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夭自把柳家人接回来之后,就没让他们再出去过。
孙家人还在到处找他们,在她足够强大起来之前,他们还不能光明正大的出门。
这样一来,柳世赢就没办法继续去学堂了。
虽然张无夭会时不时带些书回来给他,可他毕竟才十岁,很多东西都需要有夫子帮忙解惑。
张无夭心里不由着急起来,看来等过了这段时间,得给他找个夫子了。
“无夭,天色这么晚了,你今晚就不要回去了。”
聂氏担忧看向她,外面虽然已经听不到声音了,可毕竟情况未名。
她虽有些本事,可一个女孩子家毕竟不安全。
“柔姨不必担心,我身边有人保护。倒是柔姨身子还很虚弱,快去休息吧。”
张无夭道别了众人便一路赶回相府,她出门的时候着急,也不知道小翠知不知道,会不会着急。
一路上,巡防营的人已经在大力搜查,原先那些作乱的劫匪也都不知道哪里去了。
张无夭小心避开了人回到相府,小翠正在邛崃阁焦急的等待着。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一见到张无夭,小翠便急忙迎上前去,仔仔细细将她检查了一番。
“好了,我没事,府里怎么样?”
小翠见她并没有受伤方才放了心。
“奴婢悄悄打探了,老爷给各处递了消息,外面不太平,让都不要出门。”
“可您偏偏就出去了,吓死奴婢了……”
小翠一边说,一边抹起了眼泪。
张无夭心中一暖,还是有人担心她的。
“好了,你快去休息吧,这几日不太平。”
张无夭一边说着,一边回去睡觉。
折腾了一晚,她早已困的受不了了。
接下来一连几日,张宜修都待在宫里。
陈昊自那日离开之后也一直没有露过面。
只不过坊间相传,有贼寇袭击了京兆府,劫走了不少犯人。
张无夭听了不由冷笑,看来京兆府这次是把这事算在那些人头上了。
还真是好算计。
只是,张无夭可并不人为那日的人是普通劫匪。
若真是普通劫匪,又怎么可能制药这么大的动静。
“什么人?!”
突然,外面传来一声厉呵。
坐在贵妃榻上发呆的张无夭一个激灵便坐起来。
“小姐,门外抓到一个鬼鬼祟祟的婆子!”
秋红躬身走进来,张无夭一愣,随即来了兴致。
这些日子相府里格外平静,竟然也没有人来找她麻烦了。
自张雪娇被禁足之后,张无夭发现自己的日子过的实在有些无聊。
现在终于捉住一个搞事情的,她能不高兴吗?
“带进来!”
声音刚落,两个丫头便推搡着一个婆子走了进来。
张无夭不由瞳孔一缩,那是一个怎样婆子呦——
头发虽一丝不苟的绑成一个发髻,却稀稀拉拉可以看见头皮。
脸上皱纹松弛如沟壑,密集的褐色斑点几乎布满整张脸。
身形佝偻着,背部隆起一块大包。
双手耷拉在身体两侧,手指关节高高肿起,红肿一片。
然而这人的眼神却坦荡光明,丝毫没有做了坏事的闪躲和畏惧,反而流露出一种自然的慈爱。
“你是谁?”
张无夭努力从记忆里思索,却始终找不到这个身影。
不管是她,还是原主,都没有对这人的印象。
“奴婢……是清理恭桶的张婆子……”
一开口,声音沙哑难听,张无夭忍不住皱了皱眉。
“这是怎么回事?”
张无夭拧眉看向秋红,一个丫头躬身行礼道:
“回主子,奴婢见这婆子鬼鬼祟祟在这院子外徘徊,才将这人擒了,交给您发落。”
张无夭又看向那婆子,却见她仍然没有丝毫被撞破的慌张。
陈昊给的人不可能看错,这人要么是段数太高,要么就是真的没有恶意。
“你怎么说?”
那婆子悠悠抬头看向张无夭,满脸的褶子整齐的向上弯起,勾起一抹柔软的弧度。
张无夭只觉得内心被什么击中了一般,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流淌在她的四肢百骸。
她说不清这是什么滋味,却觉得内心被埋藏了许久的渴望在悄悄拔尖。
“老奴收拾恭桶路过,只是想多看小姐将眼,没有别的意思。”
“是么……”
张无夭将信将疑的看着她,许久没有说话。
那婆子眼里竟渐渐莹润出泪花来,虽然她努力笑着将眼睛眯起,想借此掩饰,却还是被张无夭捕捉到了。
这个婆子有故事。
张无夭可以肯定,这个婆子对她,或者说对原主,有着某种特别的感情,但她似乎并不愿明说。
“放她回去吧。”
最终,张无夭也只是摆摆手,秋红领命将人送了出去。
“小翠。”
“诶!小姐,您找我?”
院子里听到呼唤的小翠忙从木桩上飞身下来。
她现在基本上一有空就练功,小姐的处境太危险了,谁知道背后都藏着些什么人,她可得好好练功,保护小姐。
“你可知道张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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