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馨领着流云轻步走在长长的云纹地毯上,感觉一种yin冷的气息正悄悄弥漫着。
“馨儿,是你么。”
声音远远传来,大殿尽头坐着一个黑影。
“是我,爹爹。”
叶馨轻声应道,距离越近,就越感觉心中有一种莫名地慌乱,不知道是为何。
“听说你最近一直忙着在六域活动,我感到无比欣慰啊!我这身老骨头终于感觉肩上的担子轻了好多啦!”
暗影中,那道熟悉的身影有些萎靡,一双眼睛始终紧闭着。
叶馨走到近前,跪拜下来,“馨儿不再是任xing的孩子了,以后会试着努力替爹爹分忧……但是有一件事情我想亲自来问问爹爹。”
她抬起头,目光清澄的望着此刻无比衰老的男人,还没开口,对方已经回答了。
“我知道你一定会来问的。上次我去森域单独与青冥聊了很久,我对他误会的太深啦……想必你不知道他有多喜欢你,从小的时候就喜欢你了,这么多年始终未曾改变。这个世界上,两情相悦固然很完美,可是那毕竟是凤毛麟角,尤其是生在我们这种世家。能找到一个爱你胜过你爱他的人,已经是奇迹了。”
叶馨听着,渐次垂下眼帘,贝齿轻轻咬住红唇。
“可我怎么能将一个哥哥般的人视作未来的丈夫呢?”
轻轻地,带着一丝委屈和执拗的声音反驳道。
叹一口气,叶鼎天苦笑起来,“很多事情都是可以改变的。因为他一直在你的世界里都是扮演哥哥这个角色,所以你心里也是如此定位。可是如果他在你生命里扮演的是另外一个角色,慢慢就会适应的……你知道吗,人最大的本事不是毁天灭地创造世界,而是学会妥协和适应,就像是变色兽一样。我们殇云宫此刻看似风头一时无二,可是谁又知道再过些日子又会发生什么?火域,雷域和我们jiāo恶势同水火,也许等我这条老命归西就会开始动手。单单凭你一个人,可以么?”
叶馨不说话,低着头,像是儿时一样,每当委屈不开心了,就会用这种沉默来对抗。
“上次我说青冥为人心机很重,可是这却是把双刃剑。面对如此波云诡异的局势,心思单纯的只能被人玩弄,又如何保护你,保护殇云宫?可是他对你真是一片赤诚,这一点,我可以感觉得到。就像当年我喜欢你娘一样。”
空旷寂静的大殿中,男人沙沙低沉的声音像是熏香一样袅袅飘dàng着。
“让那个莫七成为过去吧!你要学会向前看,他只不过是你人生路上偶遇的一段风景罢了,往前走,还会有更美更绚烂的风景。你是殇云宫的未来寄托,你也没有办法任xing,这是你的命。你与青冥订婚一事我已宣告六域,此事关乎殇云宫的面子,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叶馨忽然长身而起,充斥着泪珠的眼眸带着一丝怨恨看着叶鼎天,倔强的说道,“不错,人生中的确可以看到很多很美的风景,只要还活着,就永远会有下一处。可是,爹爹你心里能容得下几处风景?”
叶鼎天被这句话呛的半天说不出话来,这种沉默的尴尬很快就被剧烈的咳嗽所代替。整个大殿中都是这种惊心动魄的咳嗽声,刺目的血顺着叶鼎天捂嘴的指缝无法抑制的流淌下来。
“爹爹!”
叶馨面色又变,刚才的恨dàng然无存,眼里全身担心。她要上前查看,却被叶鼎天陡然伸出的染血的五指隔空阻挡。
“不要过来!”
叶馨立时停住脚步,既心疼又无奈,她自己也知道爹爹的病是与生俱来的,当年叶鼎天的家族得到了一本罕见的病技,为了振兴,将他当做了试验品,将一种罕见的病体植入母体,他一出生就带着这种病。
“你知道么……”
叶鼎天擦拭嘴角的血,忽然笑了起来,这笑容让叶馨肝肠寸断,“我最大的庆幸,是你没有染上这种病体。我的时日无多了,这一点我很清楚。我只是想在我走之前,能将你和殇云宫的未来安置妥当。也许我是无情自私,是残忍冷酷了,但这,是我必须要做的。馨儿,也许有一天等你有了孩子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