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溪桥暗自打量了一下他们三个人,二表叔和表婶笑盈盈地,脸上身上晒得有点黑,是农村特有的标识。而那个谢姑奶的外孙,个子偏矮,体型肥胖,一双单眼皮眯眯眼,要是不认真看都看不见他眼睛在哪。而且他那双眼睛还在滴溜溜地乱转,不知道是在看谁。
“呦,这就是规叙的媳妇吧,女娃长得真水灵。还有舒兰,有段日子没见,又长大了。”二表婶亲热地走过来挽起苏溪桥和谢舒兰的胳膊,她看了看李真绸说道:“这是你谢表哥,真绸快叫人。”
听到二表婶叫眯眯眼李真绸,苏溪桥差点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别说,还真的是人如其名,丑到爆。
李真绸一看就是个色胚子,他用一种近乎放肆的眼神上下打量苏溪桥一遍,又看了看谢舒兰,接着才把视线转到谢规叙身上,笑容暧昧,乖巧地道:“谢表哥,表嫂,舒兰妹妹,里面请。”
人的第一印象真的非常重要,就冲着李真绸一双不怀好意到处乱看的眼睛,苏溪桥真把他一把推河里,让他这种死肥猪好好清醒一下。
刚才的这一幕都被谢规叙看在眼里,他冷冷地盯着李真绸看了一眼,理都不理他,自己跟着往里走。二表婶把苏溪桥和谢舒兰带到那哪,谢规叙就跟着她们到哪。
后来二表叔实在看不下去了,笑着说道:“走,大侄子我们上男人那屋去。”
谢规叙头一扭,冷冰冰回道:“我就要跟着我媳妇。”
二表叔:“……”
第43章 母子置气
因为谢规叙不愿去男人那屋坐着,所以二表叔干脆就在院子里支了几张桌子,招呼着亲戚们都坐到一起去。
谢姑奶一共生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小时候就夭折了,现在就剩下二表叔和三表叔。二表叔前些年患有隐疾,所以抱来了自己妹妹的儿子养在身边。
李真绸十二岁那年,二表婶生了一对龙凤胎。谢姑奶自个外孙替老二家召来了一对儿女,所以对他疼爱有加。
今天三表叔两个儿子,女儿女婿都来了,还有表姑一家,也就是李真绸的母亲,赵春芳也来了。
要不说古人没事就尽生孩子,这一大家子二十几口人,苏溪桥认得脑袋疼,她敢说出了赵家的大门,除了那几个长辈,她一个也认不出来。
这么多人都待着院子里,显得很拥挤,不过好在赵家的院子不算小,不然还真容纳不下。
临近晌午时,谢全一家才乘着马车到达赵家,刚一进门,就乐呵呵地打招呼道:“姑母,我们来晚了。”
谢规叙的亲娘何氏手里拿着礼品,笑盈盈地递到二表婶的手上。那礼品的包装很好看,像是县里糕点铺子的糕点。
谢规叙和谢全夫妇明明是有血缘关系最亲近的人,但关系还不如这院子里的表亲。谢规叙和苏溪桥上去跟他们打了一声招呼,冷淡地说了两句客气话,就各自坐定再没交流。
好几人的目光在谢规叙和谢全之前扫来扫去。
苏溪桥忧如未觉,安静地靠墙坐着,优雅地并着腿,手中棒着一杯热茶,不时抿一口。
谢规叙表面对谁都愿意笑一笑,其实心里一点也不想看到谢全夫妇。自从他们把谢规叙赶到乡下去自生自灭后,他心里仅存的那点血缘之情就全部割舍出去了。
一杯茶水的时间,只听见外面的人喊了一声:“逮猪了,来帮忙咯。”
院子里的男客纷纷起身过去帮忙,孩子们也跟着大人一起去看热闹。
只有苏溪桥一动不动,她没动,谢规叙自然也不会自己出去,于是两人就坐在凳子上闲聊了起来。
二表婶对何氏说:“走,表嫂,我们去厨房帮忙,正好说说体己话。”
苏溪桥正好坐在厨房的方向,二表婶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规叙媳妇,要不你也来,正好你娘也在。”
苏溪桥看了看二表婶,又看了看何氏,一脸傲慢的样子,鼻孔都翘到天上去了,都不拿正眼瞧人。
她还没来得及拒绝,谢规叙先站起来替她回道:“小溪,近日染了风寒,病还没好全,不便过去帮忙。”
一听这话,何氏冷哼一声,讥讽道:“吃米糠饭长大的人,就是得个风寒就做不了饭了?”
谢规叙不愠不怒道:“不是做不了,是我不想让她做。小溪如今左右算是个秀才夫人,是没多金贵,但这满院子的妇人姑娘,还不至于非要等到她一个病人来给你们做饭吧?”
这一句话全是把整个赵家的人都带上了,明里暗里地说赵家人有失待客之道,请人来吃杀猪饭,哪还有让客人下厨的道理。
二表婶看这两母子之情就快要吵起来了,于是连忙圆场说道:“大侄子,这事是婶娘的不对,你媳妇是开饭馆的做饭好吃,你娘也是想让她在大家伙面前露一手,没别的意思。”
二表婶扯了扯何氏的衣袖,使了使眼色,想让她顺个话,这事就算了。可惜何氏在家嚣张跋扈惯了,她谁都不理,甩开二表婶的手就上一边坐着去了。
眼看着两边都没讨好,二表婶干脆就拉着小辈们进了厨房帮忙,这其中就包括谢舒兰。
苏溪桥扯了扯谢规叙的袖子让他坐下,贴心地为他倒了一杯茶,放到跟前,低声说道:“你跟你娘置什么气,凭白气着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