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黄豆芽除了偶尔往食槽里放些糠麸皮外, 基本上什么都不用干。
养鸡养得像她这么轻松,也是很少见了。
今年大河水退下去不少,是个捡河蚌的好时节,家里养了这么多小家禽,所以黄豆芽就又惦记上了蚌壳。
反正家里也没有什么活可干,黄豆腐和赵晟这对郎舅就被家里的媳妇支使去捡蚌壳了。
两人平时卖完鱼后,先回家睡上一觉,然后吃饱了饭,就去大河边上捡河蚌。
不过捡河蚌的村民太多了,他俩的收获不太多,只够炒盘菜的。好在他俩的目标也不是河蚌,而是大家扔掉的蚌壳。
黄豆腐赶着驴车,赵晟推着板车,每天都能往家拉回两趟蚌壳。
黄念文和董大力每次从镇上回来,也要去河边捡上一车,回家后两人再平分。
虽然金氏在村里宣扬了好久蚌壳的妙处,但村里人大多还是懒得去弄,觉得太麻烦了。
受累给鸡找吃的,还不如上山采蘑菇给人吃呢。
金氏自打生了小儿子,就没去山上了,现在孩子好不容易可以脱手了,成天惦记着山上。
可算被她盼来了一场小毛毛雨,雨后正是起蘑菇的时候,雨停了,金氏就约了姐妹们上山。
至于家里的淘小子,自然就找小姑子帮忙了。
黄念武现在走路还不咋稳呢,就已经把黄家搞得鸡飞狗跳了,偶尔黄豆芽在自家的院子里还能听到嫂子的怒吼声。
黄豆芽实在无法想象,小侄子是得有多淘气,才能把一向温柔娴淑的大嫂逼成个大嗓门呢。
黄家向来都出懂事的孩子,黄念武像是要把哥哥和姐姐没淘气的那份都补回来,成天晃个小屁股,到处搞破坏。
好在这小子还有一个害怕的人,这个人就是赵晟。
这小淘气包莫名其妙地怕赵晟,虽然赵晟没打过他,也没骂过他,也没少给他好吃的,小时候还总抱着他玩,但他就是害怕。
这大概就是一物降一物吧。
黄念武每次看见赵晟都到处躲,搞得赵晟很是郁闷,自己这张俊脸到底有啥可怕的呢?
赵晟郁闷了,金氏倒是开心了,终于有人能治住这个小兔崽子了。
小儿子一淘气,金氏就吓唬他说小姑夫要过来了,黄念武立马就老实了,虽然只老实一会儿,但也是难得的耳根子清净。
好在黄念武去小姑家会收敛点,小姑让干嘛就干嘛,毕竟这可是能治住“大魔王”小姑夫的女人。
黄豆芽趁着天气好,洗好了头发,拿着擦头巾擦干头发上的水后,就披着头发,躺在院子的躺椅上晒太阳,顺便织渔网。小日子过得那就一个舒心。
突然有个身影挡住了太阳,然后一个肉呼呼的小坏蛋就被放到了黄豆芽的怀里。
“这小子今天就交给你了,等我采完蘑菇,分你一半。”
金氏也知道自家儿子有多烦人,所以非常大方地给出了丰厚的报酬。
黄豆芽看着这个冲自己咧嘴笑的小坏蛋,一脸嫌弃,但实在受不了自家嫂子那可怜样,只得点头应了。
金氏见小姑子答应了,立马喜笑颜开,转身就快步走出了院门,生怕小姑子反悔。
“小猪~,吃~”
黄念武在小姑家的院子晃悠了半天,确定小姑夫不在家后,立马跑到小姑跟前撒娇要吃的。
“在院里等着!”
小豆芽实在受不住小奶娃的撒娇,面对这个嘴馋的小子,黄豆芽只得认命了,从躺椅上下来,进屋给小侄子拿好吃的。
头发晒得差不多干了,总披头散发也不像样,黄豆芽就顺便把头发挽起来了。
黄豆芽自从嫁人后,就更喜欢梳妆打扮了,毕竟女为悦己者容嘛。
而且赵晟也是真惯着媳妇,前几天又跑到县里给媳妇买了根银簪子,现在黄豆芽身上的首饰全都是用银子打的!
这把黄豆腐眼气的呀,没事就在媳妇跟前念叨,说自家小妹是个地主婆,赵晟是给地主婆家做工的长工,还念叨小妹不会过日子。
“咋就不会过日子啦,小妹戴的都是实心的银子,真碰到啥事了,人家身上随便摘下来一样,都比咱家这一箱子铜板好使。”
金氏实在理解不了自家男人的想法,小妹过得好他也要念叨几句,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亲哥。
“我不是怕她整丢了嘛,一个个都挺贵的。”黄豆腐绝对不承认他是眼红了。
“你当小妹傻啊,人家就在家门口戴戴,平时出远门都锁在匣子里。”
金氏也忍不住心里泛酸,真是人比人得哭,货比货得扔。
同样是老爷们,小妹嫁的男人,就知道给媳妇买点好首饰。自家这个败家玩意,是啥都想不起来,自己头上戴的簪子还是小姑子送的呢。
金氏忍不住白了自家男人一眼,搞得黄豆腐莫名地心虚。
黄豆芽的陪嫁物什中有一个带锁的梳妆匣,是普通木头做的,还上了红漆。
虽然样子普通,但对于村里的姑娘来说,这梳妆匣也是头一份了。
平时黄豆芽是不上锁的,只有把贵重收拾放匣子里面时才会上锁,然后把钥匙挂在脖子上,这才安心。
这个梳妆匣就跟针线蒲箩似的,可以放各种小东西。
匣子上面是插板,拉开后,里边有剪刀、镊子、大梳子、小梳子、护手的鱼油、胭脂和几包自制的香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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