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忙将侯在外院的大夫叫了进来。
这名大夫姓季,医术虽然不及曾大夫那般出神入化,可以称之为活死人肉白骨的神医,但医术也是十分高绝,比太医院的大夫不相上下。他是凌画特意安置在漕郡的大夫,这些年凌画屡屡遭遇刺杀,这是为了不时之需。
云落将宴轻放到床上,季大夫上前给宴轻把脉。
片刻后,季大夫撤回手,对凌画说,“主子,小侯爷无碍,没有吸入毒粉,就是醉了,睡着了。”
凌画松了一口气。
云落和端阳也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凌画看着宴轻,他无知无觉躺在床上睡着,似乎压根就不知道自己经历了一番刺杀,她想着这样倒也好。她走出宴轻的房间,示意云落跟着她出来。
云落跟着凌画来到外间,将今晚宴轻去西河码头玩,林飞远找了去,二人喝酒,回来的路上,小侯爷醉倒在了马上,没多久,便遇到了大批杀手埋伏刺杀的经过详细地禀告给了凌画。
“杀手是什么路数?东宫的人?还是温家的人?”凌画问。
云落摇头,“不是东宫的路数,也不像是温家暗卫的路数,属下看他们出招诡异狠辣,出手果决,见杀不了小侯爷,也不恋战,果断撒了大把毒粉撤退,倒像是江湖上的杀手组织。”
“哦?”凌画这回倒是惊奇了,“江湖上的杀手组织难道也被东宫买通了?还是说绿林的人买通的杀手组织?”
云落摇头,“需要近一步彻查。”
琉璃在一旁听的也新奇,“你说说杀手所用的招数,或者画出来,我去信让爹娘查查。”
对于江湖杀手组织,没有谁比玉家更了解江湖,若真是江湖上的杀手组织,她相信她爹娘一定知道。
云落点头,“行。”
从漕郡到雾恋山,飞鹰传书,最快两日就能得到消息。
“伤亡如何?”凌画问。
“端敬候府的护卫折了二十多人,咱们的暗卫折了两人,对方折的更多,有五六十人。”云落道,“恶战了一个时辰。”
“那些杀手的尸体,也让人彻查了?”
云落点头,“属下关心则乱,忘了曾经小侯爷吃过玉清丸和回魂丹的事儿了,当时以为小侯爷中毒了,便带着小侯爷匆匆赶了回来,留了人查验那些尸体。但属下觉得,那批人既然留下了那些人的尸首,怕是不怕查,或者是查不出什么来。”
凌画点头,“据你所说,大批杀手,足有数百人,还十分厉害,既是江湖上的杀手组织,只要存在,就不可能查不出来。”
凌画顿了一下,又若有所思,“只是我很奇怪,以为第一波杀手,应该先冲着我来,没想到,先冲着他,今晚,我也是从那条路回来的,回来时,时间也不早了。”
她回府后,也不过是才睡了两个时辰而已,而宴轻被杀手刺杀,就恶战了一个时辰,也就是说,他只比他晚回来一个时辰。
云落道,“也许是东宫收买的江湖杀手组织,毕竟,无论是东宫,或者温家,从主子快马加鞭赶回京城大婚,应该都能看出小侯爷对主子您的重要性。”
琉璃在一旁点头,“就是,就算东宫和温家看不出,以小侯爷的身份,太后的关系,作为小姐的夫君,小侯爷也是那个可以被当做软肋的箭靶子。”
凌画觉得也是,一切还是要等查出这个杀手组织才能有定论,目前说的再多也只是猜测,她看向云落,“胳膊受伤了?让季大夫去给你包扎。”
云落说了句“不打紧,没有端阳伤的重。”,但还是去了。
琉璃在云落离家后,跺了一下脚说,“这个杀手组织可见是真的厉害,竟然连云落都被伤了胳膊。小姐,等查出是哪个杀手组织,咱们铲平了它。”
凌画点头,“这么厉害的杀手组织,且敢来杀宴轻,是不能让他们一直存在。”
云落让季大夫给包扎好伤口,因他伤的是左胳膊,剑伤并不深,划了一道而已,不耽搁右胳膊动手作画,于是,铺了宣纸,将杀手们所用的诡异招式,依葫芦画瓢,大体画下来了几招,之后,又与琉璃描述了一番这一批杀手的行事风格。
琉璃将云落作的画先拿给凌画看了看,凌画点头,她立即飞鹰传书,将信送回了玉家给她爹娘。
凌画无心再睡,等着望书给那些尸首验尸完看看是否能得到有用的消息。
半个时辰后,望书回来,对凌画禀告,“主子,这批杀手皆是脚底板刻着刺青,像是一枚竹叶。”
琉璃纳罕,“这是什么杀手组织?好像没听说过。”
云落点头,“是不曾听说过。”
他们对江湖,虽然没有玉家了解,但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毕竟凌画这些年来也不是没有和江湖门派打过交道,江南漕运虽是朝廷的买卖,但也买江湖的账。
“也就是说,这个杀手组织,是凭空出现的?”凌画这三年来,也算是见多识广,遇到的杀手不计其数,倒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大批脚底板都刻着竹叶的杀手。
“我再给我爹娘写一封信,问问他们可知道。”琉璃转身又去写第二封信了。
凌画琢磨了片刻,走到桌前,也打算提笔写信。
望书看着凌画,“主子是要问什么人?”
“我表哥,岭山王世子叶瑞。”凌画十分冷静,“必须尽快查出来这个威胁,不能留着这个危险一直不知道是什么组织,依靠我们,也能查出来,但一定很慢,也许我表哥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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