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轻又补充,“她说以后专门给我自己酿这个酒,不经我同意,她不送人。”
王六:“……”
所以呢?小侯爷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个?
宴轻亲手给他倒了一盏酒,推到他面前,很是温和地说,“喝吧,以后若是我不送给你,你就喝不到了。趁着现在,是她酿的陈旧,不归我管,你可以多喝几杯。”
王六:“……”
他懂了,小侯爷这是宣布自己的所有权来了。
他连忙点头,很是从善如流,一脸感激,“多谢小侯爷,以往主子来,小的也不怎么能喝到这等好酒。主子高兴,赏给小的一杯罢了。今儿小的是沾了小侯爷的光,可以多喝几杯。”
宴轻端起酒杯,与他碰了碰,“你常年待在西河码头?”
“小的自从被主子安排到西河码头做管事,已三年了。”王六一口酒下肚,觉得这酒真是好啊,不愧是经过了无数道工序那么麻烦酿出来的,小侯爷能得了主子专属酿酒,且这个酒不给别人喝,只给他,可真是好福气。
宴轻把玩着酒杯,“有什么有意思的事儿,说说?”
“有意思的事儿可多了,小侯爷想听哪方面的?”王六不怕说有意思的事儿,反正没什么不能说的,就怕宴轻让他干巴巴坐在这里受罪。
宴轻漫不经心地说,“漕郡有名有姓有哪些人物?就说说他们。”
王六一听有了具体方向,这就好说了,“咱们漕郡,有名有姓的人物不少,毕竟这里是漕运的总督,就拿总督府来说,就有三个有本事的人物。”
他放下酒杯,笑着说,“首屈一指就是孙明喻孙大人,年纪轻轻,真是年轻有为,很得主子器重。三年前他因母亲病重,没赶上科考,主子彼时刚到江南漕运,正需要用人,听闻了他的才名,亲自登门,三顾茅庐,才将孙大人请了出来,主子上书陛下,破格给他请封了官职,孙大人也的确是有才华有本事,不负所望,帮着主子一起,扛起了江南漕运的担子,主子曾笑着说,有他在江南,江南漕运她能安一半的心,至于我等,在孙大人面前,都不够看。”
“还有一个,就是崔言书崔公子,出身清河崔氏名门望族,是崔氏旁支,三年前游历到漕郡,恰逢主子授皇命接手江南漕运,当时乱麻一团的漕运,牵扯一桩又一桩案子,主子雷厉风行,砍了一个又一个的脑袋瓜子,其中有一桩不大不小的案子,牵扯了崔公子,主子爱惜其才华,又加之是清河崔氏望族的崔姓旁支,便软硬兼施,恩威并重,费了好一番功夫,将崔公子留在了漕郡,如今他与孙明喻孙大人一样,是主子在江南的左膀右臂。”
王六见宴轻没有打断他,打开了话匣子,“还有一人,是林飞远林公子,他父亲林德治是漕郡的一方富甲,他是漕郡出名的混混公子,很是有些歪才,三年前对主子一见忘俗……”
他说到这,忽然顿住,觉得这不能说啊。
宴轻面不改色,把玩着酒盏,示意他继续,“继续说。”
第438章 来者不善
王六一时说脱了嘴,但见宴轻似乎没有什么不高兴,他想着这在漕郡不是什么秘密,若是小侯爷不从他这里知道,特意让人打听的话,也是能打听的出来的。
毕竟林飞远公子还是非常出名的。
于是,他继续道,“他对主子一见忘俗后,便开始缠上了主子,主子被他缠的不耐烦,狠狠地收拾了他一通,他不但不惧怕,反而改了策略,说要跟孙明喻和崔言书一样,想成为主子的人,帮助主子在江南漕运立足,他父亲林德治虽是漕郡的一方富甲,并不是惹不起的,但他有个姑父,却是掌管漕郡十万兵马的曹督都尉江望,有这层关系在,自是可以利用。他自己漕郡这片在鱼龙混杂三教九流中颇有地位,他爹是一方富甲,有银子有路子有人脉,他姑父是曹督都尉有兵有马,主子没有不答应的道理,便收了他为己用。”
宴轻听的有意思,“如今他们人呢?”
“孙明喻孙大人一直都在漕郡的总督府,不知您可见过了?这一日陪着主子处理事情,崔言书崔大人外出公干,不日便会回来,林飞远林公子月前病了,如今还没好利落,在府中修养。”
宴轻点头,“还有别的人物吗?”
“这漕郡叫的上名号的,除了这三人,还有小的刚刚提到的林德治和江都尉,还有胭脂巷的十三娘,艳冠江南,其余都是小人物,倒也不必多提。”王六道。
“这个十三娘,是什么样的人物?我听说你们主子也去见过?”宴轻挑眉。
“这个十三娘,胭脂巷的当家花魁,艳冠江南,见一面千金,卖艺不卖身,许多人慕名而来,宁可花上千金,都要见上一见,咱们主子第一次来漕郡,也去见过。”
“长的好看?”宴轻不觉得凌画一个女子,有什么可跑去看另一个女子的。
“长的好看,美的就跟咱们江南的烟雨似的。琴棋书画造诣高绝,一手棋艺也十分出众,寻常男子,都赢不了她。”王六大着胆子说,“小侯爷若是想去瞧瞧,也……”
宴轻嗤笑,“你倒是挺会帮你家主子办事儿。”
他是凌画的夫君,却被凌画的手下教唆着去看那什么胭脂巷的当家花魁?他怀疑凌画手下都是些什么人。
王六咳嗽起来,一时也觉得自己刚刚说的忘形了,忘了面前这人不喜女色,且还是主子的夫君,连忙挽救,“主子倾国倾城,十三娘不及主子万分之一,小侯爷的确是没必要去看她,是小的一时脱嘴,欠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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