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让属下收押到了天牢。”细雨道,“她本是要自杀的,属下及时制止了。”
“她为什么要自杀?”
“因为她知道自己谋人害命之罪泄露,虽然没得逞,但是也得不了好,在漕郡这块地界,主子对于法治素来执行力强,十分严苛,以她的动机和罪行,总也要判个十年或者流放千里,她本就不想活了,所以,暴露后,便想自杀。”
“十三娘怎么说?”
细雨摇头,“十三娘得知是春迎后,恍然大悟,不解她为何要下毒害她,后来问明缘由后,沉默地说交给属下和掌舵使处理,便回房歇着了。”
凌画想想这倒也符合十三娘被害的心里,她也算是见过风浪的,虽然险险被害,但到底是没被害成,也算不了什么,对春迎若是生恨大骂,倒也不至于,沉默反而很正常。
凌画问,“那个宾客呢?”
“是一个青山书院的书生,叫王卓,属下已派人过去核实。”
“青山书院?那不是小侯爷的恩师所在的书院?”凌画一愣,“青山书院声名远播,考核极其严苛,不是十分难进吗?怎么还有这等德行败坏之人?”
骗红楼姑娘的银钱,花去另一个姑娘身上,真是枉做读书人。
“这个叫王卓的人,是没落的王氏旁支,据说很是有些才华。世家大族里总会出那么几个斯文败类。”
凌画想想也是,问,“十三娘呢?查她了没?”
“查了,还是以前那些消息,没查出更多的消息,每日慕名见十三娘的人多不胜数,她甚至不记得一个叫王卓的人见过她。”细雨道,“胭脂楼的其他人也查了,因时间短,也没有更多的消息,主子若是不放心,属下接下来继续查。”
“嗯,查吧!”凌画问,对十三娘还是有所怀疑的,“胭脂楼是她的地盘,在她自己的地盘上,闹出这样的事儿,按理说,不太应该。她楼里每个姑娘的性情,她都该清楚才是,有宾客骗了姑娘的体己银子反过来为了见她一面,这样的事儿应该瞒不过她的眼目,每日慕她名的人多,但是能进楼里的人却少之又少,这个叫王卓的人有此操作,她既然见了,不应该不记得,且她知而不管,又没有防范之心,这一点儿不太合乎常理。”
细雨点头。
凌画觉得差不多了,对他摆手,“你也忙了一日了,先去歇着吧!此事不急,让人盯好胭脂楼,无论是十三娘,还是胭脂楼里的任何人,都盯好了,但有风吹草动不正常之举告知我。”
细雨应是,退了下去。
细雨下去后,凌画依旧坐在桌前,琉璃见凌画没有要睡的意思,对她小声问,“小姐,您不困吗?该歇了吧?”
凌画向门外看了一眼,压低声音说,“我记得我的库房里,是不是收了一把清风剑?”
琉璃眼睛一亮,“是啊,您那把清风剑,可是江湖兵器榜排名第一呢。”
凌画看着她,“你说,我送那把剑给他做生辰礼好不好?”
琉璃脸顿时一垮,“小姐,您对小侯爷也太好了吧?过个生辰而已,您今年送兵器榜第一的清风剑,明年您再送什么能超过清风剑?岂不是更犯愁死?”
她万分不想给,小声说,“另外,您不觉得您与小侯爷如今的关系很不稳定吗?若是有朝一日真合不来和离了,那您也不能找小侯爷要回来了吧?别的好东西给了也就给了,反正也没那么稀奇,但是清风剑可不同啊,这是当年老主子留给您的,算是代表了王家的传承。”
凌画气笑,伸手弹琉璃脑门,“在宴轻面前,你会说话的很,怎么背地里,又换了副嘴脸?你很想我们和离?”
“不是啦。”琉璃用更小声的声音说,“这不是清风剑太贵重了吗?”
“他说了,不和离。”
琉璃眨眼,“小侯爷说的?什么意思?是永远不跟您和离?就这么过下去?”
“嗯。听他的话是这个意思。”
琉璃睁大眼睛,“就这么分房而居?一直做这样的夫妻,您受得了吗?再说小侯爷的性子,一会儿阴一会儿晴的,万一他哪一天说话不算数了呢?您不是人财两空吗?”
凌画捏她的脸,“若是真有那么一天,我废了这么大的功夫,也没能与他过好,人都不是我的了,我还在乎一把剑吗?”
琉璃:“……”
倒也是,倒是她小心眼了。
她叹了口气,小声嘟囔,“我好嫉妒小侯爷啊。”
她最爱剑,虽然自己手里的这一把剑也很好,但是也不如小姐兵器库里收藏的老主子传承下来的清风剑啊。小侯爷也太幸福了吧?幸福的让人羡慕嫉妒恨。
凌画似乎终于找到了送什么给宴轻做生辰礼的轻松感,“若非今日看他出剑,我还不知他武功何其之高,也不知送他什么作为生辰礼好,清风剑配他,才是不辱没了清风剑吧?”
琉璃已从云落口中得知了在湖边遭遇刺杀时,小侯爷那出神入化的一招,顿时也不羡慕嫉妒恨了,忽然也觉得清风剑配他正配,便跟着点点头,“清风剑在小姐的兵器库里蒙尘多年,如今总算是重见天日了,若是被人知道,清风剑出世,江湖上怕是要炸开锅。”
凌画心思一动,“哪怕得了清风剑,他轻易也是不会出手的。”
寻常高手,有云落,有暗卫,能让宴轻出手的人,这当世怕也没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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