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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书应是,招来一人,吩咐了一声后,随着凌画下了楼。
    出了胭脂楼,果然见宴轻懒洋洋地坐在马车里,一手挑着车帘,一手倚着车窗向外看,见她从胭脂楼内出来,蹙了蹙眉,不太高兴地说,“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花天酒地不回府?”
    这语气,怎么听怎么与他的身份不相符。他以前不是大半夜不回家在外面喝酒很正常吗?怎么轮到她,就叫花天酒地大半夜不回府了?
    凌画默了一下,嘻嘻一笑,趴在车边上歪着头看着他,“哥哥,你怎么来接我了?”
    “顺路。”
    凌画点点头,借着酒劲儿撒娇,“没力气,拉我上车。”
    宴轻想说你喝了多少酒,怎么这酒味比我身上的酒味还重?但在胭脂楼门口,他忍了忍,没问,伸手一把将她如拎小鸡子似的拽上了马车,看了望书一眼,“回府。”
    望书被宴轻这眼神看的打了个激灵,连忙应是,坐去了车前,与云落一起,赶车往总督府走。期间,用眼神询问云落。
    宴轻在马车里,云落自然不敢随意说话,谁叫小侯爷的耳朵太灵敏着。他只能比划了两下手势,先指指城门,又指指总督府方向,然后又指指这胭脂楼。
    望书懂了,原来是小侯爷回府后没见主子回去,特意找过来接人,哪里是什么顺路。
    第559章 东风引
    凌画去胭脂楼前,提前吃了醒酒丸,所以,哪怕喝不少酒,闻着酒味重,但她心里依旧很清明,一点儿也没醉。
    就算有望书跟着,她也不可能在胭脂楼把自己喝醉,她没忘记自己是去干什么的。
    这里就不得不夸一下曾大夫,她的医药独步天下不是吹的,醒酒丸是真管用。
    不过宴轻并不知道。
    他只是闻着凌画身上酒味重,看她眼神里不剩多少清明,他心里有气,将她拎上马车后,脸一下子便沉了下来,“喝了多少酒?你自己说。”
    凌画“唔”了一声,“不记得了,好像有七八壶的样子?”
    一壶二两,七八壶也就一斤半。
    宴轻被气笑了,“你可真能耐啊,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这么能喝酒?”
    凌画揉着眼睛,见他似乎真是有点儿生气的样子,她耍赖地抱着他胳膊靠在他身上,软绵绵地说,“哥哥,我好困啊。”
    宴轻冷笑,“我若是不来接你,你是不是还要继续喝?你困?我怎么没看出来。”
    凌画哈欠一个接着一个,拍着自己的脸,似乎勉力让自己清醒,“真是有点儿困的,但十三娘……盛情难却嘛。”
    宴轻用鼻孔哼了一声,甩开她,“好一个盛情难却,美人儿的温柔乡让你拔不动腿了?”
    凌画:“……”
    这话说的。
    虽然十三娘是个美人,但她是个女子啊,她没有磨镜之好。
    凌画咳嗽起来,一下子小脸咳嗽的通红,虽然醒酒丸让她心里清明,但是醉酒的神态却是十成十,她也不知道自己如今什么样子,只觉得快咳出眼泪了,嗓子因酒水灌的多,也有点儿发软,“哥哥,你说什么呢?”
    她可不是因为美人的温柔乡而爬不出来,听说他来,她立马走出来了,毫不留恋的,连据说是她师傅酒痴酿的酒,她都没尝尝到底是不是真的。
    宴轻看着她的模样,显然是醉的不轻,他嫌弃地低骂,“酒鬼。”
    凌画:“……”
    同是出去喝酒了,怎么她就成了酒鬼了?
    她又扭身子抱住宴轻的胳膊,趁着酒意半个身子黏着他,心里想着不管今天对他做了什么,明儿早上醒来都装作喝醉酒了不记得就行了,他应该也不至于跟一个喝多了酒的人计较吧?
    他计较起来,她什么都不记得,也是对牛弹琴不是吗?
    于是,她心安理得地闭上眼睛黏着他身子耍赖装睡。
    宴轻又是嫌弃又是推不开她,但分用力,她的小胳膊小腿都不够他一根手指头折断的,他没好气地训斥,“你不是怀疑十三娘吗?怎么还敢跑去跟她喝这么多酒?”
    凌画不答话,心想我就是因为怀疑十三娘,才跑去喝这么多酒的,你再晚来一会儿,她又拿好酒上桌了。
    宴轻见她昏昏欲睡,心里有气,对外喊,“望书,你是怎么看顾你家主子的?”
    望书面上一苦,小声赔罪,“小侯爷恕罪,主子……”
    他也不敢说主子提前吃了醒酒丸啊,这若是说了,不就拆穿了主子吗?明明主子在十三娘处时还没有这般醉态呢,总不能是出来一吹风,便醉了吧?曾大夫的药丸什么时候都不会这么不管用的,所以,可想而知,主子是在装醉。
    他只能说,“主子难得喝酒放松一日,属下不敢拦,不过属下滴酒未沾。”
    言外之意,我是能保护主子的,好酒都没喝一口。
    宴轻本想与望书计较,闻言气小了些,问,“十三娘的曲子十分好听入耳?让你家主子喝到这般地步?”
    望书只能说,“主子本来不会喝这么多,但是曲子太怡情,十三娘的确是盛情难却,一首接一首的曲子,今日为主子弹奏了数十首。”
    “哦?”宴轻眯了下眼睛,“数十首?”
    “是。”
    宴轻挑眉,“她以往见客都是什么规矩?也这般数十首的弹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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