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兰睁大眼睛,一副不会吧的神色。
凌画笑,与她闲话家常,“她很小就被送到我身边了,我娘督促我时,就让她陪读,若不是她十分的爱武成痴,她大约会被我娘培养成第二个我。”
朱兰:“……”
失敬了!
要说最厉害,还是凌夫人。
“后来她哭丧着脸跟我娘说没时间练武,我娘才将功课给她减半,她才花费大量时间练武。”凌画笑,“你若是想学好这一手易容术,就先去跟琉璃学画,费上一年的功夫,定能学有所成。”
朱兰有点儿下不去辛苦,但瞧着宴轻的容貌在她眼前被彻彻底底地遮挡住,换成了她的脸,她着实心动了,咬牙说,“行,我跟琉璃去学。”
她希望有朝一日,自己也能会这么一手易容术,可真是太厉害了。
给宴轻易容,因要防止宴轻皮肤过敏,所以,凌画易容的速度十分之慢,尤其是对比给朱兰易容的迅速而粗糙,给宴轻的易容便仔细的多。
朱兰瞧了一会儿,也瞧出来了区别,“掌舵使,你也太厚此薄彼了吧?同样是易容,为何小侯爷的便这么细致?”
难道她不配细致对待吗?
宴轻道,“你跟我坐在马车里,不出去,要什么细致?”
朱兰不解,“不要吗?”
“嗯,不需要,只是挑开帘子时,让人瞧见车里坐着你就成,不凑近了细看,让人不容易看出来就成。”
朱兰小声问,“我能问问,这是为何吗?”
她还没问为何凌画将她叫进来,让她与宴小侯爷互换身份。
因她已是自己人,以后就跟在她身边,凌画也不瞒她,“因为他要出去杀东宫的暗部首领,用你的身份。”
朱兰张大了嘴巴。
她结巴了一下,“要杀东宫暗部首领,要让小侯爷动手吗?刀剑无眼,掌舵使您……”
她想说,您舍得吗?小侯爷行吗?忽然想起琉璃这些日子跟她说八卦的时候,曾不止一次地说,我想成为小侯爷那么厉害的人。
她还以为小侯爷见着谁都横着走,据说在陛下面前,都不卑躬屈膝的,的确是身份厉害,没想到,原来是这个厉害吗?
原来她说的,是小侯爷的武功?
她又想起,凌画和宴轻等人从外面刚回到总督府那一日设宴,众人把酒言欢,提到小侯爷带着掌舵使过雪山,都敬佩不已,她拉着琉璃细问,琉璃酸了吧唧地对她说,“你还是别问了,我怕你听了睡不着觉。”,她当时问“为啥?”,琉璃说,“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什么都不知道,就不会酸了,才过的快乐。难道你不想要每天乐呵呵的?”,她自然说想,所以,就没再问了。
她这时恍然大悟地说,“小侯爷武功是不是……很厉害?”
凌画“嗯”了一声。
朱兰本就聪明,“小侯爷武功极高,不能被人所知,要瞒着,所以,借用我的身份动手?”
“嗯。”
朱兰脑子转的飞快,“要杀的人是东宫的暗部首领,用我的身份的话,到时候真杀了,太子岂不是要恨死我,恨死绿林?”
她倒是不太担心自己,自己毕竟是跟在凌画身边,想杀她没那么容易,琉璃跟在她身边多年,都没被杀了,她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但她有点儿担心绿林,“会不会给我爷爷找麻烦?”
她虽然跟了凌画,但有这个顾虑也是常人该有的。
凌画反问她,“你以为从绿林赔偿我两百万两银子,与我握手言和,绿林就没得罪东宫?如今你又跟在我身边,绿林更是已经得罪了东宫,东宫早已把你和绿林划到了我这条线上。你杀不杀东宫的暗部首领,东宫都会记恨你。”
朱兰想想也是,“那、那我若是与绿林写断亲书呢?”
“也行。”凌画提醒她,“但是萧泽那个人,可不是断亲书就能让他不记恨的,怎么都一样,除非你不跟在我身边。”
她偏头对朱兰一笑,“但是如今你已经上了贼船,晚了,就算你现在不跟了,我照样会用你的身份去杀东宫的暗部首领。你也是跑不掉的。”
朱兰:“……”
她没想跑!
她看着凌画,还是无语地说,“你也太狠了吧?”
“那没办法,谁让从杜唯手里帮你救出了柳兰溪不说,又免于你被杜唯拿捏呢,要知道,你对柳兰溪的救命之恩还了,但如今你的救命恩人是我。”凌画从来就不是个好人,“所以,我利用你,你有意见吗?”
“没。”朱兰不敢说有。
她咳了一声,“那个,我其实是想说,我武功不及琉璃,万一以后露馅……”
“这个你不用担心,若是东宫暗卫动手,暗部首领被杀,东宫大半的暗部都要折在我手里,余下就算跑回去的,也不成气候。以后就算被人觉得你武功不行,但谁说杀人就一定要武功多高了?旁门左道你不是学了很多吗?反正杀了就杀。萧泽也问罪不到你跟前。”凌画很光棍,“谁让他派人来杀我了,活该!”
朱兰想想也是,行吧,反正她的确是上了贼船,想下也下不去了。
凌画对着宴轻的脸,给朱兰易了容,又对着朱兰的脸,给宴轻易了容,大约用了大半个时辰,两个人的易容都好了,朱兰和宴轻互相看着,都有些觉得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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