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放下肩上的簸箕,站在田埂上问:“你这是要种地?”
苏溪桥一个现代人,只见过别人种地,自己从来没上手过,刚开始挖的时候还差点锄到脚。这会儿她正卖力地挥舞着锄头,一边挖地一边把草挑出来。
女人站那看了几分钟,终于看不下去了,她赤脚下田走到苏溪桥跟前,“你先停一下。”
苏溪桥一脸疑惑。
女人从她手上拿过锄头,在草上擦了几下上面的泥,“你这锄头买的有点大了,你这体格用这大的很吃力,应该买个中号的。”
当时买的时候那卖锄头的也没问是男人用的还是女人用的,想都没想就给了她一把大的。她也没想过自己能不能挥得起这锄头,只想着拿买的大挖地快,真用起来就傻眼了。
女人挥着锄头挖了两下地,用锄头背在挖出来的土上敲打了几下,然后弯腰捡起土里的草抖干净土别在一旁。
“这样挖会快些,用不着拿手捏土。”
苏溪桥看了看自己满手的泥,觉得自己有点二。
女人看着她上手以后,就挑着簸箕离开了地里。
过了片刻苏溪桥才想起来这人好像是村里的户长的媳妇,好像叫田计芬,她男人是专管土地税收,也相当于是村里的半个父母官。
苏溪桥穿越之前,谢府正把谢规叙和她的户往清水村迁,当时这个户长的媳妇也在,难怪这人会跟她搭话,原来是认识原主。
经过田大嫂一番热心指导,苏溪桥的动作更快了些,一上午便挖了半亩多的地,按照这个进度一个星期就能把所有的地全挖完。
苏溪桥顶着大太阳扛着锄头就回家做饭去了,路过周氏的菜地顺手摘了一把青菜回家炒着吃。
她回到家的时候,谢规叙正坐在门口的门槛上,门边上立着他的竹杖。旁边几个小孩枣树下玩的正起劲,这人一张淡漠的脸,跟那几个孩子一对比,他就是活脱脱的留守儿童。
“你怎么坐在门口?”
“等你。”
谢规叙脸上没什么表情,他扶着门框站立起来。
中午的菜是西红柿炒鸡蛋和蒜蓉小青菜,苏溪桥想着晚上做面,所以就少做一个菜,两人刚好把菜都吃完了。
“我上午把水田翻了一般,打算种水稻。”苏溪桥一边擦桌子,一边说道。
“那我去向母亲讨些种子。”谢规叙闭着眼睛说。
苏溪桥转身去厨房拿了块干净的布,沾湿给他擦手,“讨也要给钱。”
苏溪桥以前听外婆说讨来的种子是要给钱的,不管多少都要给,不然种到地里难发芽。
不管在苏溪桥想来,不过是不想跟周氏牵扯太多罢了,周氏不喜欢自己,自己就不往她跟前凑,做事礼数周全些,也就不来找自己麻烦。
第5章 找人
下午苏溪桥去地里干活之前,先送谢规叙去了周氏那里,她没有进去,只是给帮忙敲了门就走了。
从自家到周氏那里不算太远,路也较为平坦,谢规叙想要自己回去也不难,再说刚才敲门的时候她听到了谢舒兰的声音,她应该会送谢规叙回去。
在天黑前,苏溪桥勉勉强强才把一亩地给挖好了,她扛着锄头来到小溪边洗脚。小溪边,几个村妇一边洗菜一边聊天。
赵大娘先看到苏溪桥,热情地喊道:“谢秀才家的,下地干活去了啊?”
苏溪桥笑着回道:“是啊,赵大娘洗菜呢。”
另外几个村妇好奇地抬起头,打量着苏溪桥,有两个人很快也认出了她,眼神中带着鄙夷和看不起。
谢规叙是从清水村考出去的第一个秀才,他考上秀才之后得到镇长的优待,镇上的人对谢府的生意也是多有照顾。
不过考上秀才之后,谢全就立马拿着谢规叙的秀才钱在镇上买了房子,接着举家搬迁到镇上。
不少人都背地里戳谢规叙脊梁骨骂忘恩负义,当初可是村里户长给他做的保才让他能有参加童生试的机会。
赵大娘挎着篮子走到苏溪桥跟前,拿出几根苦瓜和茄子塞给她,“拿着,自家种的吃不完,带回去炒着吃。”
赵大娘特地跑过来送菜,苏溪桥也不好拒绝,只好全接了,“谢谢大娘。”
赵大娘看着苏溪桥一个半大不大的女娃,嫁给眼盲病弱的男人,要伺候着就算了,现在还要一个人靠种地养活两个人,也挺可怜的。
过了一会儿,一个村妇带着厌恶的眼光看着苏溪桥的背影说:“谢规叙就是活该眼瞎了,一家子都是忘恩负义的东西,娶的那个女的看起来瘦巴巴的也不是什么好人。”
另一个人说:“话不能这么说,要我说谢秀才也挺可怜的,年纪轻轻就瞎了,好好的一个人就这样毁了。”
刚才那个村妇又说:“原先我还想过把我们家二秀说给谢秀才的,谁知道他后来一病不起了,还真是没个好命啊!”
这人叫史半双,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她女儿叫钱二秀,前两年嫁到隔壁村的卖杂货的李家做儿媳妇,去年刚生了一个儿子。
史半双觉得她的女儿长得不差,嫁的夫家又有点小钱,现在有了儿子,她面子上也是沾不少光。
另一个村妇,只是笑了笑没在搭话。
干了一下午的农活,苏溪桥晒得一身汗,一回家就想赶紧烧点热水,痛痛快快地洗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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