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时他十分尽兴,生辰宴上的节目都投他所好,当时他只知道是姑母心意,虽满心感激,却顾着扩展人脉,吃喝享乐。
但此世他暗暗留心,发现她酒不离手。
宴会尚未结束,她便躲入密室,他藉口脱身,尾随窥看,她在室里独酌,喝至醺醺然,双颊驼红,摇摇摆摆起身到他画像前。
“阿笙,你又大一岁了,可还是那么小。”
说着,对着画中的他,在唇上吻了一下,然后痴痴呆呆地望着画。
他没见过她这般失态,她从来端凝典雅,似九天之上的玄女。
“本宫......本宫跟畜牲有什么两样........竟对自己侄儿...........”
长公主忽然哭了,呜呜地倒在地上,而后沉沉睡去。
他牵挂多年,谜底原来是这么回事。
教三皇子讶异的是,他没多挣扎,便想了清楚,姑母对他生出恋慕之情,这倒好办,把她收做自己的女人便是。
不论如何,绝不能让她再抛他弃他,哪怕有违人伦。
普天之下,只有皇帝能为所欲为,那么,他依然要登上皇位,稳固权势,才能留住她。
这日过后,她待他更为矜持有度,虽然还有慈母的温和,但言行却渐渐生疏,情感克制得极好,如不是他日日窥视,也会再度被她蒙蔽。
他心里头一次出现怜惜之情,她为他挡风遮雨两世,如母鸡护雏,但关上了门,却是个无助的女子,恋上小自己十七岁的侄儿,如此压抑,如此伤神。
每回见她在密室里或哭或醉,他心口就泛疼,与被她远离时差不多疼。
皇姑母,再等等我。
有了前生之鉴,排除异己等事做起来如鱼得水,不过是重复一次的事儿,容易许多,他有更多心力能关心他的姑母。
她开始找来巧匠秘密制作他的塑像,不知是什么材质,竟与真人无异,有站立的,躺卧的,坐着的,还穿上锦衣玉袍,更是生动非凡。
但看起来都比十四岁的他成熟许多,是他长大后的样子。
“阿笙,你待皇姑母真冷淡。”
他在她面前不动声色,她对他多疏远,他就比照为之,正是怕打草惊蛇,私下她竟抱怨。
她坐在他的塑像身上,搂着塑像的脖子,细碎呢喃,语气委屈,模样十分娇俏温存,是个要人疼爱的小女子。
堂堂一国公主,竟对死物撒娇撒痴,判若两人,这画面本该极其诡异可怖,但他却听见自己的心腾跳如鹿。
她不只是恋慕他,还将他当做男人,要他疼她爱她。
出了密室,长公主马上又恢复凛然高贵的作态,丝毫不露马脚,她用那些塑像,发泄内心深处永不能见天日的渴欲。
十五岁时,她还是毫无异样地替他选妃。
选完的那一夜,她在密室发疯发狂,还搥打塑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