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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不想给太子生孩子的女人,她会爱太子吗?
    所以,她在太子面前再多的柔情蜜意,也是装的吧?
    柳侧妃冷眼看着程侧妃,“你这副样子做什么?被我说中了是不是?”
    程侧妃心里流泪,又急又慌,但好在她自从入了东宫受的担惊受怕的次数不知道有多少,也算是历练出来了,很快就勉勉强强稳住面子,伸直了脖子,瞪着柳侧妃,“你胡说什么?大郡主今年都四岁了,你不也四年没再怀上了吗?”
    柳侧妃先于温夕瑶一年进门,进门后肚子十分争气,在温夕瑶嫁入东宫前,便生了子嗣,但可惜,是个女儿。
    温夕瑶嫁进东宫后,迫害一众女人,她怀不上,三年来东宫的一众女人不是怀不上,就是怀上了保不住胎。所以,萧泽女人虽多,但一直无子。
    柳侧妃冷笑,“我在说你。”
    程侧妃走近她,小声嘟囔,“还不是都一样。”
    “你少跟我打岔。”柳侧妃冷着眉眼,凌厉至极,“你信不信,我去太子殿下面前告发你?”
    若是告发了她,太子哪怕再宠她,也得掐死她。
    程侧妃心慌慌,一把抓住了柳侧妃的手臂,虽然是个软软的动作,但人倒是没有包子样,盯着她,对她一字一句地说,“我不喜欢小孩子,就想自己一个人美美的,难道不行吗?你看看你,自从你生了大郡主,是不是小肚子一直回不去生养前?有了小肚腩?我听说你暗中找过嬷嬷调理,但效果也不大……”
    柳侧妃脸都僵了,她是做梦都没想到程侧妃会对她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程侧妃苦兮兮地说,“而且,据说你生养大郡主时,十分艰难,生了一天一夜,才生下来,太医说若是再晚那么一时半刻,就……我这不是害怕吗?”
    她继续道,“既有荣华富贵,又没有子嗣操心,难道不好吗?我做什么想不开,非要生孩子?这东宫內苑,想给太子殿下生孩子的女人还少吗?少我一个,是不是也不差什么?”
    柳侧妃脸色忽青忽白忽红忽紫,好半天没出声。
    程侧妃拉拉她的胳膊,摇摇她的衣袖,“柳姐姐,你何必为难我?我又不碍着你什么?”
    她叹了口气,“我就是想好好的享受荣华富贵,过一日算一日,谁知道哪天这荣华富贵就……总之,你若是去跟太子殿下告发我,我也去告发你,就说你在前太子妃进门后没两天,就给前太子妃下了绝育药,所以,前太子妃三年才无所出。”
    柳侧妃猛地睁大了眼睛,一副见鬼了的神色看着程侧妃。
    程侧妃松开她的袖子,对她一笑,很是有些腼腆和不好意思,“你给前太子妃下的那个绝育药,是来自西域,吃了后连太医院的太医们都查不出来症状,本来是我让哥哥在黑市给我淘弄的,想自己吃了,但后来我没能自己下得了狠手,我怕我以后后悔,犹豫再三,还是没吃,但那么贵的绝育药,哥哥花了那么多银子,我又舍不得扔了浪费,便让哥哥又拿去黑市卖了,而被你弟弟给买了,他买那个东西做什么?我哥哥跟我说了后,我就暗中观察,前太子妃嫁入东宫后,一个月有二十天要留太子殿下在她的院子里,但一连几个月,肚子都没消息,我便知道了,那颗药,你给前太子妃吃了,她进门时,你已入东宫一年,在她刚入东宫根基不稳时就动手,是最好的时机,前太子妃做梦都想不到,刚入东宫,你就害她,且狠毒至此,我当时得知后,都快怕死了,所以,整日就缩在自己的院子里不敢出门,生怕你们俩谁对我下手,那我的小命可就玩完了,毕竟,我一个小小良娣,无论你们谁出手,捏死我就跟捏死一只蚂蚁差不多。”
    柳侧妃脸色快成了七彩色,像颜料一样,精彩纷呈。
    程侧妃心想着,这个秘密她藏了三年,总算是能跟人说了,其实她也不想说的,但谁让今天柳侧妃突然抽风逼她呢。
    她叹了口气,最后说道,“柳姐姐,你的事儿我的事儿,咱们以前的和以后的,都不相干好不好?”
    她一个时刻想着逃离东宫和萧泽的人,真的很不擅长宫斗的。
    柳侧妃还能说什么,她有这么大的把柄攥在她的手里,她不想跟她不相干都不行。
    她深吸一口气,“谁乐意与你相干!”
    程侧妃点点头,“那我走了啊,太冷了,冻死我了。”
    她抱紧已凉的差不多的手炉,将脖子缩进毛茸茸的衣领里,小跑着走了。
    柳侧妃看着她跑远,竟然从她的身影里,奇迹地发现了她的可爱之处,她觉得自己今天真是见鬼了。
    刚醒来的萧泽并不知道他东宫位分最高有资格写进皇室玉牒的两位侧妃背着他互相揭穿了彼此最大的秘密,他两位侧妃离开后,他想起了已折了的东宫暗部首领以及此次折进去的三十六寨,脸色又阴沉下来。
    他越想心里越气血上涌,喉咙处一片腥甜,若非贴身小太监小望子见他神色不对及时吓的手足无措地提醒,他几乎又要吐出一口血来。
    小望子脸色发白,“殿下,太医说您可千万不能再动怒了,血、血吐多了不好……”
    何止是不好?伤肺腑啊!
    萧泽恨不得将凌画千刀万剐,“凌画这个贱人!”
    他后悔,后悔极了,当年,就不该留有后患,就不该为了自己心里的私心想将她金屋藏娇而免于她被下大狱,太傅说世上女子千千万,他要什么样儿的没有,何必执着一个凌画,他鬼迷心窍,还真就念着她了,若非如此,她怎么有机会敲登闻鼓告御状?若非如此,她怎么成了他的心腹大患扎入他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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