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白死?你还想干什么?
孔礼的眼中现在只剩下了妥协,他知道自己什么也做不了,他们不可能跟墨锦尧等人抗衡,想他怎么也算得上是一家之主,虽是商人但是进入这临江城之后也有一席之地,根本不会像是现在这样,或者说现在他们面对的不是一个普通的裁决者,他们面对的是一个裁决者,一个让人战栗的神邸。
这话说出口带着嘲弄的感觉,又带着一点绝望。
父亲,难道母亲和妹妹就这么死了?她们死不瞑目啊!
孔擎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不能理解自己父亲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看着自己父亲那张仿佛一下子变得更加苍老的脸,孔擎心里揪揪着,仿佛又想到了自己当年被陶家人看不起欺负的时候了。
听到这话的孔礼整个人睫毛微微的颤动几下,脸上的褶子也跟着抽搐了起来,显然心里也不好受,攥了攥拳头,咬牙道,
你知不知道现在临江城已经不是原来的临江城了,现在临江城内外驻扎的军队都是龙骧军!你想给两个人报仇,好!那我问你,你拿什么报仇?杀了墨锦尧吗?先不说就我们这些人能不能杀了他,就算我们真的能杀了他,那之后呢?我们能杀了宸王府中所有的将军吗?你能吗?后面还有龙骧军,我们杀得完吗!
孔礼前面的话还是平静的说的,到了后面几乎是吼出来的,吼声中带着绝望,也带着无可奈何。
孔擎就这么愣愣的站在自己父亲的面前,也不说话了,这会儿整个人也清醒了很多了,是啊,宸王府不是他们可以与之分庭抗礼的陶家,也不是与他们表面上和颜悦色的太守府,他们根本就不需要伪装,也不需要跟他们虚与委蛇,他们就是这临江城最厉害的人,是临江城的主宰,没有之一。
到了现在,孔擎蓦然发现,从前临江城的局势已经被打破了,现在的临江城再也不是以前的样子了,这里只剩下了一家独大,他们只能俯首称臣。
父亲
孔礼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现在当务之急就是不要让宸王殿下迁怒于我们孔家,否则死的就不是两个人,而是我们这个家族了。
就这么一句话,让孔擎整个人从内心涌起了一股子羞耻的感觉,明明仇人就在他们咫尺远近的地方,可他们不能报仇,甚至还要像个狗一样去给他们的仇人道歉,只希望他们不要牵连到他们才好。
这样的事情对于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来说,无疑是将自己的尊严往地上踩。
你妹妹,我不是让她在家待着,她怎么出去的?
忽然之间,孔礼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看着自己的儿子,眼中满满的质疑。
孔擎整个人身子一僵,妹妹怎么会出去的,当然是他和娘亲一起偷偷的将妹妹带出去的,瞒着孔礼,但是这件事孔擎不敢说,他说了,父亲第一个解决的人一定是他,就算他是家中的嫡长子,也没用。
就算他不会死,但是家主的位置以后父亲一定不会给他,不为别的什么,作为孔家的家主,绝对不能做事情不考虑后果,不能冲动,否则他们孔家这个分支一定会没落下去。
这父亲,孩儿也不知道,许是妹妹偷偷的跑出去了。
孔擎的声音带着莫名的心虚,不敢看自己父亲的眼睛。
也幸亏现在的孔礼整个人都恹恹的,没看出来自己儿子的心虚,不然也不会让自己的儿子接着错下去了,但是现在的他并不知道,就是自己的这一个小小的疏忽,导致的是整个家族的覆灭。
一来二去,孔府一时之间处在一个十分低沉的气氛里,等到众人看到那个死去的大丫鬟的时候,她的尸体已经凉透气儿了,众人一阵的静默,似乎都能感觉到孔府日后的日子一般,每个人都没了往日的那点儿优越感,一片的颓废。
而此时的太守府。
周予安正在家侍弄自己的花草呢,现在也没他什么事情了,他倒是也乐得清静。
主人
一个暗卫飘落在周予安的身后,半跪在地上,将今日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周予安放下了手中的小水壶,伸手轻轻的碰了碰被侍弄的很好的娇艳欲滴的花朵,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笑意。
她们自己找死,本太守也没有办法盯紧这些个世家,只要有作死的,不用留情,直接杀了。
是,主人。
那人飞身消失在了太守的身后,只剩下了院子中的周予安,看着被自己触摸着的花朵,若有所思
周予安当然不会为孔家一家打抱不平了,就算他没跟传说中的宸王妃接触过,但是从宸王的一言一行之间,他也知道这位传说中的宸王妃绝对不是个一无是处之人,起码在宸王的眼中,他的王妃绝对是他的心尖尖。
想想自己,若是有人伤了柳烟,他怕是也会让那个人生不如死的。
孔家的那个小姐也是咎由自取,非要喜欢上一个要命的男人,还用如此卑鄙的手段。
而此时的宸王府。
季逍遥回来的时候,云梓玥两个人早就回来半天了,至于季逍遥,他当然是去帮着处理那些活死人一样恶心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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