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
几乎没有经过任何的思考,李耀华连忙否认道:“堂哥,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还有能力去银行取钱吗……”
“不对!”
说到这里李耀华的脑海中灵光一闪,忽然有个可怕的念头滋生出来。
银行里的那些钱,有没有可能是被阿芬给取走了?
刚才她出去买食物可能就是一个幌子?
何况从医院出去不到百米的地方就有吃的东西,以一个成年人的脚程计算,顶多只需要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就能够跑一个来回!
呼……
李耀华躺在床深呼吸了一口气,尽量调节好自己的情绪,之后又将电话放到右耳边,沉声道:“堂兄,那些钱极有可能是被阿芬那个贱人取走了。”
“你现在如果方便的话,赶紧到我家里去看看。”
“家中还有一些较为值钱的古董物红木,千万不要再被阿芬给一并运走,否则我就真的人财两空了!”
“行。”
李耀中自然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挂断了电话之后,立即开车朝着李耀华在江准路的房子奔去。
然而当他到达地点之后,诺大的屋子早就已经被人搬空了。
李耀华在工厂还没有衰败之前,也曾收集过不少明清的古玩,这算是他业余生活中的一个嗜好。
虽然之前工厂已经到了即将倒闭的程度,但他却也没有把这些幸苦收藏的古玩拿去典当,可见他对这些东西的珍爱之情。
“哼哼。”
站在房子的大厅里,四周空荡荡的感觉让李耀中有一种想要打人的冲动。
仅仅只是一个上午的时间,阿芬就把整个屋子给搬空了。
如果说她没有同谋,如果说她事先没有谋划,这绝对是不可能的办到的事情。
其实早在李耀华和老太太闹矛盾的事,耀中就已经感觉这个叫阿芬的女人留不得了。
但当时的李耀华也是猪油蒙了眼睛,哪怕和自己的母亲反目成仇也要和阿芬在一起。
现在好了,李耀华刚一出事,阿芬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如此看来,李耀华的头上估计早就已经青青草原可跑马了。
“先生!”
就在李耀中站在厅里愤愤不平之际,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平和而有力的声音。
匆忙间李耀中转过身去,目力所及之处看到一位年约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站在门边,此时正怯生生的望着他。
“有事吗?”
李耀中狐疑的扫视对方一眼,但见这名年轻人穿着粗糙的工装,身上布满了细细的灰尘,黝黑的脸庞倒是有些憨厚,一看便是那种常年在工地工作的农民子弟。
“先生,麻烦您签一下这个单。”
年轻人边说边从有些脏乱的口袋里掏出一张黄色的单子,用他那有些脏兮兮的手臂递到了李耀中的面前。
“这是什么单据?”
“我为什么签收?”
李耀华疑惑的接过单据,仔细的扫视起来。
“这是搬家服务费的单据?”
当看到上面写着“众人搬家”几个大家的时候,李耀中几乎已经快要出离愤怒了。
这个该死的阿芬,套路玩得也太666了吧。
绿了堂弟李耀华不说,居然还趁着他住院的时候把他的家给搬空。
这下好了,搬家费居然还要李家的人来出。
这种女人幸好没有进李家的门,否则李家可能真的要倒八辈子血霉了。
同时李耀中也终于明白了李老太太为什么一直不让阿芬进门的原因。
看来老太太果然是人精,早就已经看透了阿芬,所以开口闭口叫阿芬狐狸精,现在看来完全没有叫错。
“先生,快把单签了吧!”
“搬家费用一共是八百五十六块钱。”
年轻人又开始催促起来了,不过声音听起来仍然有些怯生生的,不知道是胆小还是自卑。
“这单谁爱签谁签,我不签。”
李耀中眉头一皱,生气的将那单据给扔到了地上。
接着便打算离开这个让他生气的地方。
岂料刚刚踏出一步,右臂立即被对方刚劲有力的手掌给拽住了。
“先生,我只是一个打工的,不要让我为难好吗?”
“这单你如果不签的话,那我没有办法回去向老板交差的。”
李耀中无奈的转过身去,当目光注视到年轻人那淳朴而又执着的眼神时,忽然内心没由来的想到了朱轻鸿。
当初朱轻鸿刚到城里来的时候,不也和眼前这个少年一样胆怯而又有些忐忑吗?
想到这里不免心中升出一丝丝的同情之意。
当下语重心肠的反问:“年轻人,我很想帮你,但你们并不是我请来的搬家公司,为什么要让我来埋单呢?”
“另外,我甚至还想反问一句,你们未经同意就把我们家的东西全都给搬得消失无踪,难道不应该是我来向你们问责吗?”
“你们倒好,居然还问我要起钱来了?”
“天下间有这样的道理吗?”
“这……”
很显然搬家公司的这个年轻小伙子被李耀中的一番话给问得不知如何是好了。
之前他根本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仅只是听从上级的安排过来找人签单。
结果现在听人家这么一说,好像颇还有几分道理,于是乎没有一点社会经验的他开始在内心揣测起其中的厉害关系来。
沉默了一小会儿之后,年轻人忽然弯腰拾起了地上那张黄色的单据,傻呼呼的询问:“先生,那请问您姓李吗?”
“是啊。”
李耀中耸了耸肩,不以为然的回应:“我姓李,名耀中,还有其它什么事吗?”
“如果没有的话,我就先走了。”
“至于这单子,谁找你搬的家,你就找谁签去。”
“那八百块的搬家费不要问我,我可不做这冤大头。”
“等等!”
搬家小伙子连忙挡在李耀中的面前,弱弱的询问:“如果您是李耀中先生,那就更没有错了。”
“不信您看单上,都已经注明了!”
“莫名其妙!”
李耀中番了个白眼,本来已经不想理会这个顽固的年轻人了。
但见他如此信誓旦旦的样子,好像确实煞有介事,于是不满的接近单子,仔细的阅读起来。
当看到最下面那一行的备注时,整个人顿时感觉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