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殿下救救我家贵君,贵君一直以来都是在甘翠宫待着,并未伤害过君后,还请殿下看着这个份儿上让太医署救救贵君吧。”
高斌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冲着沈翊楠磕头,只是希望沈翊楠能让太医回去查查医书,就算是有一点可能都不要放弃贵君。
沈翊楠居高临下的看着不停磕头的高斌,一旁的太医沉默着站着。
“去吧,去查查医书,若是能救一定要想办法,若是让孤知道谁企图在这中间浑水摸鱼,杀无赦。”
“诺”
“多谢殿下,多谢殿下。”
沈翊楠说完后就出去了,她一路来到君后对面坐下,这才道“父后,徐子舒中了西疆的蛊毒之术,现如今只怕已经是灯尽油枯了。”
“看来是有人恨毒了他,徐子舒一生爱美,现如今却变成了这样,若是救了过来,不能恢复的话,徐子舒怕是也活不下去了,若是就这么去了,至少在他自己心里还有一点体面,只是可惜了那个小的,徐季同常年都在边关,徐子舒又没了,而她的根都坏了,日后也不知会怎么样。”
君后看了眼外面,掌嘴三十很快就打完了,沈云吟被压着跪在外面,此时太阳正大,晒得沈云吟也没了方才那股嚣张的性子了。
李杨为二人端了茶水上来,沈翊楠接过去喝了一口,但是又皱着眉头将茶盏给放下了,“现如今已经知道和谁有关了,儿臣已经派人去暗中盯着了,只是这其中若是真的与那人有关,儿臣怕的是沈时那儿,到底是他的生父,现如今他又有身孕,万一过激,可就不好了。”
君后自然也知道这其中的纠缠,他叹了口气“到底不过是跳梁小丑,现在最重要的还是你母皇的病,国不能无君,你虽是太女,但到底还不是正统,现在你还能镇得住朝中的那些人,但是日子久了呢?还有镇南王府。”
“儿臣明白。”
*
孟北离开后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是甘翠宫最偏僻角落的一处院子,孟北之前一直都是被徐子舒关在这里面的,只是偶尔沈时要来见他,他才会装模作样的将自己带到一处华丽的房间里,还会派人看着他,不过现如今徐子舒都自顾不暇了,那些看押他的人也都离开了。孟北看着沈时这些年却是过得很好被君后照顾得很好,最开始的那颗心也渐渐地放下了,只是他的恨却转移到了徐子舒的身上。
若不是徐子舒,他也不能时常见不到自己的儿子,不能看着他出嫁,就连他的时儿有了身孕这个消息都是他从小恩人口中得知的,孟北心里后悔极了也恨极了,现如今看到徐子舒即将死去,还是以最不体面的方式死去,回到屋内的孟北突然笑了起来。
“孟侍君看到自己的仇人奄奄一息躺在床上,心情是不是舒畅了许多?”
孟北猛地停下自己的笑声,他转身看着站在他身后的小少年。
“安公子,这一切说来还要多谢你才是,若不是你,我如何能让徐子舒那个贱人变成现在这样,当年若不是他暗地里撺掇我与时儿说那些,我的时儿也不会离开我,都是他那个贱人,现如今他要死了,而那沈云吟也不会被君后接过去养着,我真是畅快得很!”
“当年的报应,一切还是都还了回去。”
安书就这么捧着他的宝贝玉罐子站在那儿,等孟北兴奋完后,在走过来坐在椅子上,他将玉罐放在桌案上,一只手搭在上面,另一只手则是撑着脸一脸天真无邪的看着孟北,看得孟北生生的打了一个寒颤。
“不知安公子今日前来可是有何事情?”
孟北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安书手中的那个玉罐子上,当初他就是从这玉罐子中拿出了一条虫子,让他找个机会放到徐子舒的碗里,也正因为这样,徐子舒才会一病不起,然后有了今日。
“也没什么,只是过来看看。”纤细的手指在玉罐上轻轻的敲打着,安书看得出孟北心中的惶恐,他轻笑了一声,“你放心,我暂时不会动你的,这次前来只是想让你多帮我盯着宸佑宫亦或是沈翊楠,我要知道接下来一段时间沈翊楠有没有见过什么奇怪的人。”
“奇怪的人?不知安公子指的是?”孟北心中松了一口气,他早在和安书合作的时候他就已经想过要付出性命作为代价了,只是他不想这么快,他想要看到时儿生下孩子。
“这你就不用知道了,你只需照办就是,不然……”安书单手拿起玉罐子,转了两下,“不然到时候我可不能保证你的时儿能不能生下一个健康的孩子哟。”
“我这就写信送回孟家,到时候一旦太女那边有什么动静,我都与安公子说。”
“这才对嘛。”
安书点了点头,正大光明的推门出去了,徒留下孟北一个人站在那儿,直到安书走后他才双手支撑着桌案,一想到他的话,孟北连忙拿出一张宣纸开始写信,不过是盯着沈翊楠而已,只要不动他的时儿,做什么都行。
*
太女府内,苏念还以为沈翊楠会回来,等她走后,自己缓了许久才让艾东伺候他沐浴更衣,他今日穿得是一袭绯色的长衣,毕竟他和姐姐才亲亲了,显然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值得他穿上这件漂亮的衣服,穿戴好后,苏念就拉着艾东来到大门附近的一处树荫下等着,那儿专门为苏念搭建了一架秋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