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动作很轻,凌画还是醒了,她睁开眼睛,看着宴轻,“哥哥?”
宴轻没好气,“晌午了,别睡了。”
言外之意,该吃午饭了。
凌画睡了一觉,出了汗,觉得周身没那么乏了,很是舒服,就是一身的汗有些黏腻,她看着宴轻,见他也一身的汗,对他露出笑容,“哥哥,我退热了。”
宴轻不理她。
凌画笑容大大的,心情好极了,“隔壁的净房我从没用过,哥哥你去沐浴换件衣裳吧!”
她说完,又看向窗外,“外面还下着雨,你一身的汗,就别回自己的院子里,当心也染了风寒,发了高热,那样我们两个一起真是有难同当了。”
宴轻终于瞥了她一眼,硬邦邦地说,“谁跟你有难同当。”
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凌画伸手拽了拽床前的摇铃。
琉璃立即从外面进来,碰到宴轻,先喊了一声“小侯爷”,然后走进屋,“小姐?”
凌画对琉璃吩咐,“让厨房的人送温水去隔壁净房给小侯爷沐浴换衣。”
琉璃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宴轻抬步要迈出门口,琉璃伸手拦住,“小侯爷,外面下着雨呢,您这一身的汗,现在出去,岂不是会如小姐一样病倒?您还是去净房吧。”
您若是病倒了,谁来给小姐读书,陪着小姐睡觉?她可做不到。
云落点头附和,伸手指指隔壁,“属下回去给您拿衣裳。”
宴轻收回脚,转身去了隔壁净房,吩咐,“动作快点儿。”
琉璃和云落对看一眼,这是一个好兆头,今儿能让小侯爷在这院子里沐浴,明儿就能住下,二人应了一声,一个去了厨房,一个回了紫园。
第355章 刷新
琉璃带着厨房的人抬了两个木桶的水,一桶送进了里屋,给凌画放在了屏风后,一桶送去了隔壁净房。
凌画自己下了床,从柜子里找了衣裳,进了屏风后。
琉璃问,“小姐,需要帮忙吗?”
凌画摇头。
凌画便站在边上陪她说话,小声说,“小侯爷真是一个宝藏。”
凌画被逗笑,“可不是嘛。”
她早就知道了。
琉璃感慨,“小侯爷可真善良,如今对您这么好,是不是原谅您算计他骗他了?”
凌画也不太拿得准,“大概吧!”
琉璃给凌画分析,“大概是您骑快马从岭山累死累活的赶回来,小侯爷虽然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很满意的,大婚前两日,也就是故意冷冷脸做做样子。让您以后别太得寸进尺了。”
凌画模棱两可,“是的吧!”
琉璃又说,“或者是,小侯爷觉得找你算账吧,你已经是他媳妇儿了,是他的人了,算账到您身上,最后兴许还会反弹到他自己身上,所以,就不找您算账了,让您算计他的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凌画想想也不是没道理,“可能是这样。”
琉璃见凌画自己也有些迷糊,身在梦中的样子,索性说,“不管如何,您都嫁给小侯爷了,以后就别再算计他了。我娘说了,女人这一辈子,若是嫁给了一个聪明男人,你聪明不过他的话,不如就让他独自聪明。”
凌画虚心求教,“让他独自聪明什么意思?”
琉璃给她解释,“意思就是,让他反过来算计你,在意你,一辈子恨不得将你抓在手里。”
凌画身子往后一靠,撩着水说,“宴轻不能吧,他不喜欢算计,又讨厌麻烦。”
聪明人,用脑子的时候,费的都是大心思,风花雪月这等小心思,都是懒得动的。
琉璃虽然是这样说,但对比她爹,觉得她娘的话大约多少是有些偏差的,毕竟,宴轻与她爹不同,她娘也就嫁了她爹一个男人,经验也不十分做得了数。
宴小侯爷,真是一个万分嫌弃麻烦到家的人,让他费心思,大概在他心里,觉得还不如让他多睡一觉,逗逗凤头鹦鹉,遛遛汗血宝马,大晚上在京城的大街上闲闲晃晃压马路,都比用脑子让他省力气。
大概,小姐是等不到小侯爷主动对他用心思的时候了。
琉璃改了口,“那您还是继续算计他吧!”
反正用了悯心草那么丧尽天良的算计都干出来了,还能成功嫁进来,以后还能有啥大事儿让小侯爷翻脸的?应该不能了。大算计都没计较,小算计更不屑计较了吧?
凌画想起她娘说的一句话,“我娘说,婚姻是需要经营的。”
她笑了笑,“你大约不知道,我娘能嫁给我爹,也是她算计来的。”
琉璃“啊?”了一声,真没听说过这个。夫人虽然出身商贾,但可不是一般的商贾,是富可敌国的皇商,王家独女当年多少达官显贵抢破门槛,比京城宰府家的千金都抢手,毕竟,没有多少人能拒绝的了得先皇和陛下两代器重信任的后梁首富做岳父。
凌家门楣在二十年前,还真不显赫,也不显贵,但总归是清流门第,书香世家。夫人嫁入凌家,不算是高攀,但也不算是低嫁。
“我娘在一日踏青时,见到了我爹,后来着人打听了,说他是凌家的公子,便告诉我外祖父和外祖母,说要嫁他。我爹当年由祖母主张,正在与人议亲,双方约定了见面地点,我娘让人半路上劫了我爹,以至于他没去成,跟他议亲的那家觉得他不守信,也就不了了之了,我祖母后来又选了别人家,我娘又让人搅了几次。渐渐地,我爹觉出不对劲来,留了个心眼,一番细查之下,发现是我娘跟他在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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