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规叙愣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苏溪桥以为谢规叙想贯彻大男子主义精神,“你可千万别跟我说什么君子远庖厨,我吃这一套。”
谢规叙无奈一笑,“没有,我做就是了。”说完他便换了个方向,敲敲打打地往厨房走。
呦,很听话嘛。
苏溪桥看着谢规叙的挺拔的背影,轻挑了两下眉毛,跟着进去,“小心烧火的时候别把衣服点了。”
看着谢规叙顺利地把灶堂的火给烧旺,苏溪桥放心地去房间里把牙刷杯子和毛巾去先洗头。
进屋时看到晾衣杆上的衣物,苏溪桥顺便给收了拿进去,经过太阳暴晒的衣服,上面有种竹清和阳光混合的味道。
谢规叙的衣服大多是宽袖的文人袍,干起活来一点也不方便,总是容易蹭到脏东西。苏溪桥洗起来也不好洗,后来干脆把他所有衣服的袖子都改成了窄袖,下身的袖群也截短了一些。
虽然改过的衣服不太好看,但胜在方便活动。而且谢规叙也没什么怨言,还一个劲跨苏溪桥心灵手巧。
半夜,苏溪桥感觉自己小腹涨涨的,有点疼,迷迷糊糊地床上翻来翻去。这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伴随着下身突如其来的热流,让苏溪桥蹭地一下从床上起来跳到地上。
屋里黑漆漆的,苏溪桥摸黑走到窗户前的桌子旁,她胡乱摸索了一会儿,终于找到火柴。
还没等她把油灯点亮,谢规叙便窸窸窣窣地从床的里面爬出来坐在床边,用沙哑低沉的嗓音说道:“小溪,发生什么事了?”
呲地一声,黑暗中亮起一道火花,又一声清响,油灯被点燃了。
“没事,是我想要去方便。”苏溪桥尴尬地走到床前,翻开被褥看了一眼,还好没弄到床上。她捏着裤子套好鞋,飞快地跑出房间。
谢规叙坐在床边,听到门拴被快速化开,唇角勾起一丝笑意。刚才小溪走近的时候,闻到她身上有股血腥味,如果没猜错的话,是葵水来了。
苏溪桥没去后院的茅房,而是一出门就闪进了空间里,她窜进小竹屋里,在仓库的货架上翻找了很久才找到一箱七度空间。
她快速拆开箱子,从中随意拿出一包夜用的,意念一动又回到现实的院子里。
换下身上的脏裤子,苏溪桥全身轻松地回到房间里,吹灭油灯,再摸黑回到床上。
不出片刻,苏溪桥的呼吸声逐渐轻缓,睡熟了。谢规叙睁开双眼,翻身慢慢把身体挪动到苏溪桥边上,伸出一只手将温热的掌心放在她的小腹上。
“咩咩咩-”清晨,村里生畜饥饿的叫喊声,一声接连一声。苏溪桥眯着眼睛打了个哈欠,感觉腰上被什么东西压着,睁大眼睛一看,眼前是一个成年男人瘦弱的胸膛。
苏溪桥脸上略显狼狈和羞涩,她轻缓地将男人的手移开,正欲起身时,意外对上一双清明且无神的双眼。
“你为什么要抱着我睡?”苏溪桥问。
谢规叙点了点眼,有些无辜道:“是你非要挤过来的。”
其实是谢规叙突然发现,公鸡打鸣时,只要抱着苏溪桥睡,她就不会拳打脚踢,处于保命所以才选择抱着睡,绝对不是他想亲近夫人,绝对不是。
苏溪桥有些质疑,“是这样嘛?”
谢规叙坐起来,点点头。
“真的是?”
“绝对是。”
苏溪桥顿了顿,结结巴巴地问:“那你介……介不介意?”
谢规叙压制住内心的欣喜,装作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微微摇头。
怎么可能会介意,谁会拒绝一个香香软软的媳妇。
苏溪桥心头一阵雀跃,坐在床边套好鞋子后,转身看到谢规叙还呆坐在床上,催促道:“快点起来,早些吃完饭,我们进山去找木材。”
谢规叙应声,摸索着套上苏溪桥事先为他准备好的衣物。
两人分工明确,苏溪桥做饭,谢规叙生火,不消两刻钟,一顿丰盛的早餐就上桌了。
吃完饭,两个人将门拴插好锁上,苏溪桥背上背着一个小箩筐,谢规叙则拿着一个大口袋,里面装着锯子,小铲子,和一根绳索。
上次苏溪桥在后山的林子里看到一些果子和野菜,因着着急找人所以没太注意看,这次带着箩筐去,看下还能不能遇到。
后山前半段是松树林,杂草从生,树木密集,一般村民们只敢在这林子里打猎,不敢往深处走。
听谢规叙说,松树林过去是一座峡谷,里面常有猛兽出没,谢家大伯就是被峡谷里的野熊给啃掉一双腿的。
一进松树林,密集的树叶挡住了部分阳光,光线略显暗淡,空气中夹杂着雾气,温度瞬间低了几度。
苏溪桥穿得有些单薄,没走几步就打了一个喷嚏,谢规叙担心她,只好将人拉到自己身边搂着点,“要不我们今天先回去,改日多穿些衣服再来?”
苏溪桥摇了摇道:“不行,来都来了,不找点东西回去怎能行。”
林子里的路不好走,脚下全是杂草,且终年不见太阳的土壤极其湿润,一个不留神就脚底打滑摔倒了。
谢规叙之前来过一次,而且他小的时候经常来这片林子里玩耍,他很有经验,带着苏溪桥用竹杖探路,转走干燥不易沾泥的地方。
苏溪桥搀扶着谢规叙的手左顾右盼希望能找出些有用的东西。正所谓山里人,靠山吃山。人少来的地方,必定有宝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