。
少年的眼底有什么一闪而过。
“林丽娘,你可是真的死了?”
翠屏听不出少年是在喃喃自语还是在问她。
“欸,你,是不是还喜欢她啊?”
“管好你自己。”
少年狠狠地瞪了翠屏一眼。
几天后,少年从床底下的夹层暗格,拿出帐本,教她学着看。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重要的东西藏在哪?”
“我在那婊子面前装笨卖乖,她总以为老子不识字,从没想过要防我。”
翠屏也不知少年是怎么跟其他人说的,他从脏兮兮的可怜龟奴,摇身一变成为她的贴身随从,竟然都没有人怀疑。
半年后,在少年和翠屏的通力合作下,千娇院依然顺畅地运作着。
翠屏偶尔必须出去招呼客人,但大多数的事情都有少年打点,他甚至没让她看到一丝半点妓院里该有的黑暗或丑陋。
“其实你很能干,又很聪明,有没有想过要出去创业?”翠屏问。
“你是翅膀硬了,上手了,想撵老子走?”少年狠狠地瞪着她。
这半年来,他们建立了某种共识,在床上时不发一语,只求快乐,虽然少年并不怎么温柔,但再也没弄痛过翠屏,倒是常让翠屏舒服到昏厥。
而在床下,少年就像颗未爆弹,有时不小心碰触到他的逆鳞,他就会这样跳脚,用难听的话或带刺的态度攻击她。
翠屏已经摸透该怎么对付这样的少年。
她解下外衫,只穿着肚兜走到他面前。
“我为什么要?你在这里,我什么都不用管,你走了,我可应付不了这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百来人和那些嫖客。”
“知道就好。”
少年隔着肚兜拧住翠屏的乳尖旋转。
“很痛,你轻点。”她放软态度娇嗔。
解决两人争执或龃龉的方法,就是疯狂的打一砲,总是奏效,履试不爽。
不过翠屏知道,林丽娘带给少年的阴影,并没有真正复原。
那些内心深层的创伤,并不是打打砲爽一爽就能化解的。
“骚货,你说,是不是很爱让老子吃你奶子?嗯?”
少年掀起翠屏的肚兜,把她的奶头含吮得晶莹湿亮,早就习惯被少年逗弄的身体,马上热情地挺向他。
“你不是就喜欢我骚吗?”
翠屏大概也搞清楚了,她的处境并没有少年讲得那么严重,林丽娘对外掩饰得极好,经营有方,并不苛待龟奴和妓女,又很会哄客人,不但人脉广,风评也不差。
也因此她的躁郁症,变本加厉地对少年发作,让他承受了更多痛苦。
“你为什么不逃?”
翠屏曾这样问过少年,但少年不理不睬,当做没听到。
或许他还是喜欢着林丽娘的,由爱生恨,常常是恨之入骨,比不怎么爱还可怕。
“别分心。”
少年搂过翠屏的腰,在她臀上大力掐了一把,她痛得张嘴咬住少年的喉咙。
她现在敢反抗他了,因为假扮着林丽娘,她的地位逐渐提升中。
少年并没有因为翠屏的举动而被惹恼,反倒一把将她抱起,两人在床上滚成团。
“真像只野猫,不过野猫是斗不过我这山老虎的。”
他拉起翠屏的左腿,直接就捅进她的水穴里。
“真湿啊,骚货。”
少年用翠屏觉得最舒服的力道抽插起来,翠屏放肆地娇吟。
千娇院的隔音很好,这是为了让客人尽兴,不用怕自己欢叫的声音被熟人认出。
交欢时接吻,也变成了他们的惯例,激烈的吻能助兴,两人互相碾压对方的躯体,汗水淋漓。
翠屏不懂她和少年算是床伴还事业伙伴,大概两者兼俱吧。
一年过去了,翠屏虽然习惯了妓院的生活,却也想脱离这样的生活。
“我想离开了。”她对少年说。
意外的是,这次少年没说什么风凉话,也没多阻止。
“再过半年吧,既然你要走,一切事宜都要安排妥当,别落人话柄生出风波,院子要卖,我也要分得我应有的那份。”
“你不继续留在这里?”翠屏一直以为少年想在千娇院掌权。
“你走了,老子还在这干嘛?”
话一出口,少年自己也怔住,翠屏看得出来他是反射性回答,毫无做假,却也不去戳破他对林丽娘的依恋。
当翠屏终于能背上包袱离开时,她跟少年达成某种默契,分道扬镳。
“保重。”
“你也是。”
虽只有很简短的两个字,但这是翠屏第一次感受到少年的真诚,她离开了千娇院,雇了马,往一个不认识林丽娘的城镇步行而去。
两个月之后,她才想起来,她竟然不知道少年的名字。
无论他怎么样对待过她,但能在这异时空立地生根,还是多亏了少年。
翠屏不可能回头,她收拾了内心稀薄的惆怅,在陌生的城镇经营起客栈,旅馆业才是她的老本行。
两年后──
“翠姐,有个外地来的,说要跟您谈笔买卖。”跑堂的进来账房找翠屏。
“买卖?哪种买卖?没头没脑的。”翠屏莫名其妙地问。
“说是您的旧识,叫做阿财。”
阿财...........
翠屏歪着头想了半天,才想到可能是谁。
“请他去后厅吧。”
果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