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萧泽,“从明日起,你上朝,将储君该担负的责任担负起来。”
萧泽连忙点头,“是。儿臣遵命。”
君臣父子二人在御书房里话谈了一个多时辰,萧泽才走出御书房,去长宁宫给太后请安。
他与太后并不亲近,宫里的皇子公主们那么多,太后说不上最喜欢哪个,也说不上最不喜欢哪个,太后的心里最喜欢的人是她娘家端敬候府的侄孙宴轻,就是他这个太子储君都是比不上的。
他从小就知道,年少时,还很不服气,后来发现太后并不掺和前朝的事儿,也不管父皇是否对他好对萧枕苛刻不好或者对别的皇子如何,他都不怎么过问,只要以来,反而让他渐渐地踏实下了心,觉得只要太后不影响他的储君之位,就算不喜欢他,也不影响什么。
而他,又不会与宴轻争那个长短,他有父皇的宠爱就够了。
曾经,他是这样以为的。
可是没想到,凌画会嫁给宴轻,而凌画又扶持萧枕,这样一来,他在得知萧枕在凌画的帮助下杀了他东宫派出去的暗卫,势力比他想象的要深的多,他一直忽视并且小看了萧枕,他焉能不想辙通过宴轻给凌画找些麻烦?
但是没料到,宴轻哪怕知道了凌画扶持萧枕,竟然不恼悔婚,还拔了姜浩的舌头,让他吃了这个哑巴亏不说,如今还如期娶了凌画。
这一笔账,萧泽自然会给宴轻狠狠地记住,连带着太后,也不是以前对他全然没影响的人了。
他有点儿不乐意去见太后,但父皇敬重太后,若是他不去,父皇一定说他没有孝心,哪怕是为了做做样子,也是要走这一趟的。
萧泽憋着气,想着,走这一趟,也顺便看看,太后是不是真喜欢凌画,他也可以拿萧枕试探一二,看看太后是个什么看法。
长宁宫内,太后一直让人关注着端敬候府的动静,想知道新婚后,那小两口过的怎么样,可还和谐。
当知道宴轻陪着凌画进宫敬茶的第二日,又陪着一起回门回了凌家,后来又一日又带着凌画去了张家拜见,太后乐的合不拢嘴,连连说,“好好好,小两口像是个和睦过日子的样儿,小轻懂事儿,这样的话,哀家就放心了。”
孙嬷嬷笑着说,“有少夫人入了门,太后娘娘您以后是该放心了。”
太后连连点头,笑的开心,“凌画是个靠谱的人,有了她嫁给宴轻,真是让哀家心下踏实。”
萧泽来到的时候,便明显感觉到长宁宫与以往不一样了,一片的欢声笑语。
萧泽心想,一定是宴轻大婚,让皇祖母高兴的不行,也不知道凌画与宴轻能过多久,能不能过到皇祖母抱上曾侄孙的那一天,可别高兴的太早了吧?
有人禀告太子殿下来了,太后收了笑,对孙嬷嬷问,“皇帝解了他的禁?”
孙嬷嬷点头,“昨儿少夫人上的折子,陛下今日早朝上解了太子的禁令。”
太后点点头,面上又带了笑意,“难为凌画了。”
孙嬷嬷迎了出去,给萧泽请安,一张脸上是欢迎之至的笑意,“太子殿下,太后娘娘都想您了,您快请。”
萧泽心想,皇祖母才不会想我,若是真想我,早就该给我向父皇求情了,这话也就听听罢了,他笑着点头,“劳皇祖母挂念了,本宫刚从御书房出来,便赶紧来给皇祖母请安了,本宫也想念皇祖母了。”
孙嬷嬷亲自挑开帘子,请萧泽入内。
萧泽迈进门槛,进了内殿,一眼便看到了太后神采奕奕地坐在榻上,见她来了,脸上都挂着笑,不似以往,笑意很淡,不怎么浓郁,也只有宴轻进宫时,才能看到,如今真是难得瞧见。
他给太后请安,“孙儿给皇祖母请安,皇祖母安泰。”
太后笑着摆手,心情很好地说,“快免礼吧!”
萧泽直起身,“皇祖母仿佛年轻了十岁。”
太后乐呵呵,对他招手,让他坐到她身边来,笑着说,“常言道,人逢喜事精神爽,哀家如今遇到了喜事儿,自然看着都年轻了。”
萧泽知道这喜事儿是什么,实在开不了口给宴轻道个喜,没接话。
太后知道宴轻拔了东宫幕僚的舌头,不知是什么具体的内情,但一定是东宫的幕僚跑到端敬候府门上去惹了宴轻,否则以宴轻的脾性,不会无缘无故拔了东宫幕僚的舌头,皇帝都不曾过问此事,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太后笑容不变,转了话题,对萧枕说,“你父皇罚你也罚的忒重了,不过罚的虽重,也是因为对你爱之深责之切,如今既然解了你的禁,想必你已知错了,以后可千万别再气你父皇太狠了。”
萧泽点头,“皇祖母教训的是,孙儿以后一定不气父皇了。”
这次的确是他中了凌画的奸计,入了凌画的圈套,踩到了父皇的底线。
太后见他答的乖觉,还算满意,拉着他又说了一会儿话,便放他走,“你想必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做,不能干坐在这里陪着我老太婆聊天,罢了,不耽搁你了,赶紧去忙着吧!”
萧泽本来也不是来跟太后叙祖孙情,但他听了太后这么说,并没有动,毕竟打探一二的目的还没达到。
他看着太后,摇头,“孙儿也没什么事儿,不着急,许久不见皇祖母了,甚是想念,多陪皇祖母说一会儿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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