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一年又一年,凌画身边,还没有几个丫鬟婆子,出来进去,也就一个琉璃,还时常不见人影。
崔言书沐浴后,也捧着姜汤在喝,他没急着去见凌画,而是问他这小院子的小管家,也是他留在自己的院子中的掌事儿,“掌舵使来了漕郡几日了?宴小侯爷跟她一起来的?宴小侯爷人如何?来了之后都做了什么?他与掌舵使夫妻感情如何?”
掌事儿连忙回话,“掌舵使来了漕郡有五日了,宴小侯爷是跟掌舵使一起来的,宴小侯爷跟传言一样,长的十分好看,小的就没见过男子里谁有宴小侯爷那么好看?真真是容色无双,姿颜瑰艳,人物风流。掌舵使来了之后,一直在忙着处理事情,宴小侯爷由云落公子陪着,去了西河码头一趟,又去东河码头一趟,又去了胭脂巷一趟,不过据说是嫌弃胭脂楼里的脂粉味,没见到十三娘,就回来了,睡了一天,晚上睡不着了,昨儿和掌舵使去了书房,陪着待了半夜,今儿天明才回住处休息。”
孙明喻眯了眯眼睛,“你说的就是刚刚?可是我回来时,没见到宴小侯爷,只见到了掌舵使撑着伞站在雨中。”
掌事儿的“啊?”了一声,“那小的就不知道了。”
他猜测,“掌舵使与宴小侯爷感情似乎很好,前日里,掌舵使与孙大人去了东河码头,宴小侯爷也去玩了,后来跟着掌舵使一起回府的,掌舵使因劳累过度,在马车上睡着了,宴小侯爷抱着她回的院子。今儿您没见着宴小侯爷,只见到了掌舵使,大约是掌舵使另有要事儿,让宴小侯爷先回去休息了?”
他又道,“刚刚小的让人去厨房熬姜汤,听回来的人说,宴小侯爷也吩咐人熬了两碗姜汤,一碗姜汤送去了他屋子里,一碗姜汤让厨房的人送去书房给掌舵使。”
孙明喻若有所思,“照你这么说,他们感情很好了?”
掌事儿的点头,“是的吧!”
这样还不叫好,那什么叫好啊?掌舵使和宴小侯爷与别的夫妻不同,因公务繁忙,做不到如胶似漆,但已经算是相处极好的了,有的夫妻,还相看两厌,三天两头吵架的人尽皆知呢,至少他看起来是好的。
他道,“咱们总督府的人,都在私下里说,掌舵使与小侯爷看起来很般配。”
人都是爱美的视觉动物,哪怕掌舵使有才有貌,但宴小侯爷那样长的好看的人,哪怕他不做什么,只要站在那里,大家都不约而同地觉得,就是很配掌舵使。
崔言书笑了一声,唇角微微勾起,“这样说来,倒是挺好。”
他喝了一口姜汤,“不知道明年开春,我能不能省下雨过天晴。”
掌事儿的汗颜。
雨过天晴是因为公子从小就爱喝,所以,费尽了力气,才从族里将那座雾山弄到了手里,划拉到自己名下,但自从投到掌舵使麾下,他每年自己都没的喝了,全给掌舵使喝了。
第476章 软肋
崔言书喝完了姜汤,听完了掌事儿的将宴轻从来了漕郡之后的所作所为复述了一遍后,又歇了片刻,才撑了伞,去了书房。
路上,他在想着,早先看到凌画那个样子,不知是出了什么事儿。
等他到了书房,看到凌画,她还穿着那身衣裳,显然并没有回去换,而是在他走后,便来书房等着了,她懒洋洋的,没骨头一般的靠着椅背,纤细的手腕端着一碗姜汤,眉梢眼角带着笑意,正与林飞远和孙明喻说着什么,似乎他早先所见,梦一场,或者是自己看花了眼。
崔言书脚步顿在门口,有点儿陷入了自我回忆的怀疑里,对自己的眼神似乎有了个错误的认知。
孙明喻先看到了崔言书,惊喜地说,“言书,你可算回来了。”
林飞远也有惊喜,“你这么快回来真是太好了,你不知道,我们都快累死了,从掌舵使来了,就没歇着,你再晚回来几日,河里的大虾米什么样儿,到时候看到我们就累成那样。”
软趴趴的,无精打采的,大虾米样儿,他自认为形容的很贴切。
崔言书挑了挑眉梢,收了伞,抬步进了屋,目光落在凌画手里的姜碗上,又转到她的脸上,仔细看了两眼,早先的模样竟然一丝痕迹都没有了,也是新奇。
他拂了拂衣袖上沾染的水汽,回答孙明喻和林飞远的话,“知道你们念着我,便快马加鞭回来了。”
林飞远已经站起身,拍着崔言书肩膀,“好兄弟,够意思。”
崔言书拂开他的手,不买他这份热情,往他心口扎刀子,“你不是因为掌舵使大婚,病倒了?快死了?一个月什么都不管了吗?如今怎么又活蹦乱跳?”
林飞远吐血,黑了脸,“哪壶不开提哪壶,还是不是好兄弟?”
“不是。”崔言书坐回自己的位置上,“跟你做兄弟,我嫌丢人。”
不等林飞远说话,他又说,“听说在西河码头,你跟宴小侯爷喝酒,喝不过人家,醉了个烂醉如泥?你从小就做纨绔,就算金盆洗手,也才三年而已,宴小侯爷才做了四年纨绔,你多活了多大岁数?怎么这么废物?”
林飞远:“……”
靠,他今年也才弱冠,二十而已,说的好像他七老八十了似的。
另外,这能比吗?有的人就是得上天厚爱,不止长了一张好看的脸,还酒量好。他又有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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